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只见用来陈列武器的兰椅倒了,枪啊剑啊倒了一地,还有一片匆匆离开的衣角。
她心中了然,回看祈成酒。
祈成酒顺势上前:“小姐,无论发生了什么,是真是假,小姐信我还是不信我。”
他停顿了瞬,她似有察觉,下意识抬眸,他却没有看她,眉头微皱,好似不解,却又分外是笃定。
他说:“我都喜欢,非常,喜欢。”
她呼吸一滞,心跳陡然加快。
他却在这时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浓烈的情绪,如此直白热烈,不是他惯常演出的那副模样,也不是没戴假面时的凶戾。
是宛若凶兽看到了猎物,尽是侵占。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耳边却响起自己彻底失序的心跳声。
跟前的人却前进一步,将二人间的距离彻底拉进,有手横亘在腰间。
“二位……”
是见两人和好全然没顾及后面声音的捕头,他非常感动:“二位间的感情实在是太令人动容了。”
岑谣谣如梦初醒。
她整理神色,顺势靠在祈成酒肩头:“官爷,他对我如此赤忱,应是我误会他了。”
她被遮挡了的面上微热,脑海中还不断转循环着那句“非常,喜欢。”
她定了定神,转回俯身行礼:“多谢官爷,还请见谅,我需得速速归家处理我家马夫。”
捕头非常善解人意:“你们好好的就行,不必言谢。”
腰间的手仍在,岑谣谣挪动步伐,刻意挣脱腰间的手,她不敢看在她身侧的人,只不断揪着手帕,心绪始终不能平静。
“那什么,我们先回客栈,哈哈。”
开始胡言乱语了。
她闭了闭眼,脚步愈加快:“茉语那边应该——”
却有力道再度攀附在腰间,力道不容置喙,而她一下腾空——
她呼吸一滞,惊呼压抑在喉头,视线流转间眼前场景已经变成旁边的昏暗小巷,而她被凭空抱着,足尖几乎碰不到地面,唯有腰间的力道用作支撑。
她下意识攀附在跟前人的肩头,碰上的那一瞬却像是烫手一般弹开,弹开后又不知放哪里才好,只将将停滞在空中。
她的心跳又快了起来,连呼吸都急促了些。
她神色带着慌乱:“祈成酒你……”
他却在这个时候凑上来,她下意识闭眼。
她看不见,触觉便更加敏锐,她清晰感受到带着韧性的皮肤蹭着她的鼻尖。
他说:“小姐曾说过,在下与你这样亲近时,你会心跳很快。”
什,什么?
“小姐还说,只是在下,你才会如此。”
好像有什么从脑海中溜过,却什么也抓不住。
不等她想清楚,有柔软轻轻贴上来,非常非常轻,落在她心头,却是重重一下。
柔软一张一合,继续说着:“当时小姐就这样贴上来,还说,很软。”
心跳彻底乱序间,她终于抓住了一些画面,就九层塔那晚,在满目红色中,已经醉的不清醒的她兀自贴上去,说了声“好软”。
啊啊啊啊啊啊!
她!都!干了!什么!
贴着她的人稍稍撤开距离,她下意识抬头,只见那眼眸中的情绪好像更浓烈了,几乎将她包围。
她想要撤后,却没有退路。
他说:“分明是小姐先靠近的我,如今又在躲什么?嗯?”
一直在心口汹涌着的情绪终于炸开,炸的她没了章法。
“我,我,我……”
她支支吾吾,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
怎会如此!
救命……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为什么还是个女流氓?谁来救救她?
她陡然没了力气,停滞在空中的手一下瘫软垂在身侧。
腰间的手却缓缓上移,挪到了她的后颈,将她按在怀里,属于某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终于被彻底包围。
他的心跳声,有力且急,却没再说什么,只这样抱着她,很紧很紧。
她小心缓慢地呼出一口气,脑中一片乱麻,如何也理不清。
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远处响起熟悉的声音:“小姐!”
是茉语。
她下意识吞咽,迟疑着抬手去拍抱着她的人:“要不你先,先放我下来。”
她莫名气短。
好在还是说动了他,抱着她的人将她放开,她终于站到了地面,茉语也走近了。
她神色慌乱,视线不断示意身后:“我们顺着不对劲查了过来,小姐这边呢?”
只见她身后不紧不慢跟着姜白,想来是茉语拖不住了。
岑谣谣努力正色,并挪开距离,虽然挪开一点旁边的人马上就贴近就是了。
她也不敢看旁边的人,只拉过茉语示意没事,茉语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到她身旁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