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齐天看到给隔壁上菜的小厮从包厢门前经过,他快步走了出去。在隔壁包厢开门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位熟人,这人就是商会会长吴友仁。原来几家糟坊东家是来赴吴友仁的宴会。朱齐天一边思忖一边走回包厢,只看徐文明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他边吃边说:“大人,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饿了,一天没吃东西了。”
朱齐天笑了笑,坐下来说道:“慢点吃,别噎着。”他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嗯,嗯。”徐文明点着头答应着。他满足了口腹之欲后,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的说:“即使是九九全羊宴也比不上这桌菜带给我此刻的满足啊。”
听得有人敲门,包厢的门被推开,鸨母带着玉谣走了进来。“哎哟,两位官人久等了。这就是我们玉谣姑娘。”
“两位官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玉谣双手放于左腰侧,微微俯身,双膝微屈行礼说道。
却看玉谣容颜绝美,皮肤白皙如玉,眉毛若弯月,清眸璀璨,如湖水般深邃,双唇点绛,如樱花盛放。她那绝世容颜如晨间初绽的百合,淡雅脱俗,令人心醉神迷。她那身姿曼妙,如诗如画,又宛如一曲江南小调,让人回味无穷,恰似流落人间的仙女。
一时间,朱齐天和徐文明看得出神,如痴如醉。
“咳咳……”何妈妈轻轻咳了咳。
“啊,玉谣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朱齐天听到咳声才回过神来,赶快说道。
他心想,这玉谣姑娘果然不凡,竟然比广寒宫的嫦娥仙子还要漂亮。
“哎呀,玉谣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啊,真可谓‘狭邪才女,铜街丽人,亭亭似月,嬿婉如春。’我徐文明今日得见玉谣姑娘,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徐文明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徐官人过奖了。”玉谣边说边坐下来。
“那你们聊,我先去忙了。玉谣,好好招待两位官人。”何妈妈说着走出去,随手把门关上了。
玉谣站起来给徐文明边倒酒边说:“徐官人,请。”她接着又给朱齐天倒酒,问道:“这位公子贵姓?如何称呼?”
“这是朱公子。”徐文明抢着回答道。朱齐天只是微微一笑。
“朱公子,请。”
“多谢玉谣姑娘,我有酒。”朱齐天说道。
玉谣手拿手帕,轻轻一捂嘴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来香满楼自己带酒的。朱公子真是与众不同。”
“我喝习惯了自己的酒,别人的酒我觉得索然无味。”朱齐天拿起自己的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听说姑娘弹得一手好琴,不知道今天姑娘可否让我等一饱耳福?”
“只为朱公子的与众不同,我也当抚琴一首。”玉谣说着走到了古琴旁弹奏了一曲《广陵散》。玉谣弹奏的曲子旋律优美、节奏流畅,让人听了感到舒缓、安静,心旷神怡。
一曲完毕,徐文明激动的说:“玉谣姑娘真是神来之曲,我听得为之动容。”
“果然不错,不错。”朱齐天故作醉态地说。他对音乐并不是很懂,只能泛泛的随便一夸奖。“我失陪一下,不好意思。”他有点步履蹒跚向外走去。
“大人,要不要我扶您?”徐文明看着朱齐天有点担心。
“不用不用,你和玉谣姑娘接着喝。”他说着走出了包厢。
一会儿,朱齐天回来了,他使劲一推包厢房门。只见里边坐满了人,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他先是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报——歉,我有点喝多了,走错了。打扰各位了。”他正欲转身离开,突然又回过身来看着吴友仁说道:“这不是吴会长吗?我不是认错了吧?”
吴友仁看他认出了自己,只好笑眯眯地说:“正是在下。我差点没认出朱老板。不对,现在应该是朱提点才对。”
众人听说此人是朱提点,都纷纷站起来行礼。
“大家不用客气,都坐下吧。吴会长,我是不是打扰你们雅兴了?”
“没有,没有。我们今日聚在一起探讨下酒水酿造工艺如何改良等问题,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朱提点。朱提点是酒水专家,我给朱提点介绍一下各糟坊的东家。这位是万源利的张公茂,这位是元发升的齐永发,万德福的陈万德……”吴有仁一一介绍。
“我听徐副使说几位今日有约,原来是和吴会长有约。”
“朱大人,我们几人几日前便和吴会长约定今日一起商议事情,实在是不好再改期了。望大人见谅。”张公茂赶忙解释道,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说。
“理解理解。我今日是来一睹玉谣姑娘风采,没想到竟然遇上各位。既然你们有事,那你们聊。玉谣姑娘还等着我,改日我再相约各位。你们聊,你们聊……”朱齐天说着踉跄着向外走去。
“大人慢走。”一桌人齐声说道。
朱齐天回到自己的包厢,走到徐文明跟前手搭在他肩上说:“我刚误走到了隔壁包间。”
“大人……”
朱齐天打断他的话,朗声说道:“来喝酒。”他拿出腰间葫芦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玉谣拿起酒壶给倒上酒,说道:“看来二位大人今日还有要事,不如玉谣就不打扰了。”
“别啊,玉谣姑娘如此漂亮,只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朱齐天眯着眼,醉意渐浓。“不如姑娘再来弹奏一曲吧。”
玉谣微微一笑,又弹了一曲《阳春三月》。一曲弹罢,朱齐天说道:“说来惭愧,我已不胜酒力,我要回家了。”他从怀里又拿出两张银票扬了扬,说道:“这个给玉谣姑娘,多谢姑娘为我抚琴,让我得听如此天籁之音。今日多有怠慢,改日定会再来拜会。”
徐文明接过银票,边塞给玉谣边说:“玉谣姑娘辛苦。”
“多谢朱公子。”玉谣作揖谢道。
朱齐天摇晃着走向门外,徐文明后边急忙走过去扶着,“大人,您慢点,不能喝就少喝点嘛!”
朱齐天似是不满,大声嚷嚷着说:“我没喝醉,今日高兴怎么能喝醉,我还能喝。”
“大人,这边,这边,慢点。”徐文明扶着他下楼走出了春满楼。
走到春满楼外的角落,确定没有人能看到他二人,朱齐天便直起身子,瞬间恢复常态。
徐文明惊奇地问道:“大人,您没醉啊?”
“我是来查案的,怎么能喝醉?”
“那您刚才?呵呵,大人,您把我都给骗了。”徐文明用手指了指他。
“我们在这等着,看看吴友仁一会儿会去哪里。”
“大人,您刚才去了隔壁包厢,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我这是引蛇出洞。”朱齐天笑了笑说。
不一会,只见吴友仁、张公茂、陈万德等一行人走出了春满楼,相互拜别后各自散去。朱齐天和徐文明悄悄跟随着吴友仁来到了一处看似古朴,低调的宅子。吴友仁敲了敲门,很快有人开门,吴友仁跟着进了大门。
徐文明仔细瞧了瞧这宅子,他突然想起来,之前他来过这所宅子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