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倚在墙角看她。
书悦又接着说:“还在生气?”
“要不然你把我拷走吧。”她闭上眼睛, 大义凛然地说,“买卖上司罪, 你看看能判我几年吧。”
江斯淮轻轻笑出声来,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多停留几秒钟。
他说:“我没想好要不要接这个案子。”
“为什么不接?委托费那么高,对你来说也不算太复杂吧。”书悦咬着字句说, “何况还是你的大明星妹妹, 于情于理你不都应该接吗?”
恰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江斯淮语气平淡地说:“我不喜欢接熟人的案子。”
帮熟人办事是会有很多麻烦的地方, 这是中国亲缘社会所避免不了的一类事情,尤其像打官司这种牵扯到自己利益的事情, 人们似乎也更倾向于找自己所熟知的律师代理。
就连书悦平时也接到不少朋友的咨询, 大到公司合同, 小的鸡毛蒜皮的家常扯皮, 比如说和网购货不对版怎么维权,和楼下水果店老板吵架能不能告他。
这些令人啼笑的小事发生在生活的每一秒,但书悦明白,江斯淮一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只是单纯讨厌感情的纠葛,希望这世界上所有的关系都是清清白白的交换。
书悦若有所思地开口:“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逃避感情,不管是哪一类。”
“逃避就逃避吧。”江斯淮学她那副摆烂的语气, 慢悠悠地把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堵回去。
“你总不能阻拦我做个怕麻烦的胆小鬼。”
“感情是场九输一赢的赌局 , 幸福的概率太小,输掉的代价又太大, 我是个资本逐利的商人,我选择放弃这笔不划算的交易。”
书悦站在原地看着他,过一会儿她收回目光,小声吐槽他,“知道了计算器。”
江斯淮眉毛一挑:“你叫我什么?”
书悦气势很足地看着他说:“什么都要算清楚,难道不是冷冰冰的计算器吗?”
江斯淮低笑一声,在她的目光里缓缓开口,“上个月你全勤缺两天,损坏办公室打印机一台,保修……总计需要扣款……。”
书悦霎那间气势全消,她一跃到他面前,带着覆盆子香气的手指压住了他开口的唇。
“好了老公,不要再说了。”
江斯淮立刻住了嘴,他似乎很吃她这一招,不管是什么样的场景,只要她甜甜蜜蜜喊一声,他立刻都会没什么原则妥协。
只是不知道这妥协是因为她叫的太亲切,还是单纯被她恶心到不想再听第二遍。
书悦暗自唾弃自己的灵魂,为五百块全勤奖她居然到了出卖色相的地步,上班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
她在床上都不会这么亲呢的喊江斯淮。
也许因为怨气太重,又或者因为那声“老公”的威力反射到书悦自己身上了,她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她当机立断越过江斯淮,小跑到拐角的洗手间,忍不住干呕起来。
汪诗曼刚好从里面出来,她抖了抖手上的水,莫名其妙地扫了书悦一眼,正准备递纸巾的时候冷不丁扫到守在门外的江斯淮。
她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你不会怀孕了吧?”
“你们在办公室搞这些?”汪诗曼气得不行,“江斯淮,我以为你很有原则!不会搞这种办公室恋情。”
书悦赶紧说:“我没怀……”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她又弯下腰继续干呕,不管怎么难受,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症状和孕吐越来越像,简直越描越黑。
汪诗曼气的原地发疯,摁着她的肩膀喊道,“五千万!你要的五千万我给你好不好,你连孩子一起带走离开他。”
书悦说:“晚了,他刚刚给我打了五千万,现在水涨船高,至少要一个亿。”
汪诗曼瞪大眼睛:“我给你的委托费,你转手就给了她?”
“严谨一点,我还没有决定是否要接你这个案子。”
江斯淮倚在门口,视线余光偶尔往里面望,他语气云淡风轻地说,“再说,工资奖金,上交老婆,有什么不对吗?”
汪诗曼用一种天塌了的眼神看着江斯淮:“你结婚了?”
“是,就在一个月前。”
汪诗曼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书悦,“多少钱,换你离婚。”
这位大小姐是有多有钱,解决事情这么直接和利落?
感受到她对江斯淮的执着,书悦把求救的眼神放在了当事人的身上。
江斯淮接收到她的目光,他略站直身体,将要说话,就被汪诗曼手指着打断。
她一副刁蛮大小姐的性格,语气也是。
“你闭嘴,我不嫌弃你是二婚男。”
江斯淮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