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纪国渊一脸不耐斥她:“你说那些话干什么?”
“我说什么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得的,是他们夫妻俩自己小心眼!”
闻馨一脸气愤,“你也是,在闻氏混那么久还是个小小部长,不行,改天我找我哥说说,把你调上去。”
“这事我自有打算,你别管。”纪国渊发动车子盯着前方,眼里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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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杨雨桐和岑信,以及几位商会会长前来探望靳砚南。
杨雨桐臂弯里捧着束花,言笑晏晏道:“靳总,祝您早日康复。”
靳砚南颔首,“有心了。”
花他没接,示意一旁的阿姨去收下。
杨雨桐脸上的笑意立刻淡了几分。
尤其目光和一旁的闻梨交汇之后,变得更加古怪。
他们并非全是探病,也有部分公事要谈,闻梨一向不掺和这些,正好她有电话进来,便让阿姨奉上茶点,她去外头的花园里接电话。
靳砚南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追随闻梨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杨雨桐目睹全程,一颗心沉了又沉。
公事谈了接近半小时,众人离开,靳砚南让杨雨桐单独留下。
“我让李椽重新制定了立新的高层考核制度,你回去自己看看。”
杨雨桐脸上闪现错愕:“我也要?”
靳砚南睇她一眼,“我只给你一年期限,杨总忘了?”
公事公办的语气,冷漠的目光。
杨雨桐一颗心彻底被淹没至潭底。
她稳住脚步,良久,深吸一气应道:“没忘……靳总放心。”
一窗之隔的门外,闻梨听得一清二楚,她嗅了嗅鼻尖,闻到风里有海水的味道,有点像海盐薄荷茶,沁入鼻腔,并不难闻。
靳砚南好像爱喝海盐薄荷茶,等他伤好了给他做一杯,她正好会。
杨雨桐走出来,冷不丁与闻梨撞上,脸上霜打茄子的表情来不及掩藏。
闻梨只当没看见,依旧是往日雅然清致的微笑模样。
杨雨桐定看她一眼,道:“靳太太。”
闻梨泰然自若,“杨总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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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梨走进客厅。
阿姨正在收茶具进去洗,靳砚南坐的那张长条沙发上已经摊开了数份文件。
战损版本的靳总依旧矜贵神气,目光专注,字斟句酌。
无论何种状态下对待工作都认真严谨的男人,闻梨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崇拜他。
闻梨刚才接的那通电话是桑宁打来的,说是明天会和傅景深飞过来看他们。
傅景深是来看望靳砚南的,桑宁是来找她的,闻梨想说不然干脆让阿姨打扫出两间客卧来,大家就住一块儿得了。
靳砚南道,“可以,你是女主人,这种事你决定就行。”
女主人三个字把她耳朵烫了一下。
闻梨镇定道:“那我,我去跟阿姨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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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伤忌口多,两人吃的饭菜是分开做的。
阿姨一共有三位,闻梨其实没什么事能插得上手,也就偶尔给靳砚南的杯子里续续水。
晚饭后,靳砚南搁在茶几的手机响了。
“我去帮你拿!”
闻梨很积极,起身走过去。
看见来电显示是一串号码,没备注。
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
她拿回到靳砚南跟前。
只见他看了看,停顿足有五秒,才让闻梨接下公放。
听着电话里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声音,闻梨错愕抬眼。
这串没备注的号码竟然是靳砚南的父亲。
靳湛这个父亲的关怀电话竟比身为岳父的闻晟的电话都要晚。
父子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说不到两句,一句柔婉的嗓音忽然响了起来。
‘砚南’二字刚落,靳砚南直接抬手摁了挂断,一丝一毫的面子也不给沈书玉。
为求迅速,用的还是受伤的右手。
医生说目前是不可以做抬起动作的,怕崩裂伤口,就连洗澡也不能高抬,只能用保鲜膜包裹住纱布不让进水。
察觉到他现在心情不佳。
医生说过病人的心情对伤势的恢复也很重要,闻梨想着不然说点什么话安抚他一下。
结果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一句:“要帮你洗澡吗?”
第35章 十八.禁
闻梨这话一出, 不光靳砚南看了过来,就连一旁正在收拾碗筷的阿姨也抬起了头。
“不是——”
意识到自己的话里起了歧义,闻梨轰的一声脸通红, 她摆着双手慌忙解释, “别误会, 不是那种帮……是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沾水……”
靳砚南勾着唇, “好, 那来吧。”
“……”
他能不能别一副她要占他便宜他还很爽的样子啊!
靳砚南已经起身往楼上走,阿姨在意味深长地笑, 闻梨尴尬地想打洞。
犹豫片刻,最后也只能木木地跟上去。
上台阶时低着的脑袋撞到靳砚南的后背才察觉到他放慢了脚步在等自己。
“看路。”
“哦。”
二楼就两间房, 主卧和次卧,都备齐了家具。
闻梨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上, 想起什么,她停下脚步喊他。
靳砚南回过头,走廊悬灯落在他清洌分明的眉骨上, 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我们这几天分房睡吧。”
她紧接解释原因,“我睡相不好,你手还伤着, 我怕半夜碰到你。”
说完, 彼此间稍稍安静片刻。
闻梨抿着唇仰头看他, “可以吗?”
靳砚南没答,抬起左手把她腰圈过来转身摁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