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称仙人的白衣花甲老者此刻赫然入主了宁休身躯!
宁休灵体呆滞望着这一幕,一时间忍不住仰天长啸。
“你骗我!?”
此刻占据宁休身躯的老者则嘿嘿一笑,再没了半点方才仙风道骨模样:
“好耍好耍,这心素身体内竟然还有黑太岁的力量,不错不错!”
说话间占据宁休身躯的老者对准宁休虚空一握,宁休灵体顿时感到有一只无形手掌遏制住了自己咽喉。
“啧啧啧,得了这副心素躯体,袄景教那边的行动也可以开始了。”
宁休感受到自己灵体正在被撕裂,错乱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了先前老者的记忆碎片。
那二筒麻将脸,此人是坐忘道!二筒!
旋即宁休眼神森寒,霎时间宛如换了个人,旋即二筒对宁休施展术法消失,宁休灵体稳稳落地,面露一抹玩味的望着眼前占据自己身体的二筒。
二筒感受到宁休灵体变化,当即冷哼一声,正欲出手打散宁休灵魂。
可一瞬间场面巨变,只见一道金光自天穹处撕裂虚空,紧跟着一只金色巨手自裂缝中伸出,冲着二筒拍去。
二筒见状面色大变,还未理解发生了什么,便被猛地拍飞出去,狠狠砸落在地。
二筒此时艰难爬起身,不可置信的望向天穹。
下一刻,天穹裂缝中出手之人真身显露!
只见那人身着金色道袍,生有三头六臂,六只手各持一柄宝剑,而那三只头上,每张脸都庄重肃穆,竟是清风道人的面庞!
眼下的清风道人脚踩莲华,三头六臂,浑身金光,赫然是一副天外仙人姿态!
宁休冷冷一笑自语道:
“宵小二筒也敢骗到我的头上,你不是说清风道人成仙了?那边如你所愿!”
下一刻,宁休身上陌生气质消失,灵体一震,恢复了原本意识。
正当此时,宁休眼见着天穹处的清风道人冲着二筒方向一剑斩出。
一道惊天威势的剑光当即斩中二筒。
下一刻天穹处恢复正常,清风道人也没了踪影。
宁休一阵呆滞,再望向自己躯体,已然瘫倒在地,其中二筒元神也被方才剑光斩杀殆尽!
宁休急忙钻回自己身躯,旋即睁眼爬起身,茫然望向天际,忍不住大喊道:
“师父!?”
但此时周遭一切十分安静,再无半点异相出现,宁休顿时一阵落寞,同时又满心欢喜。
师父还活着!
师父当真羽化登仙了!
想到此处,宁休心情一阵大好。
转头再望向陈悟空与颜如玉,二人也被方才场面给吓懵住,仍旧仰头看着天际。
宁休上前冲着二人兴奋道:
“你们都看到了?师父羽化登仙,成就仙人果位了!他方才出手救了我!”
陈悟空与颜如玉闻声这才缓过神来,喃喃回应:
“看到了……看到了。”
此刻陈悟空与颜如玉二人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清风道人,当真凭借着那人丹成仙了?
问题是,为何他会出手相救宁休啊?
宁休这来历不明的狠人不是清风道人带回了炼制人丹的药材吗?
这时宁休稍显落寞的回头望向宗门广场。
广场内血肉骨骸遍地,狼藉不堪。
“也许师父是看到宗门在我手里成了这副模样,弟子几乎死伤殆尽,这才不愿意见我。”
宁休满心凄然,紧跟着咬牙望向天边:
“天山剑派!我要尔等血债血偿!”
说罢,宁休回过头望向一连茫然的陈悟空二人:
“你们俩留下打理宗门,休整恢复伤势,本座下山去寻天山剑派,师父已然登仙,必要时自然会助我,你们不必担心,等我好消息便是!”
想到天山剑派,宁休心中满是愤然。
先是那不由分说打上门的李武纪,后是那待人屠戮自己全宗的君无邪!
此等打着正道之名的邪门歪道,不该存在于世上!
颜如玉还没反应过来,陈悟空便率先拖着少了一只手、一条腿的残破身躯信誓旦旦道:
“掌门放心!我等在此打理宗门,等候掌门凯旋!”
宁休重重点头,旋即不再多言,凌空而起,便下山去。
待到宁休身影消失在天际,颜如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急切看向陈悟空愤怒开口道:
“这狠人不在,浩然宗身处十万大山,若是让人察觉山上无主,你我岂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陈悟空却冷笑道:
“看到那些尸骸了吗?”
颜如玉转头望向遍地尸体,顿时恍然大悟:
“你是说……”
陈悟空当即大笑出声:
“先去炼丹房,若是能找到清风老头成仙的秘籍,你我大道有望!”
颜如玉闻言顿时也是眼前一亮。
随即二人来到了后山炼丹房,一番翻找下,颜如玉自丹炉下找到了一卷羊皮卷轴。
卷轴上猩红的写着四个大字——《人丹大法》!
以往他们也知晓人丹法门中一些基础,但清风道人自然不会全然传授给门下弟子。
所以这功法二人还是第一次窥得全貌。
陈悟空当即拍了拍颜如玉肩膀,摇头道:
“先不急功法,我去收敛那些尸首,你搬动丹炉,我们二人合力先带着能带走的东西下山找一处洞穴山涧,否则留在此处,必然会成为待宰羔羊。”
颜如玉闻言也点了点头,二人当即动身。
傍晚时分,浩然宗山下以北一处洞穴内。
陈悟空与颜如玉二人看着自尸体上刨出来的五颗玄丹满眼欣喜,紧跟着二人起炉对照羊皮卷轴开始炼丹。
不多时,二人交替着以术法催动焰火,消耗一堆药材与三具玄丹境界尸体,炼出了一炉猩红的丹药。
两人相视而笑,再度起炉炼丹……
宁休下山后一路向南凌空飞渡处百里有余,仍旧没走出十万大山地界。
由于自身伤势还未恢复,夜晚时分宁休便寻了处山谷打坐调息。
后半夜宁休正冥想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宁休猛地睁眼,顿时面露诧异。
四周斑白的墙壁上有墙皮脱落痕迹,宁休此刻躺在一张病床上,病房内还有两张病床。
一张病床上空空如也,剩下一张则绑着一个肤色惨白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