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失而复得之时,她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听说江湖中有易容之术,能够复刻别人的容貌……老爷,莺莺是江湖中人,会不会随便找个孩子来糊弄我们?”
“你别吓自己,一个胎记而已。定是他们设法除掉了胎记,让我们对苏苏起疑,以为真正的云苏苏还在他们手里,让我们投鼠忌器……”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孙倩倩紧紧地抱着孩子,闻着熟悉的味道,又不敢付出全部的真心。
她的眼泪,止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一时愁云惨雾,掩盖过重逢之喜。
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怎会不知,云莺莺恨云家入骨,哪能把云苏苏归还得这般轻易?
心脏之人,从不信什么良善之举。
求而无得,才是地狱。
贺辛止此计,便是要这对狗男女煎熬一生,痛苦一生。
德亏之人,天不收,他来收!
池恒依贺辛止之言,躲起来听了一阵,确认解药无诈,于是回到贺辛止身边,宣告“任务”完成。“解药到手了,走吧。”
云家后院里,贺辛止踢了踢“死鱼”一般的商义和,像极了一个玩腻了玩具的孩子。“没劲……再做云家走狗,要你好看!”
说着,两人消失于夜色之中,杳无踪迹。
商义和无力地趴在地上,面目有损,却不是什么筋骨之伤。“奉……奉,陪……到,到底……”
果真是一条“硬”汉,连嘴都一样。
池恒与贺辛止穿行于夜幕之中,形影隐匿于玄衣之下。
池恒始终缄默。
孩子一事,他于心不安。
云天祥对亲女尚且如此狠辣无情,若怀疑云苏苏是假冒之子,会不会对他不利?
贺辛止从他深锁的眉头中看出一丝端倪,施然笑道:“在担心云苏苏?我说兄长和红英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心肠都这么软。”
“都是他父母的错,稚子何辜。”池恒不瞒这份心思。
“放心吧,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别的孩子了,只能对云苏苏好。”
“何意?”
“想替季伯母报仇的人,不止红英一人。妇人之心,往往最毒。”
池恒听出来有其他人配合行事,亦明白他是图大事之人,心思绝对缜密,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池恒挑明了说,“我猜到你的身份了。红英嫁我,堂中无首,你怎么说?”
“所以兄长还担心我无处可去?”贺辛止笑意盈眸,眉间贵气,半是潇洒,半是倨傲。
“你要回龙虎堂?”池恒讶异。
原来贺辛止被“轰”出贺家,不只是为了还池妧自由,更是为了成全池恒与季红英。
“是啊,兄长难道不应该更为小妧担心?”
“担心?那丫头若知你身份,估计会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到底是龙凤双生,知妹莫若兄,池妧所喜所恶,他都了然于心。
“兄长有没有想过,接纳我兄妹二人,芦荻山庄就坐实了‘勾结山贼’的罪名。”池妧已嫁,可以无所顾忌,池恒却不一样。
他肩负着芦荻山庄的未来,所谋所虑,当慎之又慎。
“我妹嫁的是贺辛止,我娶的是云莺莺,与山贼何干?”池恒不听不问不看,主打一个抵死不认。
季红英和孩子,他今生绝不可能放手。
贺辛止目光温润,欣慰仰望。
天佑善良,云家姑娘历经磨难,名声尽毁,终得良人一顾。
季伯母,您所求贤婿,是不是池恒这模样?
第41章 拨乱反正 云莺莺不曾与山贼为伍。……
这段时间, 池妧跑遍了棉城的各大客栈,始终寻不到娘与贺辛止的踪影。
怎的两人就凭空消失了呢?
难道,他们真的回芦荻山庄了?
贺家已经认了贾无相为“义子”, 她这个挂名的二少夫人留在贺家更不相宜, 倒不如自行离去。
池妧收拾好了包袱, 带着心腹丫鬟玉桃离开。
也许是她碍了谁的眼,贺家上下, 竟无一人阻挠,恨不得她赶紧离开似的。
池妧正要踏出贺府大门, 被一声童稚的叫唤留住了。
“嫂嫂!”白胖的贺劳止匆匆跑来,抬头与她交谈, 一双明眸亮得像是能看透一切, “嫂嫂要去见二哥吗?”
“是啊, 我们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 劳劳在家要乖乖的,知道吗?”池妧蹲下哄骗孩子,温柔而不忍。
再怎么说, 她和这孩子也有一毽之谊,实不该让他没有念想。
“劳劳能拜托嫂嫂一件事吗?”
“你说。”
“能不能帮劳劳把这个给二哥?”贺劳止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雕, 雕的大约是……一个勺子?
池妧觉得,一定是自己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