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悔有些惊讶,他已经预料到了徐缘丰藏了杀招,先前的攻击都是在引诱自己靠近,但没有想到,即使全力使出了寸骨骇鬼甲,防御力得到了很大提升,同时还有四十六个窍门支持,自己硬吃那只大号火铳的攻击还是受了严重的伤。
假如是自己那个时代的火铳,可做不到这等破坏力,看来自己还是小看这机械的威力了。
徐缘丰十分谨慎,尽管心里明白手里的阎来息所具备的威力,即使放眼整个斗法会也不会有人能在那么近的距离硬吃一发,但也没有掉以轻心。
沈不悔缓缓起身,身上覆盖的骨质铠甲基本上已经稀烂,浑身都在流血,不过好在本体的运动能力还没丧失。
一只血红色的海棠花从沈不悔背后飘出,几条血流将它与沈不悔连接,沈不悔身上的伤竟在慢慢愈合。
徐缘丰眉头一皱,又拿出那火铳连开数枪,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受了重伤的沈不悔的速度竟然不降反增。
“应该是那朵血色海棠的效果。”
徐缘丰转守为攻,从自己背包里又掏出了一只长管状机械装在了左臂上,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快速拉进。
突然一团液体从那机械里喷洒而出,沈不悔虽然即使躲闪,但还是淋到了一点,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燃油?”
下一秒,徐缘丰左臂的机械里又开始喷出火焰,流火在空气中的燃油液滴相互融合,就像一团流星朝沈不悔扑面而来,就连场边的观众心理都为沈不悔捏了一把汗。
“嗯?”
徐缘丰大惊,他的左腿突然被一只钩爪勾住,那钩爪的来向,正是来自于那熊熊烈火之中!
沈不悔没有给徐缘丰机会,直接就把徐缘丰拉倒在地,熊熊烈火也全都散去。
徐缘丰极力想挣脱钩爪,但本身窍门和魂魄都远不如沈不悔,而那钩爪越来越紧,深入肌肉。
眼瞅着沈不悔越走越近,徐缘丰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认输。”
“徐家徐缘丰对战叶家沈不悔,沈不悔胜!”
随着场边的裁判大声宣布比赛结果,徐羽丰和叶元谷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缘儿尽了全力就好!”
“还好,还好!沈不悔这小子还算有两下子!这徐家不知从哪找甚么小鬼,一会儿又火铳的一会儿又火的!”
沈不悔神态自若地下场,与来时不同,此时他看起来遍体鳞伤,衣服破乱,浑身是血,却像没事人一样走下了择天台。
“公子没事吧!”
迎面走来的几个等候在场边的治疗天师询问着沈不悔,沈不悔摆了摆手。
“我没事,去救他吧。”
赛前沈不悔研磨些发菊苦喂养给血浸海棠花,自己的血液里已然都是毒素。
血道魂魄的特点就在于,兼容性很强,只要把足够的毒血沾染在镰爪上,徐缘丰一但被镰爪伤到毒血就会侵入伤口,进而蔓延全身。
还好是自己多虑了,还不至于把这场比赛搞得太难看。
另一边的徐缘丰,只记得被人迷迷糊糊地抬了下去,就感觉全身无力,昏睡了过去。
醒来后,却已经是在家里了,左腿处隐隐作痛,徐缘丰翻开被子一看,整只左腿都红肿了起来,被贴上了一只药膏。
“大少爷,门外有客人求见。”
一丫鬟走了进来,向徐缘丰请安。
“什么人?”
“来人说是叫沈不悔,与少爷一战,收获良多,但终究是用了些耍滑手段,特登府谢罪,望少爷赏个脸面。”
徐缘丰赶忙让丫鬟把人带进来,本想下床穿衣,但左腿实在不利索。
“别动,发菊苦味甘性烈,能扰乱你体内经脉流动,你现在还不能动弹,只是因为毒血还留在体内,过会儿撒泡尿就行了。”
徐缘丰抬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沈不悔。
“你好大的胆子,谁准许你私自跑进来的!”
那丫鬟突然又出现门口,对着沈不悔大喊大叫道,又转身对徐缘丰毕恭毕敬道。
“少爷恕罪,奴家几个没拦住这泼户,这就把他赶出去。”
“别,不用,你先退下。”
徐缘丰坐在床上对沈不悔行了个礼。
“不知公子来找我做甚?”
那丫鬟愣了下去,虽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退了下去。
沈不悔淡然一笑,好奇地四处打量这徐缘丰屋内成堆成堆的机械。
“沈公子,喜欢机械?”
徐缘丰试探地问了一句。
“是,倒也不算,我只是比较好奇,这般武器竟能有那么大的威力,我也好些险载在它的手里。”
徐缘丰脸庞微红,右手不自主地挠了挠头。
“沈公子谬赞了,我也没什么天赋,都是老师指点再加上自己的一点运气。”
“老师?”
沈不悔回头看向徐缘丰。
“对啊,我的老师是当时从北方来的一位机械师,他身怀绝学,对机械之理十分精通,家主当时款待他,就在府上住了下来,平时教导城里的工匠机械之理,我当时也学了些皮毛。”
“那他现在在哪?”
“老师在武江待了三年,第四年来春就走了,说是要回北方办大事,家主几次挽留都没能留住,便含泪送走了。”
沈不悔若有所思,从自己的内有乾坤袋里掏出一只手套状的精巧机械,放在了徐缘丰面前。
徐缘丰看到后先是有些疑惑,随后又皱起了眉头,拿起放在床柜上的小眼镜仔细查看了起来,却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兴奋。
“你这是哪来的!这般工艺简直巧妙,武江地区的水平绝不可能做出这等精妙绝伦的机械!”
“嘶,叫什么来着,好像说是什么顺天府的第一工匠,名字我有些忘了。”
“叫艾因克是吧!”
“唉对,就叫艾因克。”
沈不悔一脸认真想问题突然被点醒的样子。
“真是好运呐,没想到,竟能碰上艾子制作的机械,那是连我的老师都非常佩服的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