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脚步像是舞厅迪斯科音乐缭乱的鼓点,其他三人慌慌张张跟着上了楼。
阿列克谢掰着桌子腿,让翘边的木板不被压住,随后拉开腐朽厚重的棕木板。
堪称千疮百孔的房子,空气具有良好的流动性,但还是难以除去木板背面的潮湿。
他手上充满了潮湿黏腻感和腐朽木头的粗糙感,直到他把木板整个的掀开扔在了旁边,使劲把手在干燥的地面上蹭了两下,难受的感觉才消退下去。
刻意被人隐藏的暗格终于暴露在众人眼前,但令阿列克谢震惊的是,所谓的暗格里面仅仅有一个类似于门把手的结构,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难道真的是个门?阿列克谢不可置信的盯着金属门把手。毕竟木板的宽度实际上极其狭窄,如果是一个通道的话,现场的四个人当中,也就赫里或许能试一试。
“这是怎么回事?”阿列克谢蹲在地上回过头,看向众人。
“怎么好像是个门呢,但哪有这么窄的门啊,这谁能过得去!”
阿列克谢静静的思考起来,这个位置正对着一楼进门位置,但是一楼天花板的高度是一致的,并没有凹凸的结构,也就说在两层楼之间并没有建造一个夹层。
他用力抬了相邻的木板,但很可惜纹丝不动,整个空间被限制的死死的。
“我有个想法......”艮格瓦小声的说。
“同样都是二层楼,你们没有发现巴尔的房子高出来一截么。但是人走在屋里时,并没有感受到天花板被抬高了,也就是说一楼和二楼的层高是一致的,那多出来的高度去哪里就不言而喻了吧。”
“所以说巴尔家的一楼和二楼之间,有一个覆盖屋子里每一个角落的夹层!”阿列克谢明白了艮格瓦所说的。
“一定是这样的。”就连赛维诺夫也插进嘴来,“村口就巴尔这一家是二层楼,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这么多年以来,来来往往的村民早就适应了他房子的高度。”
“既然大家都适应了,怎么艮格瓦你却这么清楚的意识到巴尔的房子高度不对。”阿列克谢有点奇怪。
“我家的房子就是加盖出来的,那段时间我把村子里所有的屋子高度都测了一遍,看看到底盖多少合适。正好测到巴尔家时,数据出现了异常,他家的房子比别人高出将近半个人高。”
阿列克谢闻言低下头,眼盯着那个门抓手,心说也就是说门下面有个跟矿井似的矮小夹层,但是怎么打开成了一个问题。
这是个类似阁楼一样的小房间,他把房间几乎翻了个底朝天,甚至叫赫里等人扩大搜索范围,在巴尔家里把一切能翻找的统统检查一遍,也没能找到入口的开关。
“我看白扯了。这完全找不到打开的方法啊。”艮格瓦抱怨。
赛维诺夫和赫里站在旁边也默不作声,事情好像陷入了僵局。
“你们在这别动,我下楼拿个东西。”阿列克谢刚说完,人已经出现在楼下。
艮格瓦和赛维诺夫,摸不着头脑的对视了一眼,“他这是闹哪样?”
“楼下都被咱们翻个底朝天了,就差把地面刨开了,他往楼下跑有什么用。”赛维诺夫很不理解。
“而且还要拿东......”艮格瓦的话说出来半截又咽了回去,“真厉害老弟,我是真没能想到你拿了个锤子上来。”
阿列克谢扛着一个长柄锤子出现在楼梯口:“我刚透过窗户,从外面看到的,让我捡回来正好能对付地上这个夹层。”
他径直走向撬开的木板处,像只生闷气棕熊,展开后背,抡圆了肩膀,锤头在空中划出一条漆黑的轨迹,随后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只一锤下去,木屑像流弹一样在小阁楼一样的房间里纷飞,木地板更是直接在巨力的冲击下拦腰截断。
阿列克谢稍作清理,准备抡起下一锤,却突然发现折断的木板下面,全是铰链、链条之类组成的机构。
怪不得两边的木板连撬都撬不动,合着底下全都是扎的又紧又深的金属根茎。
咚......
又一声巨响,二层楼上的地面已经被阿列克谢砸的面目全非,但介于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夹层逐渐显露出来......
或许是因为资金上的限制,除了金属门异常坚固,不能用常规手段破坏以外,夹层的其他部分,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阿列克谢砸了个巨大的豁口。
夹层除了高度仅有不到半人高外,完全就是巴尔家的翻版......
“竟然有人住在里面,这里简直就是给老鼠住的地方!”赛维诺夫猫着腰在夹层里面缓缓移动。
夹层的地面上有很多燃尽的烟头,越往深处,一股强烈的油膻味越强烈的往鼻子里钻。
不远处,低矮夹层的中心,摆放着一张发乌的四方形小桌子,周围有零星的几个板凳,再加上一张铁架床,几件简单的家具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全部的家当。
“这间房子是什么时候盖的,这夹层结构明显就是提前预留好的。”阿列克谢不断地往里面摸索。
“应该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巴尔一个老光棍,他家里还会住着谁?竟然要提前数十年就布局,但最奇怪的是,为什么要让人住在这种地方?”赛维诺夫说。
“难道是怕见不得人?但是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真不敢相信巴尔竟然藏着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艮格瓦也被这建筑的规模吓呆了。
“快看!”悦耳的女声忽然响起,“这里有个相框......里面好像是巴尔和另一个人的合照。”
赛维诺夫和艮格瓦赶紧回头寻找赫里。
“给你俩看看,除了巴尔以外的那个人你们认识不认识。”赫里把照片递给像两只狂奔大猩猩一样的两人。
“对这就是巴尔。”艮格瓦迫不及待的说,“另一个人呢恐怕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吧,可是我怎么说不上叫什么名字呢,但是看起来很眼熟啊,你说呢,赛维诺夫。”
他转头,却发现赛维诺夫脸色呆滞,瞳孔里满是震惊和错愕。
“另一个人是进城班车的司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