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史弼又接到了第二道圣旨。
由于时间紧迫,要求史弼即刻起程出发。
刘氏一边帮史弼收拾行装一边说:“不是说三日之内出发吗?这怎么说走就走!”
刘氏说着鼻子一酸掉出了眼泪。
“夫人,打仗不就是时刻准备着嘛。我也有诸多不舍,但是军令不可违。不要为我担心,待我征服爪哇,很快就会回来的。”
“老爷此去一定要多多保重!”
史弼默默地点了点头。
很快,刘少博一身戎装来到了将军府接史弼。
“少博,你一定要帮我好生照顾老爷啊!”
“姑母放心,只要有我刘少博在,就一定护将军周全。”
“嗯嗯……”刘氏欣慰地点头。
史弼此次要骑朱齐天送的马出征。
许明哲把马牵来,史弼跨上马背,回头望着一家人,心中颇多感慨。
刘氏站在将军府大门前抹着泪,史家姐弟三人和刘氏站在一起为史弼送行。
史弼最后看了一眼家人,策马而去。
朱齐天听说史弼已经离开将军府去了军营,马上就要出发,急忙赶去想要为史弼送行。
待他赶到城外时,军队已经整装待发。
此时,张睿也赶来了。
史弼看着他二人心中很是欣慰,他对张睿说道:“睿儿,我此去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左右,家中老小还得麻烦你多多关照。”
“伯父,这是我应该做的,您说这话就太见外了。”
“对对,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张睿已经是史常乐的未婚夫,当然是一家人了。
朱齐天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不爽,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史弼成为一家人呢!
他走到飞马跟前,摸着它的脸,对它说:“此次出征,将军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把将军安全的带回来。”
飞马低声嘶鸣回应着他。
正在这时,只见有两个人骑马奔来。
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是史常安,另一人一时没认出来。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史常阳女扮男装。他二人这是要跟随史弼一起出征。
史弼很生气,打仗岂是儿戏,十几岁的娃娃凑什么热闹?况且还有个女子,真是胡闹。
史常阳振振有词,“爹爹,我现在武功精进,在战场上就算帮不上忙也不会拖您的后腿,而且我还可以照顾爹爹。”
史常安也急忙辩解,“就是,我也会武功,有力气,能帮爹爹跑腿办事啊。我还可以借机学习打仗经验,以后也像爹爹一样做个将军。”
“如果你二人不是想要让我早点死,就快快给我滚回去!”史弼呵斥道。
张睿略显焦急,“常阳,你一个女子跟随军队多有不便。常安年纪太小,还不适合打仗。打仗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是会死人的。”
姐弟二人低头不语。
朱齐天看了史常阳虽然是一身男子装扮却仍然是女子气,觉得有些好笑,没忍住偷偷笑了笑。
史常阳发现他在偷笑,狠狠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常阳,常安是咱史家唯一的希望,你答应我把他看好,不要让他胡闹。我在战场上才能安心应战,你能做到吗?”
姜还是老的辣,史弼让当姐姐的承担看护弟弟的责任,这样她就不能任意妄为了。
这招果然管用,史常阳看了一眼弟弟,只得答应了史弼。
军队马上就要出发了,史弼上马后又看了看他们几人,突然他想到还没给崔彧回复提亲的事。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正好朱齐天就在眼前,不如就告诉他本人吧
他把朱齐天叫到身边,俯下身体说:“齐天啊,昨晚崔大人来我府上说要代你提亲,我和夫人是同意的,我们问过常阳,常阳说……”
朱齐天此时激动的想,马上就能和史弼成为一家人了。正在这时,出征的炮声响起,他一时没听清史弼说了什么。
史弼说完直起身子,看了看身后的部队,对一旁的刘少博说:“出发!”
他一勒缰绳催马前行。
“将军,我……”朱齐天想要再问一遍,却已来不及了。
他四人看着史弼离去便转身回城。
“史常阳……”朱齐天想要问一问她对于提亲的事究竟是怎么说的。
史常阳看也没看他一眼,说道:“干吗?”
张睿和史常安倒是都朝他看了过来,于是他改口说道:“你这一身打扮,以为自己是花木兰吗?”
史常阳一听他调侃自己,回怼道:“我是谁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得着。”他理直气壮地说。然后他凑到史常阳耳边小声说:“你是我娘子嘛!”
“你……”史常阳怒目圆睁却也无可奈何。
朱齐天要送姐弟二人回家,让张睿先回家。
张睿坚持要一起送,于是四人一起回到了将军府。
朱齐天看着姐弟二人进了将军府后,不是很诚心地邀请张睿一起去望月楼吃饭。
张睿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独自去将军府,谢过后径直离开了。
朱齐天这才放心的回到望月楼。
他回到望月楼回想着刚才的事情,隐隐觉得有些事可能要发生。
他对季聪说有可能过些天要出门一段时间,把望月楼的事情都先安排妥当。
……
半个月之后,张睿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将军府。朱齐天也来到了将军府,他们是为同一件事而来。
皇上任命阿合马的二儿子抹速忽为督军,前往泉州去爪哇督战。
他二人都担心抹速忽会对对史弼不利。
史常阳更担心,坚持要去追史弼,史常安也嚷嚷着要一起去。
张睿极力阻止,“你忘了伯父出征时让你照看好常安了吗?你就算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也该考虑下常安吧!”
史常阳看着他反问道:“那怎么办?如果爹爹被奸人所害,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你放心吧,我会马上派人赶去通知伯父,让他多加小心。”
刘氏虽然也很担心,但是她觉得抹速忽也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老爷是去打仗的,难道抹速忽就不顾大局了吗?如果他害了老爷,这仗还怎么打?他就不怕皇上降罪吗?”
史常乐附和着说:“就是,阿合马的儿子又怎么样?爹爹是将军,还有那么多将士,就一个抹速忽还怕了他不成?”
朱齐天也跟着附和:“夫人说的是,抹速忽不敢胆大妄为,再说了,将军自己也会有应对之策。大家不必如此担心。”
其实朱齐天心里并不这么想。经过上次宋浩被诛九族,他知道阿合马的阴险和狠毒。但是他不能这么说,他怕史常阳担心,只能安慰他们。
“不是你爹爹,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史常阳小声嘀咕着。
一场没有结果的讨论结束了,张睿表示他会派人去告诉史弼多加小心。
第二天,史常阳没吃早饭,直到午饭没有看到她的影子,刘氏觉得有些奇怪。
她叫来了史常阳的贴身丫鬟彩屏。
刘氏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问彩屏:“今日怎么没看到常阳?她现在人在哪里?”
“夫人,小姐身子不舒服,一直在屋里躺着呢!”
“哦?是生病了吗?我去看看。”刘氏起身要去史常阳的房间。
“夫人……”彩屏眼神闪躲,有些慌张,“小姐,她……”
“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不会是不在房间吧!”刘氏说着大步向外走去。
“夫人……”彩屏扑通一声跪在了刘氏的面前,“小姐她,她今天一早就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小姐说,她要去找老爷。”
“什么?”刘氏有些生气,但是转念一想多一个人在史弼身边也好。
她对彩屏说道:“你起来吧,这事跟你没关系。”彩屏起身站到了一旁。
刘氏坐回了椅子上,接着说:“这个常阳真是不省心,胆子也太大了,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不知天高地厚。这事谁也怪不着,腿长在她的身上,她要去,我也管不了,看不住,去就去吧!”
彩屏听刘氏说完,刚放下心来,只见刘氏突然站起来一声大喊:“坏了!常安呢?我的儿子常安可还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