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初先是被陈武弄到武功部,又连一日都未待足就被强行派来出任务,这导致他至今没有任何一门仙道心法和神通,仙气威力完全无法发挥。
他不再犹豫,也挥拳迎上。
庞大帅攻到老者近前,却被一群精壮村夫拦住。
季元初等三人不断从旁辅助,为庞大帅抵御两侧之敌。
但村民人数众多,加上天上盘旋飞舞不时砸下的祖先牌,众人陷入泥潭,阵型渐渐散乱。
这些诡变村民肉身坚硬程度丝毫不逊色于铜皮力士,手中农具也似变异,坚韧非常。
一名农夫忽然甩出手中镰刀,刀身带着嗡嗡风声轰鸣而去。
季元初似乎背后生眼,脚踝一扭,让过夹击的钉耙,背后飞旋的镰刀不偏不倚地撞在两把钉耙上!
他伸手接住镰刀柄,滚地翻身手中镰刀扫向村民下盘,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
两个村民栽倒在地,季元初脚往他们背上一踏,腾跃而起。
他凌空挥手,发出强大仙气,气刃斩在庞大帅身前的精壮农夫上。
庞大帅毫不犹豫,裂山拳再出,金黄拳芒轰击而去,两人这波配合竟天衣无缝!
精壮农夫们遭此天上地下同时打击,顿时漏出了空隙。
季元初虽然仙气修为仍低,但启明境修士运转仙气亦有提气轻身之能。
他脚踩沿途村民的头颅和肩膀,一路腾跃,杀向老者!
仙气全力灌注,将镰刃染成白赤色,季元初将镰刀高举过头,猛然劈下。
庞大帅也全力压制面前的精壮农夫,为季元初扫平障碍。
镰刃加身之际,异变突起。
老者借来一臂之力,胸腔裂开,心脏中伸出漆黑手臂,一把抓住镰刀。
季元初反应极快,果断松手弃刀,心念一动,将镰刃中凝聚的仙气尽数引爆。
仙气顺着黑臂冲入老者心腔,老者胸口血肉模糊,嘴里发出凄厉惨嚎。
季元初身在空中,玉石掌连续发动,他是仙武双修之身,这力士的神通有了仙气加持,威力倍增。
汹涌掌势如狂浪穿风,悉数炸在老者胸前。
老者胸门大开,皮肉皆化为焦炭,露出其中剧烈跳动的漆黑心脏。
众人鏖战数个时辰,此时已是拂晓时分。
晨曦破幽夜,微风拂叶弯,朝阳揭暗云,悠然升起于东方天际。
初晨日光如缕缕金线,照射在老者漆黑心脏上。
原本须发皆张,做仰天欲扑状的老者,忽然一动不动。
周围疯狂的村民也如中定身咒,突兀地停下动作,悬在空中上下翻飞的祖先牌位也凝固在原地。
老者发出尖锐鬼泣,村民仿佛得到命令,纷纷散去,转瞬间竟消失的一干二净。
祖先牌也缓缓悠悠地飞回祠堂,在供桌上落定,恢复平静。
“这是怎么一回事?”
浑身浴血、险象环生的王远骤然获救,惊叹不已。
“总算结束了,不然我们迟早要被耗死。”
刘雨橙也发出劫后余生的感慨。
季元初运气收功,徐徐落在地面。
他想起老者漆黑心脏,陷入沉思。
他不清楚村民退散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攻击抓住了诡异命门,还是另有缘故。
“好像有什么规则遏制住诡变村民,我们去村中查探一番吧。”季元初道。
“先歇息一下吧,我们此刻体力已消耗大半,若再有变故难以招架。”
庞大帅喘着粗气说道。
作为抵御正面的主力,他承受了诡变村民大半攻击,早已精疲力尽。
众人皆点头称是。
季元初也未反对,他盘膝而做,趁着初晨紫气东来,抓紧时间恢复仙气。
半个时辰后,众人勉强支撑疲惫身躯,往村落中心而去。
诡村三日后就会消失,若届时未能破解谜题,众人也将从人间蒸发。
死亡威胁时刻紧逼,众人不敢稍有懈怠,准备按昨晚推测一一试探村中可疑人物。
薄雾萦绕,乡村已渐渐苏醒,公鸡发出嘹亮鸣叫,鸟儿在树枝上跳跃。
不远处农田里,农夫们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他们弯着腰,熟练地插秧、除草。
见到季元初等人,都直起身子,亲切友好地吆喝几声,传递着简单而朴实的问候。
路过村舍,妇女们亦在自家院子里忙碌着,或在喂养家禽,或晾晒衣物。
孩子在乡间奔跑嬉戏,妙龄少女见到棱角分明、孔武有力的众力士们,娇羞地跑回小院,又从门缝间漏出半张小脸偷偷看着他们。
沿途所见皆是一片祥和之景,众人一边热情回应村民,一边却是满心疑窦。
“几位客人昨夜可歇的安稳,要不要来两扇猪肉?”有粗犷豪爽的声音招呼众人。
众人别过头一看,发声者竟然是肉坨子。
“大叔还记得我们?”
“客人这是哪里话,俺还没那么健忘,昨晚还是俺给你们登记的呢。”
季元初一愣。
他原以为昨夜血腥残忍的入村登记是肉坨子在诡异操纵下的无意识举动,没成想肉坨子全然记得。
“敢问大叔,这入村登记为何要往身上涂油呢?”
季元初此时身上还沾满浊黄油膏,黏糊难耐,忍不住好奇。
“这祖先油金贵的很,咱村子以前闹过诡,祖宗的油能保佑诸位客人免遭邪祟入侵。”肉坨子解释道。
季元初忽然感觉浑身不自在,不敢再细想这祖先油是从哪里刮下来的。
“对了大叔,想跟你打听一下,昨夜主持婚礼的老者和新婚夫妻都是谁?”
他收敛心神,连忙转移话题,打听起怀疑对象的身份。
“老爷子是俺们村长吕德才,一向德高望重,深受爱戴,村人但凡有个什么红白喜事,都爱找老村长主持。”
肉坨子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吕德才的事迹。
季元初心不在焉地听着,脑中忽然闪过祠堂中散落一地的吕氏祖先牌。
吕德才担任村长多年,吕家在这个村里可算是树大根深,他们的祖先牌怎么会被推倒呢?
“哎,要说这老村长哪都好,唯独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家门不幸啊。”
肉坨子说着说着话锋一转,感慨道。
季元初心中一动,就要向肉坨子询问吕德才儿子的事情。
“肉坨子,又有新客人来了,是个漂亮大姑娘哩,老婆子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俊的娘子。”
昨夜领众人进村的老妪不知何时出现在肉铺前,打断了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