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惊呼一声:“快剑蓝浪。”
顿时五人一阵狼奔豕突,转眼不见踪影。
少女睁开眼,见一位白衣少年正站在她面前微笑,心中一怔,又向四周一望,那五名汉子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名黄衣少年站在不远的桑树下,两匹白马朝这边张望。
少女又看着握剑的蓝浪,惊奇地道:“是你救了我?”
蓝浪见她约莫十六七岁,长得很是秀美,却是一脸稚气,心中不觉好笑,便风趣地道:“不是我救了你,而是它救了你。”
他亮了亮手中的龙泉宝剑。
少女立刻绽开了笑容,也不擦去泪痕,站起来拱手道:“小女子莫珊,感谢大侠救命之恩。”
看着她一脸的活波娇憨,蓝浪更觉得有意思,便开心地笑道:“我不是大侠,你这么叫我,我听了很不习惯。”
他把剑归入鞘里,转头朝沈令走去。
少女大急,忙轻喂一声,见蓝浪回头,轻声道:“你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说完,一张精致的小脸上顿时飞上两块红云,并急忙低下了头。
蓝浪一愣,随即笑道:“我叫蓝浪,他叫沈令,我们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说完便在少女惋惜的目光中走向沈令,两人上了马。
蓝浪又朝正在发呆的美丽少女微微一笑,便拍马和沈令一齐向南驰去。
“蓝浪……”
少女目送两名男子远去,不禁喃喃念着,随即脸上浮出一丝羞赧的笑意。
之后,她解下宝马,飞身跃上,掉转方向,也朝蓝浪他们去的方向快步行去。
若说苏州城的景色令人美不胜收,流连忘返,那么大运河的夜景更是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此时正值夜间,但见河中轻舟彩舫,穿梭不息。
笙歌燕舞,随可闻睹。娇语脆笑,侵耳不绝。
大河上下,月色温柔,灯影朦胧,好一幅旖旎风光,令人缱绻难眠,乐而忘返。
沈令默坐小舟上,此又抿了一口酒,看着这等烟花风华的景色,他的心情着实喜悦,蓝浪更是兴奋难抑,他比沈令多喝了几杯酒,他的脸色微微泛红,在柔柔的月光中,更如女孩般俊美好看。
小舟是他花五两银子租来的,他不想有外人打扰雅兴,所以连艄公都没请,但向艄公要了一张小方桌,又买了些酒菜,两人便边饮酒便划拳欣赏河中美景。
月华如练,匀撒而下,在墨玉般的水面上映起一层银光,与船上暗红的灯光相映成韵,功组一道缱绻迷人的画卷。
小舟微动,水波轻漾,那层粼光又变成一道道美丽的银环,轻轻漾向四周,再与那映着暗红灯光的水波混在一起极是好看。
看着这些美景,蓝浪突然心血来潮地说:“沈令,我们不如请两个歌姬来助兴一番,如何?”
沈令摇头笑道:“此等情趣已是够佳,何必还请些不相干的人来呢?”
蓝浪听后,只好作罢。又解释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生性老实,从不来这种……”
话还说完,忽然“铮铮”一声,一缕清悦的琴音从前方悠悠传来,在靡音充斥的河面上荡漾开,显得格外高雅不俗。
蓝浪停止了话头,也停止了划桨。
两人静静聆听着琴音。
琴音越来越美妙动听,那些靡音在勤音中似乎小了很多,许多人从船舱里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似寻找鼓琴之人,但听琴音宛若高山流水,碧空行云,是那么的欢畅淋漓,轻快悦耳,在如此绝美的夜景里,让人听了耳目一新。
见有些人划船顺音寻去,蓝浪微笑道:“令弟,我们也去寻找这弹琴之人,好吗?”
沈令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循着琴音飞快地朝前划去。
不久,两人远远看见一艘灯火通明的游船,一人正端坐在船头上挥弹着瑶琴,令一人则在旁边。
突然,蓝浪激动地说:“令弟,这不是那晚在西湖上遇见的游船吗。”
沈令运足内力细细一瞧,果真不错,是那艘游船,看着看着他的心莫名地涌出一股喜悦激动之情。
这时,已有数条游船画舫挤在那只游船前面,都争先恐后地钻出来观看。
“我们就在此处听,好吗?”沈令随急问道。
蓝浪点了点头,两人停止划桨,让小舟自由地漂浮在水面上,不过离游船仍有十丈之距。
蓝浪运足内力瞧去,才知那弹琴之人正是他日夜所思的绝色佳人。
很快他的心怦怦地乱跳起来。
沈令也目不转睛地望着游船上面,心中不时涌出喜悦之情。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因为那名红衣少女在绿衣少女身边,面带微笑地聆听琴音。
虽然有很多人在观看他们,但绿衣少女仍是旁若无人地弹着琴,她身边站着两排大汉,个个面色凝重。
一会儿,琴音由欢快明朗渐趋柔婉缠绵,变得如丝如梦,如云如雾,仿佛是静夜中的花脉脉含情,春雨中的叶楚楚动人,情人们的耳语温柔动听。
此刻,四周一片寂静,人们静静聆听着,仿佛痴了,醉了。
这么美妙的琴音,这么绝色的女孩,人们怎么会拒绝痴迷沉醉呢!
正当人们沉浸在美妙琴音中时,突然,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一阵喋喋地怪笑声,笑声在优美的琴音中显得十分尖锐,刺耳,使人为之心神一凛,笑声不仅扯断了琴音,也撕破了这里如痴如醉如迷如梦烦人气氛。
琴音倏止时,人们也惊愕地朝那发笑之声瞧去,但见东南方飞速驶来一叶扁舟,扁舟上立着一名高大的老者,一边怪笑,一遍以长袖凌空佛水,驱舟飞驶而来。
刹时便到了大游船面前,老者停住笑声,对船上的人们叫道:“快叫元浩出来,老夫有话问他。”
这时两名少女在八名侍女的陪同进入了内舱。
那两排黑衣人早就持刀站在船头上,全神戒备,严阵以待。
旁观的人们见状不妙,任各自驱船相继离去。
老者语言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直呼元护法的名讳,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话的正是那叫阿龙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