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倾家者,莫速于博,天下之败德者,莫甚于博。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赌博是恶习,是不对的,可最终还是染上了赌瘾。每次输了钱以后,都会有戒赌的心思,我尝试过许多戒赌办法,可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记得有一次,我读了余华写的小说《活着》,看到里面的富贵因为赌博家破人亡,告诫自己不能再赌博了,要静下心来为前途考虑,还告诫皮皮别赌了,赌博会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但是当手机收到发工资的短信到账通知,整个人都躁动不安起来,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开始发抖,脑海中想的全是赌博,把戒赌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熬到下班后,就直接冲向了电玩城,到了电玩城充值以后,我的情绪才终于稳定下来。输了以后,又开始后悔,进入了戒赌的轮回。后来,又进入了戒赌吧,那时候,戒赌吧还只有几万人,在里面看别人因为赌博陷入绝境,不停告诫自己,不能像他们那样,可是用处依然不大。
2013年的一天,单位的一个领导问我是否知道比特币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事情,或许因为觉得我学软件的,会比他更了解一些。我之前了解过比特币,不过觉得这种东西没有任何价值,就没有深入了解,就告诉他,我不太清楚。他让我有时间可以研究一下比特币,我下来就继续研究了下,还是觉得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内在价值,和传销差不多,卖概念而已。
电玩城里鱼龙混杂,各种人都有,大多数都和我一样空虚迷茫,在当前的时代中找不到方向,无所归依,所以逐渐沉迷赌博,印象深刻的有几个。
其中一个打工妹,每次背个小皮包来玩捕鱼机,开始还很节制,后来越玩越大,没过多久就把打工几年存的钱都输光了,她开始卑微的乞求老板给她送点分,老板偶尔心情好,也会送点分给她,顺便吃点豆腐。我看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打工多累啊!赚钱多不容易啊!为什么要赌博啊!她这样子,恐怕整个人生都很容易会毁掉的。
其中一个男美甲师,经常和我一起玩同一种赌博游戏,慢慢熟悉了以后,他问我做什么的,我不好意思告诉他我的工作,就说在工地搬砖的。他告诉我,年轻人要学一门手艺,他现在当美甲师父,如果我愿意,可以收我为徒,教我美甲技术,将来还可以开一个美甲店。我谢绝了他的好意,说我手不灵活,干不了这种工作。
其中一个开摄影工作室的福建人,他们一家千里迢迢跑到乐山来发展,没想到他居然也迷上了赌博,不过后来,他父母把他救回来了,他也彻底断了赌博,回归了正常生活。
其中一个是我大学的校友,他得知我是校友,还跟我借过钱,我借了他一些,不过他迟迟没还我,后来,我妹到乐山玩,我没钱就去他家找他讨债,他才还给我一些。
其中一个是一个建筑工人,经常带个工地安全帽来电玩城赌博,我原本为了戒赌还打算去工地干活,以为累了就没有赌博的心思了,但是看到他在工地这么辛苦干活,下了班还跑来赌钱,觉得估计也没用。混熟了以后,他也经常劝我还年轻别赌了,我也经常劝他工地这么辛苦别赌了,可总是会在电玩城遇见。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个体面人,穿着很得体,每次开着一辆英菲尼迪过来,他漂亮的老婆也经常陪着他一起过来玩。后来输了钱,把豪车也卖了。他有个弟弟也经常在这里玩捕鱼,一边捕鱼,一边不停的伸舌头,看起来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了。
有个年轻军官也经常来玩,他每次来玩都穿着一身军装,开始看起来还精神抖擞,后来越来越萎靡不振。
有个土豪,也经常来玩捕鱼,他每次都开一辆宝马suv过来,然后开最大倍数捕鱼,他好像不在乎输赢的,一直随便乱打,有时候打着打着就打瞌睡。我想他应该很空虚吧!才会到电玩城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来寻找刺激又或者打发时间。
