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查案
冷思冰面色一黑,不由眼底掠过一抹悲恸,虽说他和父亲冷东常的关系早已闹僵,但那毕竟是他的生父。
温如月亦是面色深沉,淡淡道:“是…怎麽死的?不会是你们下手太重了吧?”
司徒威眉头一皱,“应该不是,我手下的人自有分寸。”
温如月轻哼一声,“有分寸?罗生也有分寸?”
这话戳中了司徒威的心尖,曾经他的手下罗生害得温如月险些丢了性命,那是他的过失,他不由一顿,一时不知该如何找补了。
温如月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带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发现什麽有用的线索。”
闻言,司徒威犹豫了一瞬,他本不该让身为朝廷要犯的冷思冰参与进来,更何况他还是冷东常的儿子,按理说应该避嫌,只是,眼前的案子着实太过棘手,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应了温如月。
关押冷东常的牢房离着甚远,也是为了不让冷东常他们父子二人有串供的机会,温如月三人在天牢里走上了好长一段,才终于到了那间牢房前。
推门而入,这间牢房同关押冷思冰的那间如出一辙,外面看如似铜墙铁壁一般,内里幽暗阴冷丶逼仄潮湿,被一股强烈的压抑感所笼罩,唯有高处开着一扇小铁窗,透出一缕淡薄的光线。
冷东常平躺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一双眸子瞪得硕大,好似对于死亡心有不甘。他浑身上下血污遍布,一道道深如沟壑般的伤痕泛着血色,令人骨寒毛竖。
冷思冰眸色一黯,跪倒在他的身边,帮他阖上了眼眸。
温如月安慰道:“大人别太难过了,或许他走了是好事,不必再受折磨了。”
闻言,冷思冰点了点头。
温如月忽而注意到冷东常的身边有一小滩血污,不由凑近看了过去,又发现冷东常的唇边也挂着一抹血迹,不禁一怔,“难道冷东常大人也中毒了?这是吐的血?”
语落,冷思冰和司徒威也看了过去。
司徒威道:“恐怕是吧,对他下手不重,不应伤及内里。”
冷思冰却沉声道:“或许…是因他本身已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温如月不解。
冷思冰继续道:“他胃疾严重,时常吐血,本身已是时日无多了。”
闻言,温如月和司徒威眸色一沉。
温如月顿了顿,道:“可他死在这个时候,不觉得太巧合了吗?若真是疾病缠身,他难道不该将谋反的日子提前一些吗?”
冷思冰眉头一紧,“你的意思是……”
温如月颔首,“我怀疑,冷东常大人是被人灭口。”
语罢,冷思冰和司徒威皆倒吸一口凉气。
温如月继续道:“也许,是他背後还有个幕後主使,为了不让冷东常大人将他供出来,从而灭了口。”
冷思冰迟疑一瞬,“那既然如此,不如我来验尸,确认死因。”
温如月忙道:“我同大人一起。”
司徒威有些尴尬,轻轻撇了撇唇,但看着他们二人夫唱妇随的,且确实说得在理,便还是应了他们。
冷思冰道:“天牢里条件艰苦了些,恐怕没有棺床,就在地上验吧。”
话落,他蹲下身,将冷东常的衣扣解了开,然後眸光一扫,观察起皮肤的表面。
片刻後,他又用一只手用力地在他身上和四肢上按了按,而後沉声道:“尸体尚未僵硬,还未形成尸斑,皮肤表面未出现淤青,大致不是中毒的症状。”
温如月配合着说道:“表面看确实,但若真是死于疾病,还需剖验确认。”
冷思冰不禁眉心一跳,这是他的父亲,在他身上动刀剖验是大逆不道。
温如月见他犹豫了,劝道:“大人不想还你父亲一个真相吗?若真是背後有人害他的话,我们应该将真凶揪出来。”
闻言,冷思冰没有再犹豫,点头应了。他看向司徒威,叫他差人去准备剖尸刀,并去掉了冷东常身上的镣铐。
不多时,司徒威差人将剖尸刀送了过来,冷思冰将袖口挽起,熟练地打开那只羊皮卷,挑选了一柄顺手的刀具,然後在冷东常的胃部划了开。
血水顺着皮肤不断向外涌,将冷东常的衣袍浸透,冷思冰每剖开一层,司徒威便眉头一紧,倒是冷思冰和温如月二人面上却不见分毫的色变,而冷思冰的手更是从始至终都未抖一下。
当最後一层被剖开後,冷思冰稍一用力,扒开切口处,向胃的内里看去。
温如月也忙探过头来,却不慎和冷思冰的头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闷响,痛得她急忙紧捂住碰撞的地方。
而冷思冰的手上沾着血水,不好捂着头,只是本能低往後稍稍退了退,猛地一闭眼。
片刻後,二人再擡起头来,目光却交织在了一起,骤然间擦出一道火花,都不急着去看验尸的结果了。
温如月被那双迷人的星眸盯着,不禁心头一跳,红了脸,微微低下头。
一旁的司徒威尴尬不已,看着他们二人验尸都似是鸳鸯戏水,无奈地撇了下唇角。
片刻後,二人回过神来,又将注意力集中去了那切口的地方,冷思冰轻轻拭了拭表面的血水,将胃部的皮表露了出来,二人顿时面色激变,再次看向对方。
温如月道:“这胃部的病变好像并不严重,按说应该还能活上一段时日的。”
冷思冰也是面色一沉,“确实,所以父亲大人可能并非死于疾病。”
温如月秀眉微蹙,疑惑道:“那不是中毒,也不是疾病,死因还能是什麽呢?”
