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与朋友,他都有了最好的,他觉得自己理应要快乐。
他若不快乐,就对自己不住,更对别人不住。
想到此处,很快,他心中溢满了快乐、甜蜜与幸福。
至于那些痛苦、恐慌、忧愁在心中被热情的快之火烧成一片灰烬,幷把昨日十秋道长所说的疗伤之时种种的危担忧一一烧尽。
他需要快乐,因为快乐能击退痛苦、忧伤、失败,恐慌。
同时快乐也能培植信心、决心、勇敢、坚强以及智慧。
他知道,在这种当世独一无二的疗伤方法之中,快乐无疑是最强大的力量,它可战胜一切。
所以他需要快乐。
来了,一共七人,他们鱼贯而行的从山路上来了。
第一个是沈令,只见他一袭白衫系着淡黄的腰带,头上发髻用紫缨,甚是英气逼人,神采飞扬。
第二个是袁雪宜,她满面含笑,今日穿一件粉红色衫裙,衬着高挑匀称的身材,微风一吹,裙衫随风而飘,甚是婀娜绰约,美如仙子。
她头上换了个蝴蝶双簪,光洁发亮,一尘不染,再配上那恬悦自然地神态,更衬出一种出其不凡的高雅气质。
但见她披着霞光,踏着绿茵,映着露珠,迎着清风,盈盈朝秦深行来。
袁雪宜身后的王月婵的着装也是焕然一新,她虽没袁雪宜的美艳无双,但也极为明艳秀丽,气态雍容,让人怦然心动。
至于其他人,均没什么变化。
只有黄公尧身后的一名灰衣大汉捧着那具焦尾琴,另一名大汉则捧着一个香炉,上面插满了香烛。
走在最后面的是十秋道长,他横抱着一个黑色的长匣子,正悠然地跟着其他人前行。
他的白发在金阳中被染成金黄色,衬着一身灰袍,颜色分明,甚显矍铄之意。
七人走到山坡中时,秦深早就出亭迎接。
沈令的微笑让他感到温暖,袁雪宜柔情的目光更让他感到愉快与温馨。
他俩见了面也不说话,只用含情的目光在互抚相慰。
这时,十秋道长走上来,吩咐二名大汉将琴与香炉摆放在亭中的石桌上,又叫袁雪宜去调试焦尾琴的音质,自己则安排秦深该坐在何处,如何定坐,又吩咐沈令如何盘坐,应采取什么样的姿势,至于行功德具体细节,他们早被十秋道长昨日告知,之后十秋道长安排王月婵四人在周围护法,以防不测。
到最后,十秋道长打开长匣子,从内取出一张画轴,挂在凉亭的石柱上。
众人瞧去,原来画像上是个手执利剑的中年道士,相貌端正威严,神态甚是逼真,只是上面无名无姓,不知何许人。
十秋道长又将香炉摆在画像底下的石凳上,抽出三根长香棍点燃。
登时,三支青烟袅袅升起,缭绕亭内,极是芬香沁脾。
十秋道长手执三根香棍,朝画像拜了三拜,再将香火插在香炉上,便走到石桌旁,郑重地对一脸肃然的袁雪宜道:“今日,秦施主的成功,有大半在你手上,你可千万不能出错。”
袁雪宜转头看了看亭外的秦深,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她回头也朝十秋道长微微一笑道:“请道长放心,我一定能胜任此事,不负您的期望。”
十秋道长呵呵笑道:“如此最好。”
他走出凉亭,来到二丈外的沈令身边,又郑重地道:“沈施主,这一切不要我赘述吧?”
沈令自信地道:“道长放心,我一定让深哥成功。”
十秋道长点了点头,转头对坐在沈令前面的秦深道:“秦施主,你此刻的心情如何?昨日教你的行功路线可否记得?”
秦深笑道:“道长不必多言了,您就开始吧。”
十秋道长轻嗯一声,又对王月婵四人道:“你们必须提高警惕,凝神戒备,谨防有人趁机扰乱。据我初步预测,此次疗伤,至少需半个时辰,或许更长,所以不管哪位,包括护卫与疗伤的人,都要高度警惕,振作精神,不能因一点疲劳而松懈放弃,要知道我们放弃了,就等于在杀自己,知不知道。”七人齐声称是。
十秋道长见众志如城,便道:“好吧,我们就开始。秦施主,请脱衣。”
秦深依言脱得只剩下裤衩,只见他浑身伤痕累累,新旧伤痕,处处皆有,那左肩膀更是模糊一片。
沈令心中不由一阵难过,袁雪宜更是心中一痛,美眸中险些跌出泪珠。
十秋道长见他们神色有异,严肃地道:“袁姑娘,沈施主,此事非同儿戏,不可分神,现在我们就开始。”
袁雪宜二人心中一凛,各自敛气凝神,依言动手行事。
在琮琼的琴声响起之时,沈令的右掌也紧贴在秦深背后的神堂穴上,缓缓输送内力。
秦深顿觉一股如小溪涓流般的热气从神堂穴缓缓进入及太阳膀胱经。
而他自己则暗运内息,遵照昨日十秋道长所授的气血运行路线开始运行内息。
路线是起于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肾经足太阴脾经,足少阴心经,足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与沈令的内里结合,再向上行经足少阴肾经等另六大经脉,将全身十二经脉悉数调运一周。
秦深刚运一周时,袁雪宜已将琴音奏到初阶段。
这段琴音明快,轻松,和畅,仿佛是一条活泼可爱的小溪从山林中映着暖阳,沐着花香,迎着清风,愉快地流下来。
同时,十秋道长从长匣子里抓出一把银针,放在雪白的手绢里,银针长短不一,长的约三寸,短的却只有一寸,大小如绣花针,映着阳光,有的银光熠熠,有的金光闪闪。
此刻秦深与沈令两人已闭目运息,心意相通。
袁雪宜则低头垂目,心无旁骛地抚琴弹曲。
王月婵四人却背向他们站在五丈之外,紧握刃炳,凝神护法。
满面凝重的十秋道长走到秦深面前,但他双手极为稳重,他低声问:“十二经脉全运完了吗?”
秦深轻嗯一声。
十秋道长道:“继续依法运下去,我要扎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