文哥偶尔也会到电玩城玩,不过他的生活丰富多彩,不像我那么空虚,赌博对他吸引力没那么深,至少不会沉迷于此。皮皮说,有个单位的领导也喜欢玩,他算是一个妥妥的官二代,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每次发完奖金,都要跑到电玩城发泄一番。
小贝是我在电玩城认识的一个赌友,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比较斯文清秀,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个赌鬼。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摆烂了几个月了,那时候电玩城被打击严重,所以只能关着门偷偷营业,为了提高人气,每天会免费送顾客二十元的分,赢到一百就可以下分,他就靠着蹭附近几个电玩城免费福利生活,有时候运气好能够下分,他就会找个便宜的旅馆洗个澡,有时候也会去网吧睡。有次运气好下了四百块,不过当天又输回去了。运气差下不了分就会连饭都没得吃,他就在电玩城替玩家吆喝加油,说些好听的话,让赢钱的人接济他十块钱吃顿饭,就这样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有一天我的运气不错,他就在我身边一直给我加油,看我赢了钱,路子不顺的时候,又过来提醒我见好就收,让我请他吃顿饭。我看他面相也不像大奸大恶的坏人,想着反正今天赢了点,就请他吃饭。
电玩城的外面就有一家夜宵店,我就请他吃了一碗盖浇饭,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通过与他的聊天得知他的故事。
小贝高中成绩不太好就不想读书了,在家里偷了一点钱和一个玩得好的发小一起去沿海城市闯荡,那个时候年纪小,不太好找工作,后来误打误撞进了一家酒吧当服务员,靠着机灵被酒吧经理破格提升为客户经理。他说,那个时候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候,收入不错,手下带着几个陪酒女,几个美女一起合租,就他一个男的,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人帅腰杆累。由于他人机灵会来事,而且人也长得有些帅,有个经常来酒吧玩耍的女富二代看上了他,就追他,在一起后,还给他租了一套别墅当爱巢,还专门买了一辆车让他开。
女的很爱他,就打算和他结婚,不过小贝他爸坚决不同意,觉得娶老婆一定要娶正经的,让他别在外面鬼混,尽快回家。于是,他就和那个女的提了分手,然后回老家了。女方后来专门开车来找他复合,不过他也觉得他爸的话有道理,也觉得这个女的不太适合结婚,就没同意。
小贝家境还不错,他爸是一个很暴躁严肃的人,他给我说很害怕他爸,他小时候犯错,被他爸吊起来用皮带抽了几个小时,可能是幼年时内心的恐惧,才导致他后来沉迷于赌博。
回家后的小贝无所事事,就误打误撞,进入了电玩城,平时就小玩一下,后来有次上了头,一晚上直接输了30万,这些钱都是在电玩城借的,电玩城的老板认识他爸知道他家有实力还钱,所以才借给他。
他爸在当地还算吃得开,替他还了钱,这次没有打他,让他以后不要再赌了,并且给电玩城的老板打了招呼,让他以后不要借给他了。
这件事就这样过了,通过这次教训他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去电玩城玩了。
他的姐夫在一家国家保密单位担任重要职务,姐夫的能力和家境都非常好。所以对他很照顾,在保密单位给他安排了一份闲职,每天坐着办公室,轻轻松松就有六七千块,而且各种福利也很好。他一个高中生,能有一份这样的工作,应该很不错的。安稳了一段时间后,他的父母又给他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他给我看了他相亲对象的照片,真的很漂亮,而且是个大学生。
谈婚论嫁的时候,女方的妈妈又要求在成都买一套房才行,他家为了他的婚事,本来在乐山已准备好了一套婚房,他觉得女方妈妈的要求太过分了,感觉像卖女儿一样,当晚喝了点酒,意气用事,又到了一个隐蔽的电玩城输了四十万,又是高利贷。
放高利贷的开始到他家找他爸要钱,这一次,他爸没再管他,并勒令所有亲朋好友都不管他,让他自己擦屁股。放高利贷的也到处找他,扬言不还钱就要打断一条腿,就这样他东躲西藏。
我听了就说,活该,40万如果买套房,房子有了,老婆也有了,何必自作孽,现在负债累累,还可能会被打断腿。放高利贷的都不好惹,总是躲着也不是办法吧,利滚利,越拖越难还钱。
小贝说,他也没想那么多,当时就是脑子一热,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那些高利贷的也是求财,他爸已经说好让他们把利息停了。
