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修为尽废又如何!”
他看向轮椅上的祈成酒,还有此人。
如今他乃剑仙侄儿的说法几乎传遍修仙界,杀不得碰不得,却又与他女儿有染。
他忍了忍,再次甩袖。
“来人!”
一队弟子有序进来。
“今日起大小姐禁足祠堂。”
弟子隔开茉语,将岑谣谣围了起来。
岑家主眼神示意为首的弟子,那弟子了然,稍一挥手,将祈成酒也围了起来。
祈成酒眼眸微闪,神色不明。
茉语顿时跪下:“家主,小姐身体不好,弟子是医修,求家主将我与小姐一同禁足了。”
岑家主摆摆手,弟子将茉语扯开,他没有同意茉语请求。
一旁的岑乐盈看着茉语只觉得不解气。
她带着挑衅的眼神看向岑谣谣:“不若让这小女修来我这边几天,我帮姐姐好好照看着。”
岑家主不耐烦了,就要应声。
“不可!”岑谣谣抢在岑家主之前,“茉语是我亲卫,嫡系弟子亲卫只听一人号令,便是父亲也无权安排茉语,你更是不能。
“茉语听令。”
茉语呼吸一滞:“茉语在。”
岑谣谣转过身,绕过跟前的弟子来到茉语跟前,她将人扶起。
“你不用跪任何人,也不用被任何人桎梏,你便回我们的小院,舒舒服服地住着。”
话音一落,才被跪过的岑家主猛地变了脸色。
“把人带走!”
弟子押着岑谣谣和祈成酒离开。
顾家那人站起身,岑家主笑开引着人离开正堂,话里话外都带着歉意。
没能得逞的岑乐盈意味不明看了茉语一眼,随后离开。
此处只剩下茉语和顾修言。
顾修言仍在想刚才岑谣谣那句心有他人。
而茉语……
她眼角含泪。
小姐说,她不用跪任何人,也不用,被任何人桎梏。
——
岑谣谣被关进了祠堂,这一天下来本来身体还没好的她顿感疲惫。
她长呼出一口气,随意坐在地上。
脑中缓慢梳理着。
之前策划的逃跑计划其实并无完全,捡到了祈成酒,便有了粗略计划。
其他便徐徐图之。
先给祈成酒安了一个关系户的身份,能顺理成章留在岑家。
然后再将“两人关系”摆到明面上,进行掀桌。
思及此她长舒一口气。
本以为受罚不可避免,毕竟她要搞的事跟在岑家主头顶上蹦迪没啥区别。
好在出了个需要安抚灵力的岑逸。
目前是顺利的,从刚才开始,她算是正式拆了“懂事”人设,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感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婚期只有五个月了。
还有祈成酒。
要他的命应该不至于,就是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了……
她视线逐渐模糊,彻底陷入沉寂中。
大氅掀开了些,冷光灌了进来,她无意识瑟缩。
半刻钟之后,有一身影突然出现,祠堂外职守弟子无半点察觉。
细长指节拿起了大氅,嫩黄色大氅因为沾了灰,灰暗灯光下没了此前的明亮。
暗红妖力一闪而过,灰尘被尽数除去,大氅被盖在熟睡的人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只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要来。
所以他便来了。
已经熟睡的人因为觉着冷紧紧抱着自己,嘴唇不断哆嗦。
他引着暗红妖力进入她体内,将经脉中残余的寒毒尽数除去,少女因为不适就要叮咛出声,他抬手捂住。
柔软唇瓣蹭在他手里。
她不能用灵力是因为上次寒毒发作,经脉仍有留存。
怕冷也是因为再次用灵力,为经脉中残存的寒毒所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心里想做,便做了。
见人眉眼逐渐舒展,他才收了妖力。
紧接着暗红妖力再次一闪,此处归位平静,好似未曾有人来过。
——
夜晚的风呼啸,吹得树影晃了又晃,一个晃动的间隙好似显现出一人影,仔细一看又好似没有。
后山职守的弟子打了个哈欠,只以为是自己眼花。
殊不知树上真的站了一人。
祈成酒弓着身体,整个人几乎攀附在树干上,手脚紧绷着,眼眸锐利,不断扫视着后山的结界。
他在等一个机会,因为今夜,岑逸还需安抚一次灵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围愈加安静,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黑衣人由远及近。
职守的弟子见怪不怪,自觉让路。
黑衣人手贴在结界上,结界逐渐融出供一人通过的空缺,树上的人眸色一凝,足尖暗红妖力一闪。
祈成酒闪身而入。
结界内仍有不少黑衣人。
上次他来便发觉那漆黑衣袍是法器,能隔绝窥探,他看不出修为,不知深浅。
不能莽撞。
他视线流转,将地形铭记于心,足尖不断跳跃跟上方才的黑衣人。
前方视野逐渐开阔,一处院子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