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就在这时,警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令人心惊胆战的刹车声。
"小西,小西?罗小西!" 伴随着这焦急万分的呼喊声,一个身影如疾风般冲了进来。众人不禁纷纷回头张望,只见来者竟是一名身着卡其色格子睡衣的中年男子。他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显得有些狼狈不堪;而那头发因为睡觉的原因此刻也乱糟糟地四散飞扬开来。
当这个中年男人一眼瞧见小西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尤其是看到小西鼻子和脸颊上那些已经干涸凝结的血渍后,他的双眼立刻泛起了猩红之色,眼眶里盈满了愤怒与心疼交织的泪水。
"这到底是谁干的?啊?!" 他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警局大厅之中。然而,还不等他继续追问下去,一旁的警察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喂,你吼什么吼!这里可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给我放尊重点儿,赶快签下这份保释书,痛快把人带走。有什么想说的想聊的,等回了家你们再慢慢说去,没人管你们!"
舅舅心中憋着一股子熊熊燃烧的怒火,但面对警察严厉的斥责,他也明白此时此地不宜发作。于是,他强忍着怒气,颤抖着手拿起笔,迅速在保释书上签下了自已的名字。随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停在门外的汽车,带着小西以及另外两人匆匆离去。
车上,小西的舅舅阴沉着脸,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嘴里不停地训斥着他们。他那愤怒的声音仿佛要冲破车窗,响彻整个街道。
芦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舅舅的目光。她心里充满了愧疚之情,因为她感觉之所以这次会被这么迅速的抓到了现行,完全是因为她不小心把脚崴了,行动不便才引起的,不然盛志和小西应该能够凭借自已躲掉警察的追捕。
“到底怎么回事?谁能给我好好说清楚!啊?!”舅舅怒吼道,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芦苇和盛志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西。小西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开始向舅舅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
舅舅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车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终于,舅舅打破了沉默,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行,我知道了,这事儿我来处理,回头有结果了再通知你们。明天你们都还要上班吧?这天都快亮了,这会你们打算去哪儿?我送你们过去。”
小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用略带讨好的口吻对舅舅说:“舅舅,您把我们放在路边就行了,我们自已想办法回去。您也累了一晚上了,赶紧回家休息吧。”
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三人下了车。一阵寒风吹来,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强烈的疲惫感、饥饿感和困倦感。
“哎呀,这会儿是真特么的又冷又饿还犯困啊!”身着单薄的几人抱怨道。
“要不咱们就在这医院附近找家旅馆先住下吧,等天亮了再说。反正现在去医院也是没地方待,而且我们这么早就过去的话,也不好跟其他人解释为啥来得这么早,话多了麻烦。”小西提议道。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寒风中寻找起了旅馆。
终于在距离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商场附近发现了一个旅馆,于是,三人几乎未作过多思考便走了进去,老板还在睡着,前台没有人,大声喊了几次之后老板才披着外套走了出来,盛志走上去,便告诉旅馆老板他们需要开一个房间。然而,就在话音刚刚落下之际,那旅馆老板却突然露出一副意味深长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笑嘻嘻地开口说道:“嗯…开一间房嘛,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有一点哦,我得和你们说清楚,就是你们可别闹腾得太过火啊!尽量把响动控制得小点哈......”
这一番话语一出口,三人的面庞刹那间犹如被煮熟的猪肝一般,红得发烫。他们手忙脚乱地试图向老板澄清事实绝非其所想象那般不堪,怎奈老板根本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随手将房卡往桌上一扔,便自顾自地转身回房睡觉去了,嘴里隐约还磨叨着什么“年轻真好”。此时此刻,整个场面除了弥漫着无尽的尴尬之外,再无其他氛围可言。最终,芦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硬着头皮从桌上拾起房卡,并故作镇定地说道:“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先进屋吧,总杵在这儿干耗着,岂不是白白浪费钱嘛,本来我们花整天的钱只能待两三个小时就已经很亏了呢。”听闻此言,盛志与小西对视一眼,虽仍觉有些难为情,但见芦苇已然如此表态,也只好纷纷抬起脚步,匆匆忙忙地跟随着她一同走进屋内。
进入房间之后,三人放眼望去,只见室内仅有一张宽大的床铺以及两把孤零零的椅子。芦苇稍显迟疑片刻,随后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而盛志和小西则十分默契地分别挑选了其中一把椅子落座。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之中,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小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一下子打破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见他一脸凝重地说道:“哎呀握草,今天这事儿可真是太特么惊险了!如果咱们真的被抓住送进去,还留下了案底,那咱们以后在职场上就算是彻底完蛋咯!而且啊,要是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对咱们将来结婚、谈恋爱甚至生孩子恐怕多少都会有一些不良影响吧!”
听到这话,一旁的芦苇和盛志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认同。他们的脸色同样阴沉,显然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仍然感到后怕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三人偷偷摸摸的离开了旅馆,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单位上班。然而,尽管已经过去了一个夜晚,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担忧却依然挥之不去。尤其是芦苇,也许是因为昨天太过紧张的缘故,她总是觉得身边的同事们看自已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仿佛隐藏着某种深意。这种异样的目光让芦苇的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时间,正当芦苇准备稍微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时,护士长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并将她叫进了办公室。刹那间,芦苇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糟糕的念头——难道是昨天的事情败露了?想到这里,芦苇只觉得自已的心跳越来越快,紧张得连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然而,令芦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护士长找她并不是因为那件危险的事情,而是要告诉她一个工作安排上的变动。原来,小梨今天临时有事,无法来上夜班了,所以护士长想问问芦苇今晚是否能够直接值一个大夜班。听到这个消息,芦苇那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走出护士长办公室后,芦苇暗暗在心里发誓,从今往后绝对不再干任何像昨天那样冒险的事情了。与此同时,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风波之后,三个人之间的友谊似乎也变得比以往更加坚固了。不过,他们依旧忧心忡忡,不知道这个令人提心吊胆的事件最终究竟会以怎样一种方式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