我看他居无定所,冬天那么冷,就把他带回我的出租屋,给他找了床棉被,睡沙发。我在网上买了一个手机觉得不好用,就给他用,他偷偷拿去二手店卖了。
转眼又到了年关,每年年关的时候,就会大批量的供应土地,交易中心的业务也到了旺季,我们的工作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主任每年这时候都会开个誓师会,今年也一样。为了积极动员我们,主任说,交易中心的责任重大,很多人都指望我们能够把土地卖出去,卖了土地才能过个好年,然后又说土地是不可再生资源,有其稀缺的投资属性,房子会成为未来最贵的东西,乐山的矿老板多,所以本地房地产市场需求旺盛,向客户好好推荐就行。
由于我昨晚玩游戏太晚,开会的时候,有点打瞌睡,但是当我听到主任居然说房子会成为未来最贵的东西,把我瞌睡都笑醒了,不禁嗤之以鼻,脑海中冒出张养浩所写的: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土地房子这些怎么可能会是稀缺资源。我没听说过,哪个时代,哪个国家能靠着房地产推动社会进步。电影《天下无贼》的小偷都知道,“21世纪最贵的是什么?人才!”,21世纪,像我这样的人才才是稀缺资源。21世纪最可贵的就是人才,只有德才兼备的人才就能推动社会进步,让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发生根本性突破。
有个同事听了主任的誓师大会,居然相信房子还会继续涨价,而且看好成都的发展,打算去成都投资一套房子。他周末去成都看中了一个楼盘,打算买一套,不过他钱不多,到处找人借钱凑首付。我听了这件事,觉得他怎么这么傻,房子是用来住的,没必要把自己的未来赌在房子上。反正我不会这么傻,把自己的一生都拴在房子上。同时我也想,我的确应该振作起来,戒掉赌博恶习,好好学好本领,争取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这次推出的土地很多,由我和文哥两个人负责去报社检查土地招拍挂公告,约定晚上八点半在单位附近的公交站台集合,他到时候开车来接我。我吃了晚饭,看时间还早,就提前去公交站台上等他,闲着无聊,就开始听歌,循环听那首《今夜星光灿烂》。
霓虹亮透晚上把城内也照亮
犹豫在马路上只求在这午夜找一个新方向
皇后像公园里光芒密布结聚
遥遥望向对岸海傍万点灯光多凄美的境况
唯愿到处去看这黑夜愿去闯荡
随着路灯牵引她朝着我靠近
名字没有去问只求共我放任星光里飞车去
祈望我俩占有这黑夜踏上这架快车
灯光里飞驰失意的孩子
请看一眼这个光辉都市
再奔驰心里猜疑
恐怕这个璀璨都市光辉到此
红黄绿灯驱散心灵尽处界限
无惧夜风冰冷车从没有变慢多荒诞的今晚
城内四处去逛这黑夜没有终站
沉闷极这一晚星尘划破暗淡
华丽夜市灿烂晶莹亮透炽热的双眼驱不散
祈望我俩扑向这光亮堕进这晚臂弯
灯光里飞驰失意的孩子
请看一眼这个光辉都市
再奔驰心里猜疑
恐怕这个璀璨都市光辉到此
灯光里飞驰失意的孩子
请看一眼这个光辉都市
再奔驰心里猜疑
恐怕这个璀璨都市光辉到此
在这个冬天的夜晚,我听着歌,感同身受,看着旁边的昏黄路灯,看着车流穿梭,感受着夜风冰冷,我也在这个璀璨都市找不到方向。
九点多的时候,文哥开着他爸的奥迪缓缓驶来,他停在路边让我上车,我打开车门钻进车里,车上的空调让我感觉身体暖和一些。文哥其实人不错,无论家境、性格、情商都比我强,我虽然提醒自己不要去攀比,但是现实的差距就在那里,总是会有落差,上车后我搓了搓手,打算找点话说,可实在找不到共同话题,就这样两个人一路无话,去报社检查完公告后,文哥就把我送回了单位。单位距离我住的地方也比较近,我想着明天周六不用上班,心无所依,又去了电玩城游荡。
在电玩城里游荡到了凌晨五点多,我终于有些困意,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准备回去睡觉。从电玩城出来,大街上冷冷清清,寒冷的天气让我止不住裹着衣服,突然听到大街上的脚步声,发现外面的清洁工已经开始扫地了,生活真是不容易啊!这么早就得起来扫大街。心里感慨,他们尽职尽责工作,却只能拿很低的工资,甚至被人瞧不起,我们这些人整天无所事事的坐在办公室就能轻松赚到五六千块,那些退休领导的退休金更是高的吓人。即使都是打扫卫生,我们单位的保洁工作轻松许多,而且工资也高许多,真应了李斯所说: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这个社会真是不公平啊!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新闻上报道的,让诚实劳动者体面有尊严,那样的路还很遥远吧!
