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河清淤。
其他村暂不得知, 榆阳村因为提前知道了消息, 各家各户早就决定了去服役的人以及家族成员如何轮换问题,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村里人对林青山一家非常感激。
林仲田心里却有些不得劲, 倒不是为别的, 别家比他家人口还多一半,也只需要出一个人, 他们家却因为分户, 同时折进去俩劳力, 长子甚至连个轮换的都没有, 他家里折慈可亏大发了?
正巧二房张大舅来家里做客, 饭桌上说起此事, 对方也觉得十分遗憾,“亲家公, 有些话我本不该说, 你既然提起了话头,我便越过规矩说几句。”
在林仲田心里,张舅爷是城里人, 见识不俗, 懂得道理比村里多, “他舅爷,你说这话就外道了, 舅甥一家亲, 你是咱们振兴他舅, 这关系说两家话都是外道。”
“既然亲家公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当初咱们分家也是迫不得已,情况急难免偏颇,现下您和婶子身体健康,青山大哥身体也无恙,也说明分家也不是全无好处。如今情况复杂,分户对两家只有坏处,既如此倒不如趁此机会把青山兄弟一家请回家。”
“大哥?”张氏惊呼出声,满脸不赞同。好不容易把大房分出去,再把这尊佛请回来,把他们二房至于何地。
虽说大房现在的日子好过,但是开销也大,现在还欠着村里银子呢。更何况大房那个小崽子也在读书,万一把属于振兴的份额夺走,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张大舅没有理会妹子,道理他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对方还是想不明白,榆木疙瘩都比她开窍。
林家大房现在还用占老宅的便宜?回宗之后,就只有老宅跟着沾光的份儿。
这个道理林仲田都懂,没看到他只是顺话一提,对方就满面红光,方才做了这么多铺垫,不过就是借他的嘴把意思表达出来而已。
这事情其实和张大舅关系不大,他原本也可以打个哈哈,把事情错过去,但谁让自个妹子是人家儿媳妇?其实按照他的性格,当初在我落难的时候,你狠心分家,现在我混好了你就要粘过来,我不讽刺几句都是我孝顺,还回家?
这就涉及到人的立场了,张大舅是二房的舅老爷,外甥振兴前途无量,他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从妹妹外甥,也就是林家二房的利益出发的。
张大舅作为生意人,在县城这些年他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独木难支。林家也就这样了,根本没法给振兴更多的支持,目前来说,唯一还算能看出几分前途的就是林家大房,就是大房那个养子都有些不俗。
想到这里,张大舅又觉得自己当时看走眼了,要是知道有今日他当初就不该袖手旁观,任由妹妹闹着分家。
这没分家住在一个院儿里的兄弟,那就是天然的同盟,不管做什么都得帮衬一二。
分了家就是两家人,尤其当时还搞得这么不愉快,只看这几年大房并不与老宅多来往就可见一斑,据妹妹说,大房的两个孩子平时连老宅的门儿都不沾,想也知道,都还记恨当初。
“咱们都是苦日子过来的,什么没经历过,这徭役累人,早些年累死人的情况可不是没有,这合了家,他们三兄弟也有个替换的。”
“这亲父母兄弟哪有隔夜仇,青山兄弟要还因为当初的事情觉得委屈,咱们倒不如低个头赔个错,人活一世,没有什么比家庭和睦,兄弟和睦更重要的事情了。你说是吧,亲家公?”
林仲田连连点头,觉得这话是说到他心坎上去了。
他心里埋怨长子耿直,他可是他爹,竟也是半句不是说不得,事情都过去几年了,还记恨着。
瞧瞧这几年青山为族里村里做了这么多事,要是大房还在老宅住着,他现在已经是族里数一数二的老人了,谁见了他不得敬称一声“二伯”。
偏偏林青山是小辈,在族长族老跟前低一头,什么好处都沾不上,甚至族里有事儿也不叫他,你说这弄的叫什么事。
另外文娃拜上了梅家的山头,有这层关系在,以后他不管走哪条路,在豚山县都能吃得开。
梅老爷是什么人?说句话比他们三千句都管用,就这,他想老大托人给振兴介绍个先生,老大都梗着脖子不管,这要是还没分家,用得着他点头?
“他舅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好,总想着这家不完整没法和列祖列宗交代啊。这次服徭役,我最担心的也是青山一家,你说这一家子弱的弱,小的小,唯一还算得上劳力的就青山一个,他还受过伤,因为这个你婶子连着几天做噩梦。”
张舅老爷瞥了一眼吕氏,对方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这儿女之事,哪有父母不担忧的?既然如此不如找个机会把话说开,只要族里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官府那边也不会强卡着。”
笑话,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