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袁雪宜三丈远的沈令虽被六名功夫极强的大汉给缠得脱不了身,但仍不时向袁雪宜投来关切的目光,并朝元浩喝道:“元浩,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秦深听了大怒,暗道:“好你个元浩,本想让你多活一阵,没想到你死到临头还想调戏令弟的心上人,这也怨不得我了。”
遂快攻数招,砍死二名黑衣人,又掌劈一名黑衣人,剩下的三人均面色如土地向后纵开。
秦深也不管他们,展开身形,急掠向元浩,怒喝道:“元浩,你拿命来。”
元浩陡见一名英俊的少年挥刀向自己凌厉攻来,不觉一惊。
又听上官兰欢呼他为深哥,心下登时明白是师弟秦深,不觉心头大喜,忙亲切地唤道:“你就是秦深师弟?”
秦深冷哼一声道:“我是秦深,但不是你师弟,我是师傅的徒弟。”
说罢将无名刀疾斩向元浩。
元浩听了心中一阵刺痛,见无名刀凌厉斩来,同时身后又有上官兰的一柄长剑无情剌来,他一时躲闪不及,不由大骇,暗道,今晚吾命休矣。
又一想,死在师弟手中总比死在师父面前好,这也许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吧。
遂闭目等死。
秦深见状不觉一怔,忙移动无名刀,绕过元浩的身子,轻击一下上官兰的长剑,将上官兰震得后退三步。
上官兰睁大美目吃惊地看着秦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
秦深冷冷问着元浩,“你为何不躲闪?”
元浩苦笑一声,道:“躲不躲都是一样。”
他欣赏地看着秦深,又低声问道:“师父的坟在那哪里?”
秦深一听,顿时双目现赤,厉声道:“你不配叫他师父。”
元浩痛苦地道:“是的,我是不配叫他师父,我是一个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人。我实在罪该万死,师弟,你一刀杀了我吧。”
说罢又闭上双目等死。
秦深一惊,不觉有些踌躇。
上官兰见了急道:“深哥,你切莫心软。”
旁边的袁雪宜也睁大双眼,看着秦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正在这时,忽然高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元浩,你可以死,但秦深绝不能死。”
声音甚为冷峭无情。
紧接着,一条人影夹着一股劲风,如一头大鸟般疾飞向秦深。
秦深只觉那股劲风甚强,不觉心中一凛,忙撤步闪避将无名刀快速递向那人。
那人嘿嘿怪笑一声,道:“好身手。”
他身子在半空中微微向旁一移,便轻飘飘地落在离秦深半丈之处站定。
他那苍老的脸孔没有丝毫表情,但一双精目却炯炯地盯着秦深。
显然他是戴了面具。
秦深听他的声音甚熟,又见他那眼神与身材极为熟悉,心中顿想起一个人,便悲声道:“姓常的老贼,今日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原来那人就是常向天。
常向天怪笑一声,道:“好哇,不过你是我的人,你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秦深更是怒不可遏,低吼一声,欺身而上,将九成天音神功全运至无名刀上。
无名刀刀尖刹时暴现出一尺半的精芒,在火光中熠熠闪光。
常向天见状心中一凛,暗道:“想不到此子功力竟是如此深厚精纯,看来今晚不能大意。”
见无名刀挟着狂啸的劲风疾斩过来。
他将身子向左陡然一移,闪过凌厉无比的刀风。
同时,右掌朝秦深的右下胁轻轻拍去。
秦深只觉一股极强的阴柔力道袭了过来,心中一动,忙运力在左掌上,拍了出去,欲测试常向天的内力如何。
只听波一声轻响,两掌击实。
刹时,劲风大起,震荡四空。
一股绝大力的掌风震得旁边的人连连后退数步才站稳身形。
但见常向天被劲风震得连退二三步才稳住脚跟。而秦深却震得后退六七步,才稳住身子。
他只觉体内气血倒遂,左半身酸痛难忍,急运内息一周,登时大感舒适。
他不由又惊又思:“这老贼的武功端的是高得出奇,看样子,他只用四成功力,而我却用了七成功力,仍被他震得险些受伤。”
惊思之余,秦深又更是震惊不已,挥起无名刀,又削向常向天。
常向天此时更是震惊不已,他刚才使出的连英神掌有七成功力,放眼江湖,能接下的人还真不多,而这个秦深居然能够从容接下,并没有一点儿受伤之态,心念陡转:“莫非此人已练成天音神功?”
此时又见秦深挥刀袭来,心中暗道:“此子留在江湖上实在是个莫大的隐患,那天音琴,不要也罢,反正那武功非得有缘之人才能得到的。可我这么大一把年纪,哪还会有那种缘分呢。”
想到此处,心中顿起杀意。
但见他眼中凶光乱闪,双足微挫呈半马步,双掌提至胸前,缓缓移来。
猛然一错,再朝秦深凌空一掌劈去。
秦深陡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从前面袭来,他不由豪兴大发,将刀极快归鞘,急运八成天音神功在双掌上再在胸前各挽了一个小小的圆弧,便迅疾地推向丈外的常向天。
但听呼啸的掌风中隐夹风雷之声,“轰”的一声巨响,且两股力道已击实,立即狂风大起,飞沙走石,劲风吹横了两人的衣襟和鬓发,也吹得丈外的人们双眼迷离,疾退不已,方才站住脚跟。
众人瞧去,只见常向天后退三步,上身晃了几晃,便立稳身子不动,一双精目狠毒地盯着秦深。
他面色苍白无血,呼吸也急促起来。
而秦深较他更差,他几乎连退八步才站稳身形,面色更加惨白无色,呼吸更加急促无常,两边的发丝也被劲风吹得凌乱不堪。
这次他可是吃了一个不小的暗亏。
他刚才运用八成功力袭击时,竟发现常向天那股力道消失无影。
他情知不妙,急撤掌收功。
哪知,常向天的那股暗力竟比以前更巨大更凶猛地袭来。
仓促之间运足功力迎击时,却发现仍是慢了一刹那。
那股功力已闪电般追近他的掌前,这犹如他站在一个巨大的浪涛下,任那浪涛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