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兄弟倏黯的神色,傅景深轻叹一声,关掉扩音拿起手机走开跟桑宁说了几句。
桑宁现在正为好姐妹打抱不平火气上头,连带也不给傅景深半点好脸色。
所谓一丘之貉,玩一块儿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桑宁气得挂断。
回过头,才发现闻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梨梨,是不是我太大声了……”
闻梨摇摇头,“有酒吗?”
“有!我陪你喝!”
一个电话,宋云乔也过来。
三人抱团坐到羊绒地毯上开始不醉不归。
傅景深走回来说道:“我听桑宁意思,她们准备提前飞瑞士,三个小姑娘一走最少都要一个月,你们还怎么和好?”
“你要不想闻梨走,我来当这个恶人。”
只要他们想,不让她们离京有的是办法。
“不用,让她们去。”
傅景深挑眉,“你确定?不和好了?”
指尖是猩红的烟,靳砚南只抽了一口,碾灭,压着眸中翻涌的情绪,“我不会再限制她的自由。”
-
三人酒醒后是第二天上午。
宋云乔昨晚是带了行李过来的,可以直接出发去机场。
闻梨的行李则是李椽送来的。
一共三个行李箱,里面堆迭整齐。
大到闻梨提过要带去瑞士穿的几套新衣服,小到护肤品饰品,全部收拾齐全。
她的这些东西都琐碎放在主卧,赵姨不知道具体摆放,所以不难猜,这三个行李箱大概是靳砚南给她整理的。
闻梨把箱子里那枚深海人鱼的胸针拿出来,让李椽还回去。
李椽不敢不应。
果然夹带私货试图让太太‘睹物思人’是行不通的啊。
公寓楼下的车里,靳砚南垂眼看着手里的胸针,眸色渐沉下来。
临时临急飞苏黎世,桑宁说是傅景深定的票,看似抬着他的名号,但背后肯定少不了靳砚南的安排。
桑宁问闻梨介不介意。
闻梨说不会,这时候只想赶紧飞走,离开京市。
商务头等舱,傍晚,年轻漂亮的空姐送来晚餐。
闻梨发现自己的餐和桑宁宋云乔的不同。
空姐微微一笑解释说由于今天的飞机餐里有斑斓叶当辅料的菜,“靳先生有交代闻小姐对斑斓叶过敏,所以您的这份餐是靳先生安排送上来的。”
“……”
闻梨合上餐盒,扭头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万米高空。
离京市越远,心越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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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虽然尚在秋末时节,但前几日恰好光速入冬。
中途转机一次,落地后是早上,闻梨摘下墨镜,感受异国他乡的冷风拂过身体四肢,沁冷畅快。
入住的是坐拥湖光山景的克蕾尔城堡酒店,能将远处的阿尔卑斯山和苏黎世湖尽收眼底。
不知是否巧合,酒店还有一片巨大的露天滑冰场,闻梨打算放好行李就下去滑两圈,心中郁气需要发泄。
三间顶级套房,酒店工作人员为她们迎路。
闻梨的房间是第一间。
年轻的酒店员工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说:“依照您的要求,已经为您的房间放置了甜柚味的香薰,希望您喜欢。”
她的要求?甜柚?
闻梨一顿。
当即忍无可忍,一通电话打回国内。
“靳砚南,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我说了要冷静,而不是要你无孔不入!”
人不在,周围却全是他的影子。
要她怎么冷静。他存在感越强,做得越多,只会让她更加想起手机定位的事,根本就是适得其反。
“……好。”
他很快应下,闻梨垂下眼,握紧手机。
彼此沉默,谁也没有挂断电话。
听筒传来的呼吸渐渐变得粗沉,仿佛极难克制,“宝宝,我很想你。”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
第48章 她跑他追
足有九百平宽敞的室外露天真冰滑冰场, 不仅供入住酒店的顾客游玩,外面的游客也可以购票进入。
据说每天都有两场花滑表演,早晚各一场。
按理说中午时间段是没有表演的。
但桑宁和宋云乔还没走近, 就听到围在场圈的欢呼声。
走近, 看到冰场中央随着音乐滑行的绰约轻曼身影竟然是闻梨时, 两人当场目瞪口呆。
“梨梨什么时候学的滑冰?”
“好厉害啊, 竟然还会单腿旋转!”
冰场是闻梨一直以来发泄情绪的舒适场所, 冰面如镜清透,如果人心也是这么简单该有多好。
进场滑了几圈, 她的身心渐渐放松下来,恰巧播放的音乐是她喜欢的旋律, 四肢开始变得轻盈。
一首歌曲结束,闻梨停了下来。
听着周围热情的喝彩声她落落大方一笑, 心底的烦闷散尽。
这时桑宁和宋云乔也穿上冰鞋小心翼翼走进冰场。
她们都是只会滑雪不会滑冰。
两者看似差别不大可技巧却不同。
“啊啊啊梨梨快扶我一把!!”
桑宁觉得自己的腿和脑子分了家,怎么就不听使唤了。
闻梨滑过来扶稳她,结果桑宁重心不稳往她身上倒, 宋云乔见她们都要倒下,下意识伸手去拽。
结果就是大家成团倒了下去。
三人狼狈摔躺在冰面先是一愣,接着都哈哈笑了起来。
从冰场下来, 桑宁和宋云乔明显发觉闻梨的心情好了很多。
桑宁去洗手间, 出来时恰好听到穿着冰场工作服装的两个男人在闲聊。
桑宁的德语听力半桶水, 但好在他们聊的话题很日常。
年轻的那个男人问的是,冰场原本是定在下周才正式开放的, 为什么突然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