第 2 章
二
“啊，你醒了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狙击手问他，大声喊“罗杰，雷利，他醒了。”
夕揪住罗杰的衣领，“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出海!”
“冷静一点，不是我们把你打昏的。”“不好意思你这人实在没什么下限，所以我不信。”“喂喂!真的不是我!是西丽丝！”
夕楞住了，夕松了手，夕沈默了，夕捂住脸，大概是几个深呼吸之后，他跪了下去，单膝跪地。
“我在此起誓，尊哥尔·d·罗杰为船长，遵从他的命令，保持我的忠诚，直到航路尽头，若违此誓，当生不如死。”
他很认真的亲吻罗杰的手指。这是赌上了性命的诺言，很正式的誓言。
罗杰:“……”
夕：“说点啥！”
“……不，那个，这是什么太正式了，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夕起身，直接走过。
雷利:“夕”
“我想冷静一下。”他捂住嘴，跑到舷边，吐了，吐的很厉害那种，他第一次出海，又昏迷了好久，就他的小身板，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夕！”香克斯大喊。
罗杰也凑过去，拍他背:“没事吧——”
夕直接栽海里了。整条船都看罗杰。
香克斯直接跳水里。
十分钟后，夕跪在甲板上吐水，罗杰又拍了他一下，这次他躲开了，笑眯眯地看罗杰，“暂时离我远一点，谢谢。”
“夕你好弱啊哈哈哈连我拍一下都承受不住！”
夕笑笑，不说话。他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弱小，俗话中的战五渣。但是他很努力，处理好伤口，收拾完行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厨房帮忙了。洗完盘子碗就去医务室。午饭过后就清理甲板，晚上就看书，微笑着尽自己的努力。
他微笑着在这艘船上，没他的事的时候就保持沈默。
“很努力的见习生，”狙击手这么评价他，“但你自己的短板太明显了，你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战斗，即使锻炼到极致也不可能和那些怪物相比。”
“是，我会尽力不拖你们后腿的，前辈。”
狙击手笑了，拿起旁边的狙击枪，递给他，“先举半个小时，嗯，实在受不了就别硬撑，慢慢来。”
“是。”
十分钟，极限。夕收到了来自全船人的鄙视，他耷拉着手，“继续，今天的晚饭就会出现大量的蔬菜。”
三秒后，集体该干啥干啥，留下这几天又当医生又当厨师的少年继续被狙击手折磨。
这么混了一个月多，他们有了第一场战斗，夕杀人了，一点犹豫都没有，一群见习生的晚餐都是素的，他坐在罗杰旁边，“有空吗”“怎么了”
夕犹豫了几秒，“今天战斗时，我受伤了，但是……一会能单独聊聊吗嗯，几位前辈可以在场，虽然还是不要太多人的好。”
“很严重吗”
“应该不是很严重，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见过，她大概已经死了，但她……本来是我来这里的意义。”
饭后，罗杰去了医务室，夕给他配好药后就在等他们，雷利进门后把门关上了。夕拿起手术刀，在手心狠狠地刺下去，鲜红的液体滴在皿具里，他摊开手给他们看，嫣红的液体还在流动，慢慢的，逐渐盛开出美丽的红莲花，然后莲花钻回伤口里，愈合。
罗杰:“夕，你到底什么来头我认识的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你给我个底。”
夕摇头，“我不知道，不记得了。我……应当是要找她的。”
罗杰沈默了好一会儿，左手握拳击左掌:“你可以去见她女儿！”
夕瞪大了眼睛。
“她留下了一个女儿，你可以去找找看，她女儿应该有一些她的遗物供你参考。”
“在哪里！”
雷利说：“新世界的哪里吧，你最好自己去找。”
