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头，你认识这小子？”柜台后面的唐正文也朝王凡看了过去，一脸疑惑地问道。
“呵呵，颇有些因缘，”姜老捋了捋胡须，温和地笑了笑，转而朝江局长扫了一眼：“小江啊，你还不让你那两个手下退出去吗？”
江局长迟疑了一下，目光落在王凡身上，道：“姜老，可是这小子……”
他话还没有说完，余光一下子看见姜老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下去，便急忙挥手让他那两个手下退出屋。
“小伙子，我为小江手下的无礼向你道歉，”姜老歉意地朝着王凡低了下头，旋即又疑惑地问道：“不过小伙子，你来这家店铺是做什么？”
“买药材，”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王凡如实回答道。
“买药材？莫不会，小伙子，你会医术？”姜老有些吃惊地看着王凡，问道。
还没有等到王凡回答，站在柜台后的唐正文不满地哼了一声，开口道：“哼，这小子也就只会点皮毛而已，哪里算得上医术。嗯，最多也就医药方面的知识丰富点而已。”
看样子唐正文还在为王凡第一次来时，让他在自家孙女面前出丑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正如唐老先生说的，小子我懂的也就皮毛而已，上不了台面的，”王凡摆了摆手，开口道。
“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太过谦虚可不好，”姜老循循善诱宛若长辈那般地说道：“像你这种年纪，掌握了这样的医术便足以自豪了，你要有自信。其实刚刚我和正文兄，恰好就谈到你了。”
可谓在官场混了一辈子的姜老，从唐正文的态度和话语就推断出了，王凡便是之前他所说的那位精通医药知识的年轻人。
“行了，我这把老骨头再待在这里的话，怕是会妨碍你，就先走咯，”姜老远远地对王凡慈祥地笑了下，拄着拐杖就往门口那边走去。
可他刚一转身，柜台后的唐正文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喊道：“姜老头，你先别走，你那病，如果是这小子的师父的话，或许能够治好！”
师父？我哪里来的师父？王凡愣了一下，一脸的不解。
而刚迈出一个步子的姜老，又转过身来，看向唐正文道：“正文兄，这是真的吗？”
尽管姜老的语气还如之前那般平静，但若细细察看的话，能够从他眼底看到丝丝激动。
“姜老头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我会骗你？这小子的医药知识，说实话就连我都不逊色，乃至还要更高。如果是教导出这位小子的那个人，或许能够医治你这病。”
唐正文一本正经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这分析的头头是道、句句有理，但王凡压根就没有什么师父，全都是靠的脑中的那些记忆，这要让他去请出那个压根不存在的师父，他上哪里去请啊？
“嗯，”姜老点了点头，转而看向王凡，一脸期待地问道：“小伙子，这话你听到了吧。任谁都想能多活几日，老头子我也不例外。所以，老头子我想请你的师父出手治疗下我身上的病，就算治不好，老头子我也会重金酬谢的。”
听到重金两个字之后，王凡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嘴里泛着浓郁的苦涩。
现如今的他最缺的就是钱了，这要是能够治好面前的这个一看地位就不低的大人物，怕是能够立刻得到一比不菲的酬谢。
可问题是，他压根就请不出来那个不存在的师父。
反观眼下这两人，却好像是笃定了他背后一定存在着个医术高超的人物。
王凡只感觉自己踏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方，在这里要是拒绝姜老的请求的话，怕是会惹得对方不开心，说不定还会影响到采购药材的事情，甚至还有可能会去公安局里喝茶去。
可要是答应下来的话，他又上哪里去找那个压根不存在的师父？
就在王凡犹豫不定的时候，从他背后的左方，传来一道夹杂着丝丝冰冷之意的声音。
“小子，姜老可是非常的赏识你，你可别辜负他的好意！而且姜老的身份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只要……”
江局长话说到一半，就被姜老挥手给打断了：“小江不要说不该说的事情！就算小伙子今天拒绝了，你也不许私底下报复他，听到了没有。”
姜老的声音尽管平淡无奇，但却夹杂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意味在里面。
“小伙子，若有什么苦衷的话，拒绝也无妨。不会有人因为这事，来报复你的，老头子我可以用性命来担保。”姜老拄着拐杖，不急不缓地走到王凡面前，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
柜台后面的唐正文也开口说道：“小子，你放心。我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刻意不卖你药材的。”
当然还有一句他没有说出口，如果与自家孙女牵扯上关系的话，那就另说了。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王凡的答复。
再三考虑之后，王凡得出了决定。
“抱歉姜老，”王凡对面前的姜老低下头，开口道。
“小伙子你不用道歉的，任谁都会有不能明说的苦衷的，老头子我理解的。所以，你不用为拒绝这件事情而内疚了，”姜老摆了摆手，柔声劝道，只是他那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柜台后面的唐正文以及站在门口处的江局长，也纷纷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
可紧跟着，王凡说的话却是让他们脸皮抽了抽，嘴巴都张大了。
“姜老，您误会了，我并没有说拒绝。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不能由我一个人来做主，这得需要去问问我师父的意见。”
思考到最后，王凡想到的这边是这个办法。
先拖着，之后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要是他能够直接治好的话，那最好了。
就算治不好，那时候再拒绝也一样。
既然这些人笃定了他背后有个师父存在，那干脆就这样一路走到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