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冠闻言,在郑俊宁耳边轻语起来,把最近钱乐的烦忧之事全都讲了出来,
郑俊宁听得连连点头,不时还抚掌称好,显然他已经打好主意怎么去宽慰心上人那脆弱的心灵了。
他听完之后,哈哈大笑,感觉幸福触手可及,毕竟泡妞一法,对症下药,简直就是事半功倍啊。
试想一下,在心上人最烦闷忧愁的时候,你恰好出现,听她讲述烦恼,宽慰其心灵,再将肩膀借给她依靠,那一切不就是水到渠成了么?
至于郑俊宁私自越级查询玄雷军团战士的事,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当务之急,是老子的幸福最要紧!其他,什么都是虚的。”
这是郑俊宁心里真实想法。
......
百汇街。
萧家小院内。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来。
墨竹雅帮面前一位三十出头的妇女拍了拍后背,担心的问道:“陈大姐,你没事吧,怎么咳得越来越厉害了。”
陈大姐是陈婷婷的妈妈,因为早年从事粉尘浓度很大的工作,再加上她的肺天生不是很好,所以落下了终日咳嗽气喘的病根。
这病难治,去了很多医院都没用,医生只是告诫他多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少去空气环境不好的地方,便开了些治标不治本的药给她。
陈大姐咳得脸色红紫,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没事,老毛病了。”
她和陈婷婷住在墨竹雅隔壁不远处,听闻几日不见的墨竹雅忽然回来了。这不,隔天就带着自己在老家晒的咸鱼来探望这个邻居。
陈大姐的老公不在重林市,而是在外务工。
也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的她,自然和墨竹雅成为了要好的邻居朋友。
两家来往甚多,也都相互关照着。
几年前,萧毅一天夜里突发高烧,也是陈大姐在一旁帮着忙上忙下,再加上开出租车的周华雄连闯红灯,一路疾驰帮忙送到医院,这才让萧毅捡回一条命。
最终因为这件事,二十年驾龄的周华雄第一次收到罚单,还被上司责骂,最后勒令停业三个月。
萧凌云看着脸色蜡黄,如有菜色的陈大姐,心中也是很感谢的。
陈大姐来串门,看见萧凌云器宇不凡,不停的交口称赞,说墨竹雅找了个又高又帅的好男人。
笑呵呵的她,因为病痛的缘故,身形瘦骨嶙峋,腮上无肉,但看起来依旧很是爽朗,是个很健谈的女人。
陈大姐和周大哥一样,见到萧凌云时都目露怪异之色,显然是因为萧凌云忽然出现的缘故。
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他们和温婉的墨竹雅交好,自然心疼她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的难处,对萧凌云这个多年杳无音信的“元凶”心生些许怨怼,也属正常!
萧凌云看得出来,并不介意他们的质问和怨念。
陈大姐三句不离墨竹雅这些年的难处,话里话外都是要萧凌云以后对她好些,别再辜负她了。
萧凌云点头称是,笑着和她寒暄家常,不时点头,不时合口含笑。
墨竹雅泡了一杯清喉润肺的茶,放在陈大姐面前,嘱咐她喝下,说是对她有好处。
陈大姐呵呵一笑,不好拂墨竹雅的意,虽然知道没有用,但还是拿起茶杯,把茶喝了进去。
她的病,她自己自然是最清楚的。
正在这时——
小院的大门打开。
传来几声稚嫩的喝骂声。
却是萧毅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回来了。
不过三个男孩子却是鼻青脸肿回来的。
而陈婷婷哭得跟小花猫一样,不停用手擦着眼泪。
墨竹雅见此,吃了一惊,又心疼又愤恼,斥道:“又打架了?!”
“是东泉街小军他们几个先惹我们的!”萧毅哼哼唧唧几声,吃痛道。
“没错,是他们先惹事的!”
周冠和刘牧也出声附和!
东泉街在百汇街对面,也是一条普通的街道。
这几个小童在军政司大楼出来后,有说有笑的要回家。
途经东泉街的时候,遇见了东泉街的孩童。
两帮人素来不和,已经打过好几次了,有来有回,有输有赢。这次遇见,自然是三言两语之下就挑起了火气。
陈婷婷扑到陈大姐怀里,哭诉道:“小军他们要剪我的头发,小毅哥哥才跟他们打起来的,他们五个人打小毅哥哥三个人。”
陈大姐摸了摸自己女儿脑袋,怜惜道:“这次又是哥哥们保护你了!”
陈婷婷嗯嗯的点头。
萧凌云哈哈一笑,看着三个鼻青脸肿的小童,问道:“输了还是赢了!?”
墨竹雅闻言,一巴掌打在他的背上,嗔怒道:“都打架了,还问输赢!?有你这么问的吗?”
周冠捂着嘴角,神色愤慨,“下次我一定要打得他们求饶。”
萧凌云哦了一声,笑道:“听这口气,是输了啊!”
