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想了很多。
门房如坐针毡,只能打起精神表态,“那大人,我这就让他离开。”
“离开做什么?叫他进来。”再如何小辈儿找上门来了,而且大概率是自作主张过来的,梅雪臣没反复叮嘱他别过来就算好的了,不可能想着让自家学生来拜见他。
这时候上门,时间点很是微妙,江丰还挺想知道对方的目的。
然而,等他知道林振文为何找上门后,一口茶憋在嗓子里差点给他呛过去。
“你说什么?你看上了四海酒楼对面那间书铺,想买下来。”江丰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自己听到的话。
林振文自进门后就没坐下,他的礼节当然挑不出问题,问候长辈,送上表礼,然后在长辈的询问下说出自己的目的。
他没有自作聪明妄图掩饰或者修饰下自己的目的,因为他知道那些只会让眼前的男人觉得厌烦。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直白放在这里给了江丰更多的冲击感。
“昂,我今日去四海酒楼吃饭,不瞒师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酒楼,虽然最后也没吃上。”林振文有些不好意思。
“走在大街上我观察了一下,那一整条街,唯一能和四海酒楼比高的就是他对面的那家书铺。我原本只是想瞧瞧,却没想到主人家有意售卖,开价五千两银。我虽然不了解府城的行情,却也知道这个报价绝对说不上贵,但买东西总想讨价还价,哪知道在我表明自己不是府城人后主人却说不卖给我。”
“我在府城不认识别人,就只能来讨扰师伯,想跟您讨个主意,这店铺是买得还是买不得,有议价空间不?”
林振文说完自己的诉求,就老实站在那里等回答。
江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为何没吃上四海酒楼的席?他们为难你了?”
林振文赶紧摇头,“那倒是没有,我是冲着沙参鸭去的,谁知道当日还吃不上,我就只能订明天的席面。”
说完,他试探着发出邀请,“师伯,你明天可有空?要不我请您去四海酒楼吃沙参鸭。”这请客也不算磕碜吧,那沙参鸭还得预定呢,当天想吃都吃不到。
江丰想了想,当即答应下来“好啊。”
难得有晚辈上赶着孝敬,他为何要拒人千里之外。
“你怎么会对那间铺子感兴趣,替你家先生拿的?”江丰又问道。
“和先生没有关系?是我看那间铺子够大,地段够好,人流量也多,正适合开利群饭馆分馆。”林振文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利群饭馆如今在豚山县的知名度已经够大,每日盈利也算得上可观,但也只能到这样了。
这并不是说他们开始消极懈怠,不肯继续发展利群饭馆。
一家饭馆的生意是由选择进入其中吃饭的客人决定的,而客人又以消费能力分层,大家都是待在自己消费的起的阶层。
现在的利群饭馆已经尽可能多的把握住了它能把握住的客人。
豚山县毕竟只是个县城,要想寻求更长远的发展,利群饭馆应该往外夸张,临近的县城是一个选择。
利群饭馆的根基在豚山县,他们能站住脚跟所依靠的是县城的人脉和饭馆本身所能提供的服务,以此去其他县城抢占市场其实并不占优势。
另外也可以选择在府城扎根,虽然府城各方面关系可能更加错综复杂,但是相对应的如果利群饭馆能在府城站稳脚跟,那它往后的发展会往前推进一大步。
其实,林振文他们还没计划到这一步。
林振文原本也没打算出手,虽然他这次确实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但主要还是为了考察。
谁知道出去一趟就恰好遇见他相中的铺子正在出售中,而且各方面和利群饭馆都挺契合。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林振文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会后悔。
既然明知道会是这个后果,那当然要尽可能的去避免。
所以他来了江府。
江丰却有点后悔把人请进来了。
好消息是梅雪臣还没有糊涂到让他的学生现在就参加科举,坏消息是不过也快了,可能明年这个时候林振文再出现在府城就是为了科举。
可以说这件事情上江丰没有得到一点安慰,然后就听说自家师侄想要盘下四海酒楼对面的书铺,呃,为了开饭馆。
“你可知道四海酒楼记在谁的名下?就敢大言不惭要盘铺子在对面开饭馆,就这么有自信和它打擂台?”江丰语气有些不好。
林振文摇头,“师伯你怎会这么想?利群饭馆目标客人和四海酒楼完全搭不上边,我们讲究的是薄利多销,满桌席面可能还比不上四海酒楼一道菜赚银子多。”
他今日去四海酒楼好好的了解了一下他们每道菜的价格,林振文的感受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叹为观止。
他现在想象不出他们的饭菜得多美味才能对得起这个定价,反正林振文的期待值已经拉到了一个高度,就看明日四海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