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见那些船老大全都坐下了,这间屋子摆的基本是长桌,一张长凳,能坐得下四五个人。
而这些船老大把自己塞进了长凳里,不管能不能坐,反正都坐下了,看见几人进来也没有高声,压低了声音在那议论。
江盈知找了个靠墙的位置,让小梅先进去坐下,自己也坐下,胖师傅坐在她旁边,他都能当江盈知爷爷的岁数了,也不怕啥。
王逢年坐在她后面,王良和王明信刚才就没进来,等他们进来后,紧随其后的是河泊所一群烧饭做活的婆子。
送她们过来的小吏说:“所官说热闹点,今年谢洋节免不得要她们来帮忙,一块来听。”
等他说完,王良率先喊了声好,王明信则坐下来,朝王逢年点点头,意思是办妥了。
这群婆子进来,原本这一群男人里只有江盈知两个女的,很是显眼,这下别说显眼了,其他人的目光全都看这些婆子去了。
看得久了,那彪悍的婆子立马转过头,一脸横色,“瞧啥,没听见小吏说的,我们也是可以来听的。”
别想让她们走,听着一场就能白拿不少红糖纸包,基本有事没事的婆子全都过来了,一时间人数竟能和船老大齐平。
江盈知看到她们后,松了口气,跟小梅说笑了几句,也有兴致说话了,她微微侧转过身问,有点好奇,“年哥,你是怎么让他们安静下来的?”
他们指的是这一群船老大。
王逢年指了指隔壁,“我跟他们说,旁边供奉着海神娘娘,谁扰了她的清净,下半年秋汛没有收成。”
他的原话是,再吵他就把人带到海神像那边,让海神看看吵的是谁。
江盈知听完后,顿觉合理,王逢年看了眼周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在他沉默的时候,一个瘦老头走了进来,蓄着胡子,这就是河泊所的所官,他一进来后原本还有不少人说话的,立马不说了。
所官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他简短寒暄几句,然后说起了正事。
“今日找大家,就是为了谢洋节的事情,尤其今年鱼汛收成好,谢洋更是要办得热闹些,其他岛和明府的好些人都要过来。”
“但你们也知道,河泊所每年虽然收的税多,可都给了朝廷,还要补足岁贡,”所官说到这,扫了眼底下这群船老大,见大家交头接耳,他用木案轻拍了下桌。
挑明继续说:“我肯定想要把场子弄得隆重,以示对海神和龙王的敬意,让他们感受到,也保佑我们海浦镇各船老大,以及渔民出海顺利,鱼舱都满。”
“只是,”他几根手指合起来,搓了搓,“我们河泊所最多能出二百两,今年最少也要五千两,你们看看?”
一群船老大都显得很沉默,年年要钱的话术越来越直白,但这钱还非得出不可,想要出少点怕其他人出太多,想出个风头的,又舍不得这个钱。
所以盘算着,场面一时变得很寂静,底下各怀心思,所官也知道他们的德行,干脆点人,“乌船今年捕的鱼又是最多的,逢年,你要不带头表个心意?”
一听到这话,全部船老大激动起来,他们立马说,“所官,我先出,我这头出两百两。”
“我要出三百五十两”“我也是,先给我的记上!”
江盈知一脸奇怪,她好奇,“怎么,你们要出很多吗?”
王良嘿嘿笑,“出很多啊,每年一千两打底,慢慢往上加,他们可不就害怕自己垫底,今年嘛,出个一千五百两意思意思一下。”
“真有钱,分我点,”江盈知跟王良说笑。
王逢年说:“你以后也会有钱的。”
江盈知立即道:“那肯定的,我最想当个有钱的好人,实在不行,当个有钱人。”
“为什么不当个好人?”胖师傅没忍住问。
江盈知看他,严肃道:“因为我不能没有钱。”
听到的人忍不住笑,但又碍于上面的所官,只好忍着,等到船老大们捐钱结束。
所官很满意,他这会儿倒是笑了起来,“这多出来的钱,今年我们谢洋节当日做几桌宴,主要是给来海浦的官员,还有船老大出,谢洋节后几日再来点其他吃食,请渔民和百姓吃。”
“那这,”所官语气有明显的停顿,“今年主管宴席的要交给做鱼第一鲜。”
“今年好像跟往年不同,拿到这牌子的是个姑娘对不对,”所官看向江盈知的方向,内心犹豫,他问江盈知,“你能做好吗?”
没等江盈知回答,四海庄的大师傅站了起来,他说:“所官,我有话要讲。”
所官不解,“你说。”
四海庄大师傅语气加重说道:“小姑娘烧菜许是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