几个小童听了萧凌云的话,低下脑袋,看着脚尖,一言不发。
萧凌云俯下身子,看着他们气馁的模样,说道:
“不要低头!这次输了没事,下次再输也没事,不要低下头!失败不可怕,但勇气不能丢!你们勇敢的站出来保护妹妹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这是一件可以自豪的事,不要沮丧。”
萧毅抬头看了看萧凌云,狠狠道:“爸爸,我下次一定能跟小冠和小牧,把小军他们打得跪地求饶!”
周冠和刘牧闻言,也目露狠狠之色。
他们没有为这次失败找人少的理由,只是在心中许下目标。
萧凌云呵呵一笑,摸了摸他们的脑袋,面露鼓励之色。
跟着打了个响指。
在附近侯立的夜蛛走了进来。
“小珠姐姐!”萧毅看见前几日时常帮他换药的夜蛛,高兴的大叫道。
“小珠?”墨竹雅有些诧异夜蛛在这里。
夜蛛看着萧毅脸上的伤痕,微微一笑,“刚好没一会儿,又弄成这个样子了!”
周冠和刘牧见一个黑衣女子款步而来,动静间,姿态轻灵矫捷,眉宇间英气外露,甚为不凡,心中惊艳。
夜蛛拿出药膏,涂在三个小童的伤口处。
“咦,怎么突然间就不疼了!?”
周冠了和刘牧被药膏一涂抹,痛感立刻消失,肿起来的地方也开始消了下去。
“太好了,这样回去不用被妈妈骂了。”刘牧高兴道。
墨竹雅弹了他一个脑门,“鬼主意能不能少打点?正好都在这里,等下一起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几个小童齐声附和,他们很是想念墨竹雅的手艺。
陈大姐笑道:“那行,我和竹雅妹子准备,你们安分点,不要乱跑乱闹!”
几个小童齐声答应,但没一会儿就开始在小院你追我赶起来。
“陈大姐,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坐着休息一下吧!”墨竹雅劝道。
陈大姐摆了摆手,“没事,做个饭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墨竹雅不好拒绝她,生怕陈大姐误以为自己是嫌弃她病弱。
————
厨房内,烟火缭绕。
很快,饭香四溢,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
晚饭很丰盛,当然少不了萧毅爱吃的鸡腿。
人多,吃得很热闹,有说有笑的。
吃过饭后,陈姐带着陈婷婷回了家,刘姐也过来把刘牧接了回去。
萧毅因为重伤刚好不久,所以很容易犯困犯累,再加上刚打了一架,所以吃完晚饭后,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周冠坐在小院门口,呆呆的看着外面,等着自己爸爸来接,眼中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萧凌云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门口,上前问道:“怎么了?要我先送你回去吗?”
周冠看见萧凌云过来,先是惊奇,接着眼神有些躲闪,许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萧毅面前质疑这个男人的缘故。
萧凌云见他这个神色,有些好奇起来,问道:“怎么了?看你好像有什么想要问我。”
周冠沉吟片刻后,语带歉疚,把今天的事情全都跟萧凌云讲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萧凌云恍然道。
周冠低下脑袋,喃喃道:“我真羡慕小毅,他有个英雄爸爸。而我爸爸只是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没有军衔,没有军功,更没保家卫国。”
说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脚,愈发沮丧起来。
萧凌云微微一惊,轻声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守护小家和保卫大家没有尊卑之分,都是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而已!”
“你不必羡慕小毅。你爸爸才是你最该崇拜的英雄,你忘了是他日以继夜的辛勤工作,这才给了你幸福安稳的生活么?这么艰辛扛起你们小家的他,才是你的骄傲!”
周冠闻言,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萧凌云。
萧凌云摸了摸周牧的脑袋,笑道:“你还小,只看得到那些耀眼的光辉,等你长大后,就理解我今晚跟你说的话了。”
“小冠,回家了。”这时,周华雄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爸爸!”
身形有些佝偻的周华雄,揉着酸痛脖颈来到萧凌云面前,谢道:“这孩子刚才麻烦你们照顾了。”
萧凌云摆手,示意无碍。
两人寒暄几句,周华雄便带着周冠离去。
这是个很普通的男人,生活的风霜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长期的驱车拉客,他的颈椎和腰椎早已出现职业病,只要久坐一阵儿,腰椎便会钻心酸痛。
周冠回头看了一眼萧凌云,又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不停揉捏脖颈的父亲,若有所思,说道:“老爸,今晚我帮你踩背吧!”
周华雄惊讶的呦呵一声,打趣道:“今天怎么这么懂事了啊!是不是想买什么玩具?先说好,太贵的可不行。”
说着,大笑起来,憔悴且沧桑的脸上满是欣慰。
周冠抬头看着父亲,摇了摇头,说道。“不要玩具!”
两父子手拉手,有说有笑,身影渐行渐远。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