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杨采儿这一问，直接给明雪问傻了。
“你不是说你想要帮赵毅吗？你来跟着我，我教你，学会了你自然就能帮到他了，但能学会多少，又多久能出师去帮他，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杨采儿此话一出，赵毅直皱眉。
这算是拒绝他了？
明雪愣神许久，然后起身给杨采儿倒了杯茶。
“按理说，能得到杨总看中，是我的荣幸……”
“有但是？”杨采儿笑着打断道。
“是，有但是。”
明雪失笑点头，“但是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尽管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师傅，我觉得我就算一天24小时不吃饭不睡觉，想要学有所成能帮到赵毅的程度，恐怕几年十年都不止。
到那时候，赵毅的事业还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说完，明雪和杨采儿相视一笑，笑得乐不可支，宛如已是多年闺蜜。
直到这个时候，赵毅才回过味来，后背一阵发凉。
女人，太可怕了。
别看明雪和杨采儿都在聊工作，可实际上暗藏汹涌。
杨采儿在试探，试探明雪的真实目的，试探明雪的容忍度，也是在试探明雪的可塑性。
明雪从一开始的插话，就让杨采儿重视了起来，又从明雪的切入点，杨采儿知道了明雪的不简单，三言两语缓和了气氛不说，还成功融入了原本只属于赵毅和杨采儿两人的话题。
这样的人，能简单才有鬼了。
杨采儿之所以说要带带明雪，就是在试探明雪的容忍程度，要是明雪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那要么明雪对杨采儿这个人的容忍度不高，生怕杨采儿在事业上抢了明雪的地位。
可从明雪的答复中，能很明显的听出了明雪的退让。
明雪不会跟她争事业上的地位。
她想要的，只是赵毅心中的地位，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到赵毅就行，不需要全知全能，什么事都掌控在手里的大总管地位。
想明白了这些的赵毅，也深感女人的恐怖。
心头暗叹，好在这两人都不会坑他，要不然凭他这个后知后觉的反应能力，肯定被吃的渣渣都不剩。
“赵总，能说说你接下来的计划吗？”
杨采儿开口，赵毅回过神来。
这是，接受了？
“实话说，我现在计划并不明确，有想过搞一个投资公司。”
“投资公司？这里面的水很深的。”杨采儿沉声道。
“是啊，所以我才这么急的想要挖你过来不是。”
“你现在有投资目标吗？”
“有一个，‘天慕集团’。”
杨采儿闻言皱眉，“你知道‘天慕集团’的情况？认识里面的人？”
“我认识慕安澜。”
“……”
杨采儿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怎么又是女人，你就不能多认识几个男人？”
“这个……工作嘛，男的女的不重要嘛，是吧。”赵毅尴尬的抿了口茶。
杨采儿懒得说什么，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
又回到正题道：“‘天慕集团’现在的资金缺口已经差不多有12个亿了，给他们投资的风险是相当高的，且不说有了12个亿的注资，他们能不能起死回生。
就算活过来了，想要收回成本也是个漫长的过程，初步估计，8年。
这还是比较理想的状态。”
“竟然是这样。”
赵毅知道自己想简单了。
他听说慕安澜家遇到麻烦之后，确实想帮她一把，一方面觉得自己来钱容易，另一方面也觉得对方是个集团公司，有实力上市的那种，应该有的赚。
但没想到，现实情况比他预想的复杂的多。
也是怪自己，飘了。
杨采儿又分析道：“其实投‘天慕集团’也是可以的，但他们手中的那些夕阳产业必须抛掉，又或者，分开投，只投他们旗下有发展潜力的产业就行。
但这个操作的可行性也不是太高，因为‘天慕集团’的股东成分很复杂，要不然他们都出事这么久了，没可能等到现在也还找不到投资。”
“怎么个复杂法？”赵毅问道。
“简单来说，他们集团的股东好多都是带着自己的产业入股的，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一场坝坝宴，各家各户带着自己家的菜拼成一桌，大家可以分享桌上所有菜品的同时，又拥有对自己菜品的绝对控制权。”
“这么畸形吗，那他们还能做到现在。”赵毅算是长见识了，还第一次听到有这么奇葩的商业模式。
“确实很畸形，所以现在他们出问题了。”
杨采儿继续给赵毅分析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所有股东都是靠着慕老爷子从中调停转圜，知情的，都惊叹慕老爷子能力强，有魄力，换做其他人，根本做不到现在的规模，也坚持不到现在。
可现在慕老爷子年纪大了，没精力来管，所以就崩盘了。”
“慕老爷子？”
“慕安澜的爷爷。”
“那她爸呢？”
“……”
杨采儿脸色一僵，“你去问她啊。”
“呃……”
说错话了。
赵毅挠挠头，“分开投的话，有多大可能做到？”
杨采儿倒茶的手顿住，“你是非要投不可？”
“试试嘛，当然，前提还是有利可图。”
听到赵毅后半句话，杨采儿心里好受了些，总算赵毅不是精虫上脑，想要强出头的。
“我还是建议你别插手，那个烂摊子，真不好收场。”杨采儿沉思起来。
泡完一盏茶，才又说道：“我之前有过一个想法，虽然能盘活‘天慕集团’，但难度还是很高，一方面很考验注资人的财力，另一方面也需要慕家狠下心来。”
“说说看。”
“其实还是我之前说的分开投，但是需要做的更彻底一些，也就是把那些夕阳产业完全切割出去，要么一次性买断他们，要么给他们在集团里留一定的股份，当然，股份不会太高……”
听着杨采儿的一通分析，赵毅深深被杨采儿的能力折服，也因‘天慕集团’的成分复杂感到吃惊。
杨采儿分析完，又对赵毅说道：“这样吧，我回去给你做一份可行性方案，如果你确实要投，我可以给你跑腿，如果这事办成了，我再考虑入职你公司。”
“行，那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