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宜抬头见她落落大方的样子,心中更忧急,甚至于恐慌无奈。
秦深道:“你有何话,请直说。”
上官玉看了一眼袁雪宜,不好意思地道:“她应该与你说了那事吧,我想听你的意见。”
秦深沉吟一会,叹了口气,道:“玉妹,这是不可能的。今生今世,我只爱雪儿一人,你就不必自作多情了。好吗?”
他要来个快刀斩乱麻,让上官玉听得面色骤变,直愣愣地看着秦深,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袁雪宜。
半晌,她才颤声道:“为何你过去对我说,你今生今世只爱秋梦姐一人,并说你的心已死,爱已亡。可现在又说这种话,你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
说完,双眸立刻流出两行清泪。
秦深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怔怔地看着上官玉,结巴地道:“这……这……我”
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上官玉幽幽道:“难道我长得很丑吗?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难道你真的从来没喜欢过我吗?可你前几天在树林里为什么说喜欢过我?”
秦深又急又乱,嘴里更说不出半个字了。
是的,他确实是喜欢过上官玉,但那次她伤害袁雪宜之事后,他便对她没有那种感觉。
不过,他还是极感激她对自己莫大的恩惠。
上官玉见秦深面色十分为难,便走到袁雪宜面前,沉声问道:“袁姑娘,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袁雪宜慌乱地道:“我……我没说什么。”
上官玉尖叫道:“我不信。”
秦深转过身解释道:“她的确没说什么。玉妹,你怎么这么傻,老是折磨自己。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别说了,我上官玉今生今世只爱你秦深一人。秦深,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说完,“唰”的一声,她拔出长剑,就朝脖子一抹。
忽地人影一闪,接着轻哼一声,只见秦深已夺走上官玉的剑,生气地看着她。
而上官玉一脸苍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是点上穴道。
秦深冷冷道:“我真拿你们这些女人没办法,动不动就是寻死觅活,好似这完好的体肤不是父母所赐,哼,真是气死我了。”
他恨恨地将剑摔在地上,喀嚓一声,长剑顿时被震成两截。
上官玉睁大满是泪水地眼睛吃惊地看着秦深,很快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微颤着嘴唇,半天也不能言语,而泪如泉涌般涌流不已。
原来这柄剑是她母亲临终时送给她的,十多年来,这柄代表无限母爱的剑一直忠实陪着她。
她一直视此剑逾性命,可现在居然让秦深震成两截。
她不由心如刀割。
秦深见剑被自己无形中用内力震断,心中甚是不忍,便歉意地道:“玉妹,我不是故意的。”
立刻,上官玉眼中的泪水变成如火焰般的怨恨,随即又暗淡下去。
忽然她惨笑一声,道:“不要紧,请为我解开穴道吧。”
秦深上前替她解开穴道,上官玉走到断剑旁边,小心翼翼地拾起二截断剑,重归入鞘中,又朝秦深两人拱手凄然道:“两位,我祝你们幸福了,嘿嘿。”
她惨笑两声,快步离去。
袁雪宜情知有异,马上追出去,对上官玉急切地道:“玉姑娘,你没事吧?”
上官玉定定地看着袁雪宜,一字一顿地道:“托你的福,我不会有事的。”
说着头也不回地冲出西厢房。
袁雪宜见了仍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秦深心中一阵慌乱,更是痛苦不安,他知道自己刚才太伤了上官玉的心。
上官玉的言行又让他隐感到一丝不祥的预兆。
一想到她若真的寻了短见,他心中又不由生出一股恐惧。
他失魂落魄地退到床边,颓然坐下,闭上双眼。
片刻,又无奈地躺在床上,瞪着双眼,木然地看着帐顶,不知该如何才好。
不一会儿,袁雪宜回来了。
秦深急坐起身子,问:“她怎么样了?”
袁雪宜安慰他道:“她已没事了,刚刚上床睡了。我交代兰姑娘要细心守护。”
秦深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袁雪宜也长叹一声,施施然地坐下,呆呆地看着秦深。
就这样,两人一句话不说,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心中异常难受。
忽然秦深道:“我们上山去走走?”
袁雪宜立刻赞成,一道出了门,又跟沈令三人打了招呼,便双双除了道观,朝山林走去。
他们相信上官玉若不出意外的话,必会反省过来,从而找回她自已的出路。
殊不知,从袁雪宜坐在凉亭内石凳上的那一刻起,危险与灾难相结合的种子在他们中间播下,幷迅速发芽。
倘若无意外的话,很快便会接触硕硕的果实,只是果实是苦不堪言,并且丑陋不堪。
晌午十分,秦深俩人才回来,幷猎回一只獐子。
见他们仍不愉快的样子,沈令没说什么,只是招呼他们去厨房用膳。
用膳时,上官玉没来。
秦深问上官兰,她却摇头不语,神情极是难看,之后她端了膳食离开厨房。
秦深无奈,只得与袁雪宜俩人默不言语地用着膳。
沈令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甚多,也不敢多问。
慧心二小则在桌边不时互相说笑着,一副天邪可爱的样子。
若不是他们的笑声,整个厨房恐怕会沉闷得令每个人吃不下饭,
膳后,秦深回房歇息,袁雪宜和沈令俩人则去看上官玉。
三人刚走到门口,便见上官兰在力劝上官玉用膳。
上官玉背朝外侧卧在床上,对上官兰的劝说置之不理,更对沈令三人视若无物。
一时间的沉默,使房内的气氛登时抑闷难耐。
终于沈令开口道:“玉姑娘,你保重身体要紧,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上官玉仍不闻不问。
沈令又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三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是奉劝那你一句,玉姑娘,一切都不能太勉强了。凡事有天定,天意如此,就放开心怀,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