夕的双手交叉，他有点无措，“一个，女孩”他的眼圈红了，喃喃不已，“女孩，女孩……”他捂住自己的嘴。
一个女孩。
夕笑了，就只是，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就像一个灰色的世界忽然有了色彩。
每天都在继续，航海，战斗，越过颠倒山时夕开始写日志，没办法，传说那个就他文化水平最高。那天，他们欢欣鼓舞的冲下颠倒山，差点喂了岛鲸，夕大吼着朝左后舷开了一炮，强强躲过。
“你们少喝点会死啊！”他冲舵手怒吼。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明显的生气，舵手乖乖地放下了酒瓶，大男人讨好的笑笑，“这不是没事吗夕别这么生气。”
夕深呼吸，然后微微笑，“没事就好。”
生气的夕真是超级恐怖。罗杰小声跟雷利讨论，后者点点头。
“我等你很久了。”黑衣服的男人压了压礼帽，对他们说。
罗杰歪头:“谁啊”
停船靠岸，夕下船:“找我的。布莱克，好久不见，你看我都当海贼了。”
“这跟我们的合作是两码事，我并不介意和罗杰海贼团做生意，主要是我找不到第二个能和你媲美的谋士了。”
“我对地下市场没兴趣，真的。”
“但你需要后路。”
“……”
“这不是威胁，只是个提议，我并不想惹麻烦。”
夕看这个没什么表情的男人，最后扶额，叹气，“弹药物资五折。”
“成交!”他指指后边的小货船。
夕朝雷利点点头，雷利立即招呼人去搬东西。香克斯很郁闷，“夕！他是谁啊”
夕冲他笑，香克斯就很憋屈的保持沈默了。
夕和布莱克就到一边聊天，罗杰忽悠人上船，雷利抽着烟。狙击手走到他身边:“罗杰这是找了个什么上船啊，不知来路，和地下有联系，还和那个疯女人…”
“不知道，但是他是罗杰海贼团的一员，永远不会背叛我们，这就足够了。”
“…有道理。”
夕和布莱克聊完之后很严肃的对雷利说，卡普快来了。布莱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果断先撤了。
罗杰被双子峡看守者拒绝了好几次，雷利:“放弃吧。”
“不要！”罗杰一脸不愿意，“我就要他当我们的船医!”
敢不敢不这么任性!夕和雷利在彼此脸上看到了冷漠，夕笑了，雷利也笑了，罗杰只觉得背后一凉，那边的可乐克斯哆嗦了一下。
卡普是海军，很厉害那种，身边有个个子很高的少年，身手很利索，夕端着狙击枪，瞄准他，他的体力是弱项，扬长避短，不要直接交锋。
“卡普!”
“你这混蛋果然又回伟大航路了!”
打了很久，久到连可乐克斯都莫名有了通缉令。“罗杰你这混蛋!我什么时候加入你们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都被当成海贼了，加入我们吧可乐克斯，一起去冒险吧！”
夕走到岛鲸旁边，然后伸手抚摸了岛鲸的头:“还在等待吗，拉布”他低声说，听到香克斯喊他后回头笑笑，去厨房做饭。
香克斯拿着一个大骨头凑到夕身边:“夕，我不明白。”
夕冲他笑:“不明白没什么不好的，香克斯，我们不是一直都那么过来的吗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这就足够了。况且，有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要给我时间，就像你以前犹豫了好久才对西丽丝说你要出海。”
红发的少年歪头想想，“哦，这样啊。那就算了，夕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一定要告诉我!”
“一定。”
可乐克斯同意和他们一起出发，夕挺积极把他带到医务室，很负责的把所有药物摆放都列了出来，问什么和什么，有缺失的就写下来，一一标记。可乐克斯问谁负责采购，夕叹息着说我和艾瑞克前辈，“艾瑞克前辈他负责管钱，船长和大副在物资购买这方面没什么头脑。”
罗杰:“夕!我听着呢!”
雷利:“不是买够酒肉但要就好了吗”
负责仓库的艾瑞克:“闭嘴你们两个酒鬼怪物!”
