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住在后山。
现在看来身体确实不好,但不出后山另有隐情。
姜先生摆手:“这便是你们的事了,我只管他是不是稳定。”
他视线扫过岑家主和岑家主身后的人,在对上岑谣谣时神色一怔。
这女子……
他转了话锋:“家主不若好好查查,我可以确定此前小公子已经稳定,这情况,许是有人动了手脚。”
话音刚落,岑家主锐利的目光猛地看向岑谣谣。
还在看热闹的岑谣谣:……
她退后一步,摊开自己的手:“这些黑衣服的人可都看着,我什么都没做。他们来之前我也一直在祠堂里。”
这是实话。
岑家主看向为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稍稍点头。
门口守卫的弟子也走来说明。
如此才算是洗清了岑谣谣身上嫌疑。
不曾想那姜先生又走到她跟前,仔仔细细将她端详,甚至轻碰了下清音铃。
这目光实在让人不舒服,她也不喜欢别人碰她的铃铛,当即退后三步。
“家主若想小公子无虞,在下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还请姜先生说。”
眼看着跟前的人神色愈加奇怪,她没忍住又退后一步,而他却还要靠近。
他分明在回岑家主的话,看的却是她。
“大小姐的清音铃可助小公子平缓灵力,在下可保小公子若是再出现此类问题时平安无虞,不若我与大小姐一同跟在小公子身侧,如此小公子要去哪里要做什么都无妨。”
什么玩意就要把她困在岑逸身边。
不曾想那边的岑家主竟真的应:“姜先生若愿意伴小儿左右,在下自是感激,至于小女,保护弟弟本就是她的职责。”
她:……
好好好,这么来是吧。
她当即行礼:“回父亲,让我在弟弟身侧也可,我只有一个要求,祈公子要与我一同。”
祈公子三个字如同导火索,瞬间把她“父亲”主点燃。
他气极:“孽女!你是不是忘了你为何被关在祠堂!”
她不依不饶:“女儿面对列祖列宗,亦觉得自己无错!”
将一个为爱不惜违逆家中长辈的形象演的惟妙惟肖。
这时岑逸叮咛了一声。
她于是加码:“如若父亲不同意,女儿便直接毁了清音铃。”
“你——”
空气仿佛凝滞在当下。
唯有黑衣人中的一人视线缓缓放在岑谣谣身上。
僵持了半刻,姜先生笑开:“家主何至于这般生气,不过是带个普通人在身旁,还能翻出朵花来。”
他竟然知道?
岑谣谣挑眉,这人她从未在岑家见过,可他却对岑家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他到底是什么人。
“家主不若去查查今日可有什么异常,说起来今夜晚宴人这般多,许是混进了要害小公子的人也不一定。”
岑家主神色不明,知道逸儿灵根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那会是谁?
他挥手示意那乌泱泱的黑衣人:“去搜。”
“是。”
黑衣人有序离开。
紧张气氛悄然缓解,岑谣谣放松了些,她视线无目地游离。
却在看到什么的时候猛地停住。
那是……
她凝神看去,混在队伍中的一个黑衣人瞧着好似与别的人没什么不同,露在外边的手心却有一点淡淡的红。
那是口脂。
是她的口脂。
她的口脂是茉语自制的,用了特别的紫色蔷薇,夜光下会有淡淡荧光。
这口脂只有她有。
这人……
“小姐在看什么?”
她恍然回神,只见不知何时那个姜先生又离她很近了。
她只好再次退后,身后却已经靠在了祠堂桌案上,退无可退。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出一根细白指节将人推开。
“先生请自重。”
跟前的姜先生忽地笑开,他转身:“家主还请带上小公子随我来,今日还需治疗一番,小公子明日才可恢复原样。”
岑家主连着狐裘将岑逸小心抱起,跟上了姜先生步伐,连带着他带来的随从弟子,全都从祠堂里离开。
祠堂门再次关上,此处再次只剩下灵位前的烛火。
岑谣谣依着桌案,手划过唇上唇脂。
昏暗烛火下,指尖透着若有若无的荧光。
这会不会,跟她突然变好的身体有关。
——
这夜的事好似没有引起任何波折,即便黑衣人将整个岑家都搜了个遍。
因为姜先生的话,岑谣谣被竟然真的要被安排在岑逸身边。
来传话的弟子交代了这句便匆匆离开,而她也被放出祠堂。
门口正是茉语来迎。
她展开笑:“小茉语。”
茉语面上仍是担忧,说着就要来把脉:“小姐可有哪里不适?”
岑谣谣翻手阻止了茉语的动作:“我当然是好得很。”
甚至好得有点蹊跷了。
这时跟祠堂隔了三个房间的小隔间也被打开,是同样被放出来的祈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