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目中无人
此时天色擦黑,几乎无法分辨人的面目,那队人到了近前,立即点起几支火把,众人这才发现,约有十几人的样子,俱是紧束打扮,后边跟来一顶小轿,由四个健汉抬着,沿着山路走来,却是又快又稳。[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μ2
小轿在离众人不远处停下,轿中慢慢走下一位老者,乌蔓、乌葛见了老者,微微点头施礼,吴少自然认得,老者正是顺昌城的“李大官人”。
乌蔓双手将宝剑奉上:“剑已夺回!”
那“李大官人”却看也不看道:“我原来是让你找回乌葛,却并未让你来拿回宝剑。”
那乌蔓听了,竟显得极是惊惶,低头道:“乌蔓错了。”
“李大官人”不再理他,扫视了吴少几人一眼,点头道:“没想到在这山野荒地,竟能见到几位豪杰之士,真乃幸事。”
他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赵遗身上,他开口道:“不知先生贵姓、家居何处、做何营生?”
赵遗平静道:“唐某原是汴梁人氏,经营几家店铺讨生活,不知大人问此做甚?”
“哦,老夫府中缺一管账之人,我看先生不似草莽,不知是否有意屈尊俯就?”
“大人好意唐某心领,无奈唐某闲散惯了,做不了那等费心劳力之事。”
李大官人道:“那倒是可惜了,将来有缘时我们再谈吧。?j!i.n-g?w+u\x¢s-.^c′o′m/”说完他不再理会唐遗,转头对吴少道:“宝剑本来可以过几日再行讨还,不过现在情况有变,老夫要离开一段时日,剑虽已归还,还麻烦小哥见了那丫头说个明白。”
说完,老者冲众人笑笑一拱手,返身钻入小轿,竟带着众人下山去了。
乌葛、乌蔓走在轿后,走不多远,旁边闪出一道人影,正是那长发剑客乌藤,乌葛低声问道:“大官人怎么亲自出来了?”
乌藤道:“先前大官人让乌蔓前去找你,没想到随后朝廷来了旨意,起复了大官人的职位,令他带兵前去东南一带剿灭叛乱,事情紧急,我们随即便收拾起身,一面派人给你二人送信,想不到得了信息你们在这儿,便赶了过来。”
二人正说着,忽然前面轿子停了下来,乌藤紧行几步来到轿前:“大官人有什么吩咐?”
“你们看方才那几个人有什么特异之处?”轿中的声音道。
“那白衣女子似乎是月城的人,那少年功法不错。”乌葛答道。
“月城?”乌藤惊道。“这可是真的?若此人真的来自月城,确实要注意一些。”
轿中的声音却道:“其它人也就罢了,倒是那个姓唐的气度不凡,从容自若,恐怕极不一般,我正在想放他走了是不是一个错误?”
“那人不过一名普通剑客而已,大官人倘若允许,我们现在马上追上他们,将那姓唐的擒住请大官人发落。2?看<书£屋??小}说÷网=t t无#错?&内1(+容¨”
轿中人沉思片刻道:“算了,就让他们去吧,既然已经放了,就无需后悔。走!”
说完,轿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吴少等人几乎在那位“大官人”转身的同时,立即加快脚步离开了。众人没想到,一场大战,竟然这样消除了。
此次与乌山剑客相斗,丢失了鹿鸣宝剑,吴少并不在意,他心中明白,宝剑虽是被夺去的,但也算物归原主,那青佩当时便告诉他要送还给“李大官人”,现在也勉强算完成了此事,将来青佩知道,也不可能再追着他索要宝剑了,现在他接下来便要去兴正寺走一趟。
吴少正想着,忽听旁边的赵遗冷笑数声,不由地吓了一跳,忙问道:“可有什么情况?”
赵遗道:“哼,他既然这样,那我也就只好不再客气了。”
吴少不明白所以:“赵兄说的是谁?”
赵遗道:“自然是那位‘大官人’,也就是昌王铁合。”
“你肯定那老者就是铁合?”
“呵呵,他那种气派别人就算装也装不出来的,再者说了,除了铁合,谁还能让乌山三剑客俯首听命?这位大官人是铁合无疑!”
“既然是铁合,你方才说不再客气是什么意思?”
赵遗道:“难道吴公子没看出来?那铁合知道我认出了他的身份,却反要我去做他的随从,明知我们是一群反叛,却不做任何反应,这是什么意思?说到底就是铁合根本没将我们放在眼里,蒙古人自立国以来,开疆拓土,极少败绩,是以从骨子里瞧不起我华夏种族,既然这样目中无人,那我也只好尽我之力给他些教训,让他明白大宋人不可欺侮。”
吴少想不到在那短短的一问一答间,竟然还有这么多意思,不禁感慨: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恐怕不用更多的语言。
但赵遗说到要给铁合一些教训,还是让吴少感觉大大不妥:“赵兄,我看给他些教训还是免了吧,他身边有乌山三剑客,任何一位我们都抵敌不过。”
“嘿嘿,打他一顿那只是莽夫所为,我可不屑于与他动手,这铁合行伍出身,一辈子从无败绩,我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运气还是有真才实学。”说到此处,赵遗转头对八拜、闻香道:“我们走吧。”
“走,向哪儿去?”八拜奇怪道。
“我决定了,我要跟你们回黄道宗,将来在战场中与那铁合一较短长。”
这下子不但八拜不理解,其它人也不明白了:“赵兄,你此话是什么意思,如何与铁合在战场上相见?”
赵遗道:“先前那罗门双真说得明白,眼下黄道宗已揭竿而起,我料想蒙古朝廷目前能征惯战之将也屈指可数,必定会起用铁合,我投入黄道宗,终有一日会与这这铁合在战场上相见。”
八拜、闻香先前也听到罗门双真说过黄道宗起事的话,心下仍有些半信半疑:“关于起事的事,恐怕不是真的吧?我与闻香教主出来时,宗门内可还没有确定起事的日子。”
赵遗道:“罗门双真是剑客,修道界的人一向自视甚高,不会在这些事上骗人。再从吴公子抢夺战马一事来看,那是蒙古军正在集结,若无大的事件又何必如此?我断定义军肯定已经起事,而且战况极为激烈,我们还是快走吧。”
八拜听完,搓搓手向着吴少道:“吴兄弟,宗门有事,看来是不能再陪你走了,你是否与我们一道回黄道宗?”
吴少想了想,摇摇头:“不,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过,将来如果黄道宗需要我,只要一纸书信,我便可赶到。”
“好,这么说方符合布衣教主的身份,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先回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再说。”
说完,八拜扭头瞧着闻香教主。
闻香教主犹豫了一下低头向吴少道:“告辞了。”
几个人说完,扭头转身,向来路返回。
吴少望着他们的背影,正在惆怅,忽见闻香教主又匆匆回来了。
吴少迎了上去:“闻香姐姐,你是不是要留下来?”
闻香看了看他,又看看旁边的月儿和万千柏,半晌方道:“你自己小心了。”
说完,身形立即融入无边黑暗之中。
吴少在原地立了片刻,刚要回身,却听身后风响,急忙侧身一躲,回头一看,却是月儿向他扔出一块石子,眼下正向他怒目而视。
“我受伤了,你还在那里发呆干嘛?”月儿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