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上面的名字后,李姝宁落下的唇角再次勾起。
拇指和食指捏着手机,慢悠悠的转着手机玩儿。
手机铃声停止后,她停下来用手指点着屏幕,当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李姝宁笑意更深。
这次在自动挂断之前的几秒按了接通。
一秒,两秒,三秒……
李姝宁听着那头的呼吸声,眉头微微皱起,这是睡着了?
“渣女。”
“欺骗人感情。”
“李姝宁大骗子。”
李姝宁眼底浮现出几分好笑,酝酿了这么久,就为了骂她几句?
她淡淡开口,让人听不出喜怒。
“你是在说我吗?”
电话那头几乎是瞬间又陷入沉默,李姝宁甚至能想象到他震惊又无措的样子。
不过这次她想错了,祁松云头痛到炸开,听到她的声音还以为是幻听。
眯着眼睛盯了手机半天才看清楚那边接通了电话。
“接了?不是说这辈子也不搭理我?”祁松云语气带着怀疑。
这话说完,李姝宁的轻笑就传了过来。
被酒精支配的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开口:“笑屁啊,跟李姝宁一样讨厌。”
听了几句,李姝宁也大概明白了他现在的状况。
“这么讨厌我还给我打电话,我可以理解为对我又爱又恨吗?”
她语气毫无波澜,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会让电话那头的人起多么大的反应。
祁松云听了半天只听到又爱又恨四个字。
“想得美,谁爱你。”
“你还真是个渣女,程元宋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吊着我。”
李姝宁不置可否的挑眉,随即否认:“吊你我可没有兴趣,接你电话无非是你被牵连挨了打。”
李姝宁的段位实在是太高,祁松云这二十多年和女性的接触本就不多,还是最容易被骗感情的时候。
结果流年不利,遇上了李姝宁。
“糯糯喊我的时候你好像很生气。”不等他回答我李姝宁再次开口。
传来的呼吸声更加明显。
李姝宁语气悠然,带着一丝蛊惑:“你不想喊吗?”
祁松云全然被她的节奏带着,满脑子都在想她的这句话。
喊什么?
李姝宁?李律师?
他记得有一次没忍住喊了李姝宁一句姝宁便被女人眼镜框后冷淡的眼神看着。
就那么几秒,他就无措的低头道歉。
自那以后再未越界,直到她主动提出交往。
“不想吗,阿云。”
祁松云脑子清醒片刻,喊道:“李姝宁。”
“不是这个。”
“李姝宁。”
没得到想要的称呼,李姝宁笑意淡了几分。
“李姝宁。”祁松云突然笑了一下,“想让我喊你姝姐姐?”
李姝宁没说话,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有没有醉。
“你做梦。”
别人喊过的称呼他不要。
“前夫哥喊你什么?”
搞不懂他问这个做什么,沉默片刻李姝宁道:“姝宁。”
祁松云哼笑一声,没头没尾的说:“所以当时你想起了他啊。”
李姝宁没心思管这个他是谁,最初的兴趣也消散了很多。
就在打算挂断的时候,祁松云又开口了,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夹杂着醉酒之后的暗哑,莫名让她停下了动作。
“李律师。”
祁松云倒回床上,“如你所愿。”
“姐姐。”
李姝宁心跳突然快了一拍,反应过来时眼角已经弯起。
正要开口夸他,哄着再喊几句,电话突然中断。
李姝宁挑眉,盯着手机界面片刻,随手将手机扔出去。
祁松云很快便进入梦想,睡着的前一刻,突然轻笑了声。
不就是吊人,谁不会啊。
——
被所有人遗忘的某人是被冻醒来的。
阮青睁眼入目便是一片漆黑,她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她还在车上。
她坐在副驾驶,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祁松云不是说送她回家,为什么会在半路上?
她开了下车门,幸好能打开,看来不是想杀人抛尸。
看了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两点,她眯着眼睛看了下街道,确认这是在哪儿后踹了下轮胎。
“就知道不会这么好心,神经病吧,想把我冻死在这里?”她骂骂咧咧的给自家的司机打电话。
没有注意到手机的电量已经快耗尽。
过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她更生气:“大半夜的打不通总不能真的在车上睡一晚吧。”
她再次打过去,顺带去驾驶室看了眼有没有钥匙。
很好,没有。
阮青仰头望天,云挡着连月亮也看不到,真是处处都不让她好过。
这里离她住的房子还有些远,不过这附近之前阮国义好像给她买了套房。
“喂?”
电话传来声音,阮青大喜过望,虽然半夜让司机加班不好,但是她会给很多钱。
“那个我在……”
她话没说完,眼睁睁看着手机关了机。
几秒后,阮青猛的把手机砸在地上。
踩着高跟鞋走出去几步后,她又返回来把手机捡起来,正好看到周围有个铁棍,她拿着棍子就把祁松云的车给砸了。
不砸实在难以让她解气。
几个玻璃全部被砸碎后,铁棍落在地上发出声音。
等找到公寓的时候,阮青感觉脚都要废了。
临时过来她肯定没有钥匙,不过反正是自己的房,随便怎么搞都行。
她上来的时候拿了块儿石头,拿着石头就开砸,砸了几下门锁成功被破坏,发出咔的一声。
阮青潇洒的把石头扔出去,正要开门,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只见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这是私闯民宅!”阮青大声道。
今天没有一件事是让她开心的,到了现在路边的狗她都给上几脚。
“小阮总?”一道声音响起,让她瞬间冷静下来,“这话该我问你吧?大半夜的拿着石头砸了我的门,不知是什么原因?”
宋和业?
怎么会是他!
阮青看了眼房门,然后说:“宋总,这不是我的公寓吗?”
宋和业看了眼不远处的石头,问道:“小阮总的房子是几栋?”
阮青已经有些心虚了,毕竟宋和业不可能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里:“A栋,这里不是吗?”
“不是。”宋和业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