可乐克斯:“……这样啊。”
夕微微笑。
音乐家的房间铺满了一层毛茸茸，那位高冷的女士没什么表情的端着高脚杯小口小口的吃着冰淇淋，夕将她的大提琴擦拭干净，换了新弦。“苏菲娜小姐，还有什么是的话，请叫我。”
夕冲她说。
香克斯看上去很可怜的样子：“夕，我也想吃。”
“厨房还有，和一些小点心。船长没跟你们说吗”
“……罗杰！！！！！”约翰怒吼。
夕干干地扯嘴角，继续举他的狙击枪。又问航海士他们下个方向，远远的看了一眼，他立刻大喊着转向。
“怎么了”
“太古岛！”
“相信我们的实力啊夕!”
音乐家皱眉:“小子，冷静点。”
航海士大喊：“记录存满要三年，三年才会指向下个岛屿啊!”
“我艹！快转向!”“快一点!马上进入记录范围了！”“哇啊啊啊!”
雷利:“你是故意的，吧”
夕:“您想多了。”扭头，“加油钓鱼!到下一个岛之前的食粮就靠你们了!还有!船长，把酒瓶放下!”
罗杰脸色一变，迅速的把酒瓶里的酒倒进嘴里。
夕笑笑，很是阴森，“今天，船长你就不要吃肉了吧。”
“什么!我不要!我可是船长!我要吃肉!这是船长命令!”
“大前提是，船长你能带着香克斯他们钓到鱼，这可是伟大航路，很难吧。”
罗杰歪头，半分钟后，夕晕了。
用霸王色霸气震晕一只海王类和见习海贼的罗杰被一群人骂了个半死。香克斯一脸惊慌大喊大叫，可乐克斯很无奈的跟他解释后香克斯才冷静一点。
夕醒过来他们已经到了冬岛，很冷，特别冷。夕把自己团成球，在船员们的嘲笑声中艰难前行，不急不恼。他和约翰一起去买东西，很认真地列了单子一样一样仔细挑选，不知道到下个岛要多久，他们大概要在这里停留四天，最好是能够平安无事。这座岛似乎也不是那么抵触海贼，这样很好，只要他们够老实别惹事。
酒是海贼船上必不可少的东西，夕是从来不喝的，他一杯倒，无论如何他都是不碰酒的。酒量这东西，他不想练谢谢。
雷利带着他去见一个医生，夕见她第一面就楞住了，他拘谨的握了握双手，脸红透了:“如果我单膝跪下的话，这位美丽的女士，您愿意嫁给我吗”
罗杰海贼团集体下巴掉地。
香克斯&巴基:“夕你当真的吗!这个婆婆——”
dr.丽娃一脚把他们摔雪地里，“我还是单身贵族你们这群黄毛小子!”她又看夕，表情玩味:“小鬼你当真的吗”
夕只是笑:“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想我再也找不到这么令我心动的眼睛了，它们有着夺走我灵魂的力量。”当真的。
dr.丽娃一下楞住了，然后大笑:“抱歉我可不想嫁给你这样的小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真可惜，”夕有点失望，“我叫夕。”
“夕吗我记住了，那么，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dr.丽娃，我听说您曾经为一个女人治疗过，我想问您一下，她，是怎样的症状”
女医生的脸色一下很糟糕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能和您单独谈谈吗”
雷利:“听他说一说吧，我保证他什么出格的事都不会做的。”
夕给她看自己的血，那个女医生很是惊讶，许久后她写了一封信，“你带着这封信去找白胡子，他会让你见那个女孩的。”
“谢谢，您真是位美丽体贴的女士，真的不考虑嫁给我吗”
“不嫁!啰嗦死了小鬼！”
“这可真是让人伤心，如果有一天您改变心意了，请一定要告诉我。”
“认真的吗小鬼”
夕冲她笑:“我不会拿一个女士的终身幸福开玩笑。”
“哈哈哈，不可能!好了，让我抽一点血，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和她们的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三个人的都不一样。”
夕楞了下，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们还要去一趟阿拉巴斯坦，只是这一次，夕听到了声音，和罗杰一起。
这他妈就很糟糕了。
“好像一出海我的技能点就全部被点亮了。”他这么对布莱克说。后者沈默着，表情不太妙。
布莱克说：“我的谋士，这个话题谈多了会死人的。”
於是夕也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