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下意识想要说不。
鹿笙渐渐逼近,眉眼处所透出的冷意和厉色竟然与男人有几道相似之处。
想到反抗的后果,他不由得抖了下身体,“……有。”
“是一份遗嘱。”
鹿笙眉眼一挑,看着律师步伐快速的往书房里走,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回头看向私人侦探:“你提前来过了?”
“并没有!”
私人侦探摇头反驳:“做我们这一行,不与雇主所在意的目标有过多的接触是我们的规矩之一。”
“调查到消息后,我除了观察对方的举动,就老实等您来了。”
鹿笙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径直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眼中的警惕和冷意消散许多。
律师拿着一份文件从书房里出来,却在玄关门处看到那两道身影,不由得一顿。
“您是在找我们吗?”
冷不丁响起一道女声,律师身体寒颤了下,慢吞吞的转过身。
鹿笙正坐在沙发上,歪头笑看着他,那熟悉坦然的模样好似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他心底腹诽吐槽,面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这是当年鹿家老辈所定下的遗嘱。”
话罢,律师却没见到鹿笙有任何动弹的意思。
摆明是等他来主动。
他额头青筋暴起,捏着文件收的力道在悄然用力。
要不是因为那个人冷语暗示的威胁,她又有对方作为靠山,不然她鹿笙哪来的底子和勇气敢这么对他?!
想到那个人的‘叮嘱’,律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认命提着文件朝鹿笙走过去。
文件被他丢到桌上,“你想要的遗嘱,就在里面。”
鹿笙没搭理律师的态度如何,只要遗嘱到手,其余她都不愿顾太多。
打开文件,鹿笙认真的将那份遗嘱从头到尾都仔细看一遍,呼吸不由得一窒。
由于当年江语出钱出力的缘故,鹿家公司的股份,她们母女两可都有股份持有!
鹿家三房也都相对持有,但大房起码是占为多数。
可眼下,她通过私人侦探和其他路传来的消息,推出的是,二房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然以利益为主的他们,又岂会让大房这般逍遥自在的管理公司。
“简直是——”
鹿笙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顿:“好的很呐!”
律师缩着肩膀,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了鹿笙的眉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以免惹到鹿笙的不快,她又告诉给背后的靠山,他就真的完了!
正当他想要离开时,鹿笙忽而想起了律师。
她眯起眼,冲着律师的背影盯了一会儿,见人就要走才开口喊住:“刘律师走那么快做什么?”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刘律师心里骂娘,干笑回头:“就是想回房间取东西。”
“鹿小姐是有什么地方不懂的需要问?”
鹿笙点头,直言问:“你为什么要跑路?”
“这——”
刘律师脸色一僵,忽而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绞尽脑汁的想要找个话头圆过去,就听她冷不丁的出声:“要是被我发现撒谎,我也能想尽办法对付您的。”
“您大概也是听说过我一些手段。”
这简直是祖宗!
刘律师心里倒吸口气,泄气道:“我怕惹祸上身。”
“继续说。”
“因为你父亲的原因。”
鹿笙眼睛一缩,种种疑团在这一刻尽数解开。
她重声质问:“是因为鹿道国他们?”
刘律师没在说话。
沉默的态度浅默的代表了他的想法和说辞。
这下鹿笙终于明白了。
完完全全,就是个巨大的骗局!
而罪魁祸首,必定是收益最多的大房等人!
她黑沉着脸,没去细想大房会在这场骗局里收获多少的利益。
但起码,这一份遗嘱没被公开,那他们就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先稳住二房,在慢慢吞噬分走鹿家的家产。
还真是好样的!
“啪。”
文件被她重重合上,鹿笙领着文件起身,眼底的冷意在看到遗嘱里的内容更甚。
她抬眼对上刘律师,对于面前的帮凶,她属实扯不出太大的笑容面对:“期待下次合作。”
下次合作个屁!
刘律师脸色难看,只敢内心辱骂。
鹿笙没再此地多逗留,带着私人侦探就往外赶。
回到熟悉的城市里,鹿笙还是留了个心眼,让私人侦探注意接下来几天,刘律师的迹象。
一有奇怪的举动立即汇报。
复仇的怒火不断在她的心里燃烧,鹿笙迅速乘坐最快的一辆动车回去。
紧接着她又打了一辆车,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往鹿氏公司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