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林振文到现在还记着呢。
至于梅俏生, 两人分属于内外院,寻常并无交集, 但是他觉得林振文抢走了他的爷爷叔叔, 对其一直都有很大的敌意, 见面就掐的那种。
林振文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他既不想惹麻烦, 也怕麻烦找上门, 似这两个人,他一以贯之的观点就是要远离着些, 怼不过还躲不起吗?
事实证明, 有些事情确实想躲都躲不开。
他们仨年龄相近,又都是关系生,如果不是身边人和梅溪学堂有着深厚关系, 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进不来。相对于靠自己考进梅溪学堂的学生, 他们仨确实有些另类。
也不知道哪位夫子如此不长眼, 竟然把他们仨凑到了一块!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仨被捆绑在了一起。
去岁, 林振文和蒲奕辰双双升进“玄”字班, 日常功课繁重, 娱乐放松活动少之又少。就是铁人, 也需要张弛有度,现在终于有机会,仨人都知道事情轻重。
他们尽可能的抽出时间来练习,意见相左的时候,就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办法解决,。
想象中的,或者说其他同窗想要看到的大打出手场面并未出现。
林振文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其他俩人,要不自小习武,要不身材高壮,他打眼一瞧,就知道真要动起手来,最吃亏的就是他。
这种情况下,他咋可能拱火。
就这样没吵没闹的练习了半月,今儿就是验收练习结果的日子。简单形容的话今日就相当于阶段性测试,只不过它是以比赛形式呈现的。
“你怎么这么慢?我们等了你好久了。”梅俏生语气十分不耐烦。
林振文笑笑:“我不是让梅廿专门给你们传话说不用等我,你们可以先进去。”他们小队的签排在中后面,现在比赛也才刚开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拆到的。
当然,早到鞠场也有必要,通过观看其他小队的比赛,分析蹴鞠技术和蹴鞠战术,了解他们的习惯,等回头两队相遇,他们就有了更多胜算。当然,这对他们自身能力的提升也有积极作用。
正因为这样,林振文才没坚持送他家先生出门。
林振文小跑到队友身边,就听梅俏生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嫌他们说的不够多,非要凑上去跟人说咱三人不和?”
林振文:“……”他真没这个意思,不过解释人家肯定不信,那就没必要浪费口舌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赶快进去吧。”旁边的蒲奕辰冷淡开口,说罢就抬步走在了前头。
林振文赶紧跟上去。
“小爷我还真是倒霉,怎么跟这俩人分到一队了。”跟在后面的梅俏生嘟嘟囔囔。
林振文其实也有这个疑问。
仨人到鞠场的时候,就看到鞠场四周围了不少人。
梅溪学堂,虽然中间沉寂过一段时间,但总归来说还算有几分底蕴,他们深知科举不仅考究学问,它包含多方面的内容,其中颇重要的一项便是身体素质。
科举考试安排在乍暖乍寒之时,整个人高度紧张之下,在仅可容纳一人的号房里待足三天,这还不算进场出场的时间,并且还要连考三场,没有能可劲造的身体,哪能撑得下来?
为此,梅溪学堂内就形成了蹴鞠传统。
院内蹴鞠赛全体学生都要参加,场面自是十分热闹。
仨人进场,随即就迎来了不少目光,仨人都习惯了,商量着先去夫子那里报道,然后随便找了地方坐下来。
比赛间隙,林振文看向高台,那里坐着学堂的夫子,即这次比赛的评委们。
他竟然还看到了梅老爷,他家先生要出远门,必是要告诉梅老爷梅太太一声的,梅老爷现在在鞠场,他家先生少不得要派人过来。
林振文正想着,就看到梅玖走进鞠场,矮身走到梅老爷身边说了几句话。
不多会儿,梅玖离开了,梅老爷则留下继续看比赛。
看来事情确实很着急,林振文抿了抿嘴唇。
“哎,你看什么呢,再看那也是我祖父,别以为你拜我二叔为师后,准许你喊他爷,他就待你比我还好了。”梅俏生语气恶狠狠的。
林振文没这么想,真的!
别说梅老爷子,就是梅太太,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在她心里占据多重要的地位,说到底他是沾了梅雪臣的光,自始至终,两位长辈都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祖父是我请来,专门看我比赛的,你可别想比我更出风头。”旁边梅俏生的警告还在继续。
“你还记得今天我们仨同队这事吧?”林振文瞥了他一眼,蹴鞠是一项需要多人合作的运动,要是队友实力足够好,那他也可以适当划水,问题是梅俏生的技术并没有到让人放心的程度,或者说现在只要他能完成自己担负的责任,就是对队伍最大的贡献。
简单说就是,出风头的心思要不得。
“我当然还记得!”梅俏生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