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来回来还得一会,于是她目光转向旁边的窗户。
好像没有关。
她左看右看,挪动脚步翻了窗。
她拍拍衣裙上的灰:“祈公子,喊你怎么不……”
她缓缓停了话头,因为眼前的场景。
只见原本极高的人床上蜷缩成一团,露出的半张脸格外苍白,血液晕染出来,法衣不沾血液,便晕了床上,一片暗红。
她面色一凝当即走上去,手覆盖在额头,好烫。
她试图人翻过来,却被猛地扼住手腕。
只见原本紧紧闭着的眼眸猛地睁开,如同出鞘的剑,戾气横生。
被握住的正巧是她此前受了伤的手腕,伤势虽好转,但被这么一抓还是生疼,她皱了眉,去拍祈成酒的手。
“快放开我,老疼老疼了!”
像是终于看清了她是谁,握着她手的人才将将松了力道,却没有松开。
一双眼眸仍这样紧紧盯着她,即便他已经面色惨白。
这怕不是烧糊涂了?
她只好凑近人:“祈成酒,我是岑谣谣,岑谣谣的岑,岑谣谣的谣,认清楚了没有?”
抓着她手的人还是这般模样,没有一点变化。
她:……
好好好,真的傻了。
两人只好这么僵持着,直到茉语回来,只是也被拦在门外。
她连忙喊声:“从窗户,从窗户进。”
外面的人愣了愣,紧接着从窗户翻进来,她手里还拿着饭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自家小姐被祈公子扯着手腕,二人大眼瞪小眼。
她懵:“这是怎么了?”
岑谣谣招手:“先来给他看看吧,感觉烧傻了。”
茉语就要上前搭脉,却不曾想还没靠近就被祈成酒猛地一个起身扫腿拒绝了。
岑谣谣看着就算起身扫腿但还是没有放开她的人一阵沉默。
“用灵力,用灵力给他按了。”
“啊,好。”茉语于是引出灵力。
可灵力竟也没能将人镇压,甚至打出的灵力会被他的扫腿弹开。
岑谣谣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茉语是个医修,但好歹是炼气期的修士,一个被挖了灵根的普通人能直接靠武力把炼气期灵力弹开?
这不合理。
她正了神色,试着去握祈成酒另一只手:“祈成酒,你冷静一点。”
正在发烧的人喘出的气都是热的,但竟没有拒绝岑谣谣的触碰。
她松了一口气,将半蹲着在床上的人重新按下来,躺倒在床上,虽然人还是直愣愣地盯着她。
但好歹是冷静了。
这下该怎么办?
人确实是不对劲,但也确实是生病了。
她不是医修,不会看病啊。
求救的目光看向茉语。
茉语远远看着:“这个时候发热,多是伤口恶化了,小姐你看能不能给人把衣服解开,让我看看伤口。”
她了然,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去解衣襟。
方一碰上便被另一只手打开,他力气极大,这么一挥打得她的手瞬间红了,连骨头都疼。
她忍不了了,一把打在祈成酒手上。
“你再打,你再打?”
躺倒在床上的人愣了愣,她顺势翻身上了床,将人压在身下,强硬去解衣服。
他还要挥手过来打,她立时将人指着:“你再打?”
许是屈服于岑谣谣淫威,这手没有再挥过来。
于是岑谣谣开始解衣服。
一旁的茉语不忍直视,她别过脸,她家小姐最温柔了,在心里默念三遍。
半刻钟后,岑谣谣将人的衣服彻底解开,连带着纱布一起。
但眼前的伤口……
她神色不明。
此前匕首的伤口未曾好全,还在微微渗血,而匕首伤口之上是偌大的像是被利刃剜去血肉的痕迹,而血肉旁边隐隐泛着灵光。
灵光隐隐透着的威压,来自元婴。
她视线转移,落在祈成酒脸上,那双黑沉的眼眸始终盯着她。
他面上带着戒备,眉眼压着,全是戾气,与平常她见到的模样大相径庭。
好似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他或许不是烧傻了,是烧的没了神智,不能再装了。
不知怎的,她心里不是滋味。
一旁的茉语伸着脖子来看:“小姐让开些,我有些看不清。”
她挪开了,祈成酒的伤口完整展露。
茉语心里一惊:“这……”
这伤口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祈公子,并非他们看到的那般简单。
她恍然想起了些听闻,迟疑着开口:“小姐,据说前日家主院子遭遇了刺客,至今没抓到。”
前日。
前日正好是她寒毒发作的时间,而第二天她就发现了血衣。
他伤口上的灵力也来自元婴。
这没被抓到的刺客还能是谁?
他只身就敢去闯元婴的院子,实力必定在她和茉语之上。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岑家主?还是谁?
不对,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刻意受伤,刻意找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