语落,她又看了一眼,突然眸色一亮,指着冷东常身体里的一个不明物体,惊诧道:“大人,那是……”
冷思冰微微一顿,看向温如月所指之处,不禁也是面色一变。
司徒威见二人好似是发现了什麽,不由也忍着血水的可怖,凑上前来。
冷思冰小心地将那核桃一般大的物体取了出来,拭了拭表面的血水,然後与温如月异口同声道:“金子?!”
闻言,司徒威眯起眼眸。
温如月道:“所以是死于吞金?!”
冷思冰一张脸黑得似锅底,“这堂堂天牢,怎麽会有金子?!”
言罢,二人疑惑地看向司徒威。
温如月道:“这金子是谁给他的?又或者是谁硬塞进他口中的?司徒大人,您这重兵把守的天牢内,可有内鬼啊!”
司徒威急了,大喝道:“不可能!”
“嘘——”冷思冰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提醒他不要声张。
司徒威缓了片刻,继续道:“天牢内所有的士兵都是两两行事,除非是同时有两个内鬼,可这组别都是当日现场抽取,所以就算是内鬼也不可能有机会给冷东常大人一块金子。”
“况且,每个犯人在入牢前,都会再度搜身两次,就说是内鬼给了他金子,他也不可能带进牢房的。别说是金子,就是冷思冰的那同心结,都不可能带进来的。”
闻言,温如月和冷思冰二人面露难色。
冷思冰道:“不过父亲大人应是吞金自尽,并非是谋杀。”
温如月不解,“此话怎讲?”
冷思冰道:“这吞金死亡的时间不可控,具体能活多久,取决于所吞下的金子大小丶形状,且所致的伤也因人而异。”
“若金子较为尖锐,则活得时间相对较短,若金子表面光滑,可能可以存活大半月,甚至更久,所以凶手不大可能用吞金去谋害他人,被害者会有足够的时间将凶手说出来。”
闻言,司徒威一副沉思状,摸了摸下巴,“那这麽说,金子也有可能是入了天牢之前就被冷东常吞下的了。”
温如月摇了摇头,“这应该不会,吞金後胃肠剧烈疼痛,根本不可能有力气带兵谋反,所以他定是谋反失败後才吞下的,这金子只可能来源于天牢。”
司徒威面色黑了下来。
温如月想了片刻,又道:“等等,但或许这恰恰可以说明,他背後还有一个幕後主使。”
司徒威面露疑惑,“何以见得?”
温如月继续道:“冷东常大人之所以选择吞金自尽,应是不想被人查出死因,今日若非我们剖验,恐怕这案子就以因病而故草草结案了。他想隐瞒自尽的事,便是想替一个人承担这一切,那个人就是幕後主使。”
语罢,冷思冰的眸底掠过一道哀伤,“看来父亲大人是临死了,也不愿说出那个人……”
温如月道:“又或许是这个背後主使同他目的一致,他没有完成的大业,那背後主使会替他去完成……”
闻言,司徒威睁大了眼,“替他完成?你的意思是说,谋反案还没完?”
温如月面色一沉,点了点头。
冷思冰道:“看来我们责任重大,得把这幕後黑手找出来!”
温如月道:“大人可知,冷东常大人是因何谋反?”
