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言说话的时候,倒是十分的坦荡,虽然他这话很容易引起误会,但他这么一副病弱的模样,好像还真的没办法用太过恶劣的态度对他。
古樱雪只是蹙了蹙眉,就收回了视线,也没有理会他,迈步从他身旁走过,上了马车。
楚誉和夜离上了马车之后,夜离刚坐下,楚誉就要靠过来,车帘已经落下,夜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伸手将他推开。
楚誉委屈的眨了眨眼睛,但夜离根本没有理会他,因为她知道,楚誉现在清醒的很!
毕竟这是在外面,虽然楚誉表面上看来玩世不恭,经常都摆出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来,但他却有自己的分寸,现在京城里这么乱,而且还有古修寒他们在,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喝醉呢!
所以哪怕此刻楚誉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夜离也没有理会她,直接扬声冲着车帘的方向道:“走吧!”
夜离话音一落,马车就动了起来,楚誉还站在车厢里,见夜离没有看他,这才一脸委屈的在一旁坐了下来。
这一路上,世子爷都用那种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夜离,让夜离觉得自己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但夜离分明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被楚誉用那样的眼神盯着久了,夜离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他。
楚誉刚刚灌古修寒喝了那么多,但这两人却都没喝醉,倒真是有种千杯不醉的感觉。
但楚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灌古修寒喝酒?
楚誉见夜离终于看向了自己,唇角瞬间扬起,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委屈:“阿离!”
夜离其实还真的有些拿楚誉毫无办法,或许是第一次遇到像他这样的男人,脸面对他来说似乎一点都重要,他可以用那样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在外人面前,对她也一向维护,从认识到现在,楚誉好像一直都在守护着她。
车厢内有一种暧昧的气息流转,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向如此,似乎时间久了,都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而醉仙楼门口,在楚誉他们都上了马车离开之后,陆鸣言和陆成却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说起来陆鸣言和陆成同岁,只不过相差两个月而已,所以陆鸣言在陆家是长子。
此时陆鸣言和陆成都在看着那几辆马车离开的方向,直到马车走出一段距离的时候,陆鸣言才看着陆成开口:“阿成!”
兄弟两人的目光相对,陆成看着陆鸣言,就听陆鸣言开口道:“阿成,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希望你都记得自己姓陆!”
陆鸣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很平静的,平静到都没有任何的起伏,他嘴角还挂着笑,那副模样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他这是在提醒陆成,也是因为他看穿了陆成的心思,所以在提醒他要记得自己的立场,记得他是陆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要懂!
陆成的眸光有瞬间的波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虽然他一向温润,但在对待夜离的事情上,他也会乱了分寸!
或许是因为失去过一次,所以更加的在意,忘记了掩饰自己,这才会被陆鸣言发现。
陆成早在刚刚陆鸣言看向他的时候,心情就已经平复了下来,他一如既往温润的嗓音开口道:“大哥想多了,我自然知道自己姓什么!”
兄弟两人对视着,片刻后陆鸣言勾唇笑了一下,道:“楚世子他们都走远了,我们也跟上去吧!”
陆成点了点头,他们兄弟两人也上了马车,陆家的根基虽然大,但旁系太多,嫡系这一代就只有陆成和陆鸣言两个人,毕竟陆鸣鹤和陆鸣才都已经废掉了,如果陆成和陆鸣言之间出现了问题,对陆家来说将来是怎样的情况就不好说了。
几辆马车先后向着皇家别院的方向而去,陆成和陆鸣言要住进皇家别院,皇上自然早就命人来传了旨意,别院管事也早就将院子整理好了,刚好在夜离的隔壁。
现在夜离这边可谓是十分热闹了,左边是西凉使臣的院子,右边是陆成和陆鸣言兄弟俩,这皇家别院里院子这么多,却这么巧合的将这人都安排到这里!
夜离和楚誉走到院门口,就看到隔壁的丫鬟小厮进进出出,搬着一些日用品,甚至还有锅碗瓢盆这些东西。
他们住在别院这段时间,饭菜一般都是别院的大厨房那边准备,每天按时送过来,院子里其实也有小厨房,但却一直闲置着。
夜离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小厮手中捧着的药罐上,想来这些东西都是为陆鸣言准备的。
夜离看了一会儿,就被楚誉拉着进了院子,毕竟世子爷明天就要回侯府那边处理事情,到时留下夜离一个人在这院子里,想到陆成对夜离的心思,世子爷也是十分的不放心。
今天陆成那番话明显是在针对楚誉,为的自然是夜离!
他在场的时候,陆成的眼神都毫不掩饰,如果他不在这边,陆成还指不定怎么大献殷勤呢!
这样一想世子爷在夜离回了房间之后,就将逐风叫入了房中。
逐风在世子爷的房中待了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可以说面色十分的古怪,他刚从房间出来就遇到了流云,流云见他一脸纠结,且欲言又止的神色,对他表示深深的同情,但他有心无力,也帮不了他。
夜离自然不知道楚誉对逐风进行了半个时辰的洗脑和教育,在晚饭的时候,她只是觉得逐风今天似乎太过安静了一些,但也没有多想。
陆成和陆鸣言已经住进了隔壁的院子,晚饭过后没多久,就有药香味从隔壁的院子飘出来,药味并不是很浓郁,也不至于太呛人,但很明显这药是为陆鸣言准备的,毕竟陆成的体质很好,也没有生病。
陆鸣言的身体有问题是肯定的,但绝对不是咳疾,所以那天他故意说自己患了咳疾,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