睡了一上午,中午起来吃了点东西。闲着无聊,又打算去电玩城游荡鬼混。到了常去的电玩城,发现这家隐蔽的电玩城居然也关门了,估计这里也被举报了。我心里一阵失落恍惚又有些解气,真心希望把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电玩城老板都抓起来,把所有赌博的场所都关闭了,天下无赌就好了。没有地方鬼混,又觉得空虚无聊,于是,我还是打算回到出租屋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开始思考我的前路该怎么走,无论如何都必须戒掉赌博。
不过我现在这个状态,内心空虚迷茫,心无所依,想要振作起来做点事,也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外面电玩城又充满诱惑,皮皮还经常邀请一起赌博,他怂恿我办了信用卡,还给我推荐了网赌。有时候,也后悔和皮皮走得太近,我对他第一印象不好,看面相就知道不应该和他走太近,可止不住空虚,最后还是没忍住和他鬼混。虽然赌博有自己的原因,不过环境也很重要。我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戒不了赌博的,我必须脱离当前的环境。不过,我现在还欠着一些信用卡,打算等绩效下来后,还清信用卡,存点钱再做打算。
过年的时候,我要回家了,我带小贝去找了份饭店服务员的工作。临行前,我告诉他,你家庭能够支撑你走出来的,只要你踏实一点,你就能拥有不错的生活,房子车子,你都不用愁,工作你都不用愁,你只需要踏实一点,让你父母明白你已经知错了,并且戒掉赌瘾,你父母会帮你的。那时候,我还心想,我要是有他的这个家境,做梦都得笑醒,不明白他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赌博。
2014年,我过完年回到乐山,小贝又找到我借钱,他前前后后差不多已经借了我1000块了。我就问他不是有工作了吗?为什么还要找我借钱。从他口中得知,他已经把工作辞了,而且领了工资当天就去电玩城输光了,现在不得已才找我借钱。赌狗是不值得信任的,我告诉他我要离开乐山了。他让我再帮帮他,最后再借他200块。我给了他一百块,告诉他,我以后都不会再帮他了,希望他好之为之。
后来,他又找到我,说希望我再借点钱给他,他要去成都卖驾照分,卖了就把之前的还我,我知道他信不过的,不过还是给了他一百块。
回到乐山的那段时间,我心想我在这里工作马上快三年了,听说五年以后,同学的差距会越来越明显,现在和以前的同学相比,都已经落后许多。我挺后悔我毕业时,要贪图安逸,来到这里工作,我大三、大四花了两年时间努力学习,好不容易才学好的软件技术,就这样荒废了。那时候成绩那么优秀,要是去软件公司发展,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空虚迷茫,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必须利用剩下的两年奋起直追才行。
我想我是一定要离开的,为了想好未来怎么办,又打算为自己作个总结。
三年以来,我对单位也问心无愧,可以说,真的把单位当成家一样,单位安排的工作,我都圆满完成了,我私下里还为单位开发了一套系统。这里的人都不懂技术,不知道信息化系统能对工作效率提升有多大,也不知道怎么用信息技术优化流程。现在还停留在过去落后的工作方式中,用手工方式完成一起重复性工作,不仅繁杂,还会再容易出错。我为了这套系统,可谓是费尽心思,把每个能优化的流程都优化了,要是这套系统能顺利上线,能让工作流程更加的规范化,效率也会提高许多。
现在要离开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让交易中心用上我的这套系统。我打算在我离职的时候,再越级一次,直接找主任谈谈单位信息化工作。上一次越级,被主任公开批评不团结,还被下面的领导穿小鞋,现在,我要离职了,无所谓团结了,我只希望自己的心血不要白费,也希望单位能在信息化系统的帮助下更上一层楼。
虽然对未来很焦虑迷茫,不过我安慰自己要有信心,交了离职报告后,打算在离职交接的期间,再和主任谈一次。我耐心等着单位批准我的离职,一直考虑要怎么给主任谈信息化系统,不过还没来得及找主任,主任就让我去办公室。进去后,才发现这里有几个领导也在,主任面有愠色,我不明所以。后来才知道,原来主任看我要离职,就问了办公室我的情况,然后知道了我赌博的事情了。他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顿,然后问我,你自己觉得自己现在像什么。我心里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根本就不该在毕业的时候来这里工作,那时候专业成绩那么好,却为了图安逸来这里工作,现在才沦落至此。但是,我没有说出来。主任看我不言语,更加愤怒,就说,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个烂仔,烂泥扶不上墙。被人骂烂仔,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又觉得他骂的对,我现在这样子的确也是烂仔。接着,主任又说,我现在已经给我的大学丢脸了,他以后对师院的印象都因为我大打折扣。没想到啊!我以前一直觉得学校是为了羞辱我才存在的,现在居然以这样的方式给学校丢脸了。接着,主任又问我这样子,对不对得起父母。我想,我虽然烂赌,每个月也至少会寄一千块回去,也不算太差吧!接着,主任又问我接下来的打算,我对未来有些迷茫,没什么明确的打算,就告诉他,我打算先离职,离开乐山,到时候把公积金取出来,还了信用卡,剩下一些,去了成都再打算。接着,他就说,你走吧!我开始还希望你留下,知错能改,不过看你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现在我同意你离职了。临别之际,我还想跟他谈谈信息化系统的事情,但是看他不耐烦和愤怒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之后,主任就安排了两个人开车把我送回遂宁的老家了。就这样,毕业后第一份工作的结局,又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被扭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