冷思冰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犹豫一瞬,便将冷东常不久前讲给他的母亲的案子,讲给了他们二人听。
温如月心底一痛,没想到冷思冰的母亲竟有此等惨烈的死状,也为她的遭遇深感同情。
只是,她还是不能认同冷东常的谋反,只觉冷思冰母亲的死,不过是冷东常渴望帝王权利的借口罢了。
或许,冷东常也因时日无多,才会逼着冷思冰一同谋反,他不能完成的大业,要儿子替他去完成。
冷思冰说得眸色微红,垂下了眼帘。
温如月心疼他,也终于理解了为何冷思冰曾经心怀正义却不敢伸张,一向低调行事,也明白了他为何会一直拼死护着她,大概是不想让他母亲的死重现在她的身上。
她轻轻伸出手,抚了抚他的眼角的泪光,温声道:“大人放心,你的娘子,会自己保护好自己的。”
闻言,冷思冰目视着温如月,淡淡点头。
司徒威也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是稍微理解了些。同时,他也对冷思冰的遭遇深感同情,摊上这样一个父亲,哪怕是冷思冰一腔热血,匡扶正义,也终是会葬身在灭九族的连坐制度之下。
温如月道:“既然如此,或许现在唯一找出这幕後之人的线索,就是那个内鬼了。”
冷思冰道:“可线索还是断了,适才司徒大人说,士兵中不可能出现内鬼,能让父亲大人将金子带进牢房。”
温如月微微一顿,“可也没说内鬼一定就是士兵啊,我倒是有个想法。”
冷思冰忽而又精神了三分,司徒威也凑近了两步,道:“说说看。”
温如月道:“比如天牢内送餐食的夥计。”
司徒威摇头,“不可能,送餐食根本没有和冷东常大人接触过。”
温如月唇角一弯,眸底掠过一道自信,“没说一定要接触啊,若是将那块金子藏在餐食中呢?”
闻言,冷思冰和司徒威眼前豁然一亮,异口同声道:“对啊!”
冷思冰继续道:“一般检查餐食,都只看食盒中有无异物,否则需要拿着筷子翻看,如此对于这牢内的诸多犯人,确实很麻烦,谁会想到菜肴中藏着块金子呢?”
温如月道:“我猜,或许是冷东常大人早已和那幕後黑手约定好,若谋反失败,就在狱中自行了断。所以他在发现餐食中有一块金子後,便明白了这用意。”
司徒威眯起眸子,“确实,按你这般说法,唯一有可能是内鬼的就是送餐食的夥计了,虽然他不接触犯人,但若是想将金子给冷东常大人,不接触也足够。”
温如月唇角轻扬,淡淡点头,“先别急,抓来问问才知。”
语落,司徒威立刻去遣人将送餐食的夥计抓来。
这期间,冷思冰将冷东常的尸体缝合好,又用酒洗了三遍手,而温如月则借来笔墨,到中堂的书案上写下了验状。
她将验状交到司徒威的手中,又看了看冷思冰,担忧道:“对了,郝大哥怎样了?还有梅世凡……”
冷思冰叹了口气,“他们也在天牢里。”
司徒威点头,“不过倒是没有怎麽为难他们。”
闻言,温如月的面上露出一抹哀伤,低声叹道:“这案子真是害人无数啊……我一定要将那幕後黑手揪出来!”
约莫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司徒威的手下急匆匆地回来了,却是满脸仓皇,令几人也立刻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那手下跪下身行礼,慌慌张张道:“不好了,司徒大人,那送餐的小夥计在被抓时,咬衣角的毒物自尽了!”
闻言,温如月几人面色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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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郡主倒是要瞧瞧你心系在什麽玩意儿?!等回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这一跟踪,她撞上了密室鲨人案。
赵玥汐当场揪出凶手,却也不慎惹了祸……
顾璟澈气急败坏:“你你你!就是你!给我入大理寺,还债!”
赵玥汐眼皮一掀:切!不就是破案麽!
後来,赵玥汐功成名就,成为京城首屈一指的神探,惊动了朝廷,也惊呆了满城百姓。
顾璟澈:“月儿,走,回府帮我休了那娇妻!”
赵玥汐:???
【食用指南】
1丶主探案,架空宋,请勿考究;
2丶he,双洁,小甜饼;
3丶男主是戏精,从头到尾都在陪女主演戏;
4丶高能反转多,伏笔多,不建议跳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