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脉其实就是人体内一股沿着脉搏流动的“真气”,同时又连接着各个窍门,一般人体内的窍门都不会自行打开。
但有些人,天生就会自行打开一两个窍门,窍门是天师使用祭术的关键,所有的魂魄都需要窍门容纳后天师才能使用,而先天能打开多少窍门很多时候就决定了悟性和最终能打开的窍门的数量。
而先天一窍就指的是先天开了一窍。
沈不悔内心毫无波澜,就这一个窍门还是他自己利用前世经验开的,这具身体的主人资质实在普通,前世的他在十六岁开启了天雷引体后,窍门直接就自行打开了五个,但脸上还是装得非常欣喜。
“不错,你资质很好,正好明天蓉城就会开展一年一度的开窍礼祭,你哥我也会参加,届时南唐的各个名门正派都会来,你到时候正常发挥就行。”
“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开个后门,你一年后直接来古山剑阙宗好了。”
说完沈涣然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顺便吹了下自己的刘海。
“那就劳烦哥哥了。”
沈不悔笑着又行了个礼,沈涣然摆了摆手。
“我们俩兄弟你客气啥,你好好休息,明天正常参加礼祭就好了。”
“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老弟。”
说罢沈涣然便起身出门,沈不悔随即送他出了门。
见沈涣然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沈不悔回到自己房间的床上运行神脉,他刚刚其实在考虑要不要找个机会向沈涣然暴露出自己的回天祭,但他的直觉和习惯性的谨慎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古山剑阙宗是一个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宗门,虽历经磨难,几经灭顶之灾,但还是顽强地流传下来,历史上也有几位叱咤天下的大宗师,据说,剑宗的开山道祖就是人类中第一位进入飞升仙境的真仙,这使其在天师中拥有不小的地位。
尽管如此,剑宗依旧按照祖规,实行精英制,能入剑宗者实力必然不俗。
尽管沈涣然看起来像那种阳光开朗的正气少年,但沈不悔宁愿相信这只是表象。
即使目前看来,沈家兄弟的关系应该是很亲密的,但沈不悔的经验告诉他,无论对谁,保留后手,对自己肯定没坏处。
翌日,偌大的蓉城从清晨便热闹了起来,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行人过客,无不欢声笑语,街道上张灯结彩,不时能看到一车又一车被红布盖住的马车慢慢地路过。
礼祭,是这个世界里人类最重要的节日,人类通过付出,从神的手中公平地获得力量,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祭祀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之一,天师就是与神公平交易的信使。
用“礼”和“祭”来表达人类对神的尊敬,神才会高兴,才会继续把力量赐予人类,而人也应该与神一同高兴。
沈不悔乘坐马车,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颇显华贵的打扮,黑色的长袍如果站起来的话还差一点就要拖到地上,衣袖和肩领处有精美绝伦的红色绣花,浑身都有用金线缝制的精美刺绣。
礼祭的重头戏之一就是只有满十四周岁,并且属于当地有威望世族的少年才能参加的少牢祭,旨在检测资质,同时各个宗门派别也会派遣代表在少牢祭上选取值得培养的人才。
沈不悔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原先这具身体的主人的母亲是蓉城第一世家柳家的次女,虽然早已不在人世,但依照普遍的规矩,沈不悔依旧可以凭借这层关系参加蓉城的少牢祭。
沈不悔的身边跟着孙婆婆,叔叔婶婶以及些许下人,都穿着平时不可多见的华贵衣裳,尤其是沈不悔的叔叔婶婶,金玉首饰戴了个遍,毕竟这种场合是为数不多可以与跨越阶级的人物接触的地方,脸面必须撑起来。
少牢祭定在巳时,马车飞驰出了南城门,远远地看见,人山人海,彩旗飘摇,祭天坛旁临时用木头搭建起了数个四五层楼高的看台,有舞女,戏子,杂耍和舞狮舞龙的在天坛周围里表演,不时听到一阵阵喝彩声。
人群里还有卖冰粉、豆浆、豆腐脑、凉面等小吃的小贩在叫卖,周围则围着一圈小孩和妇人。
不时还能见到一些坐着马车或骑着高头大马衣着华丽的富人从人群里挤进了祭天坛靠前的位置。
沈不悔挑了一下眉毛,他记得他生前的时候,像类似祭天坛的这种用于大型祭祀的地方是决不允许如此“有辱”神明威严的活动存在的。
“果然世道都是会变的。”
突然,只听到一声恢宏、庄严的号角声从天坛那响起,周围的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祭天坛凑去,戏子、小贩也快速收起了自己的摊子,往天坛那赶去。
“老弟,快点出来。”
沈不悔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沈涣然不知何时钻进了马车,一把就抓住沈不悔。
沈涣然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就飘了起来,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而下一秒,沈不悔就来到了几十米的上空。
此时的沈不悔脚下踏着一把长剑,而再往下看,只见人头攒动,人们纷纷惊呼,双手张开着向正在御剑飞行的兄弟二人欢呼着。
“别怕,老弟,这是我们剑宗的独门绝技——御剑飞行。”
“想学吗?你到时候进了剑宗我亲自教你哦。”
说罢,沈涣然甚至还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赢得了下方人群的一阵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