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简单的两句话,让元澈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好像错了,因为陆成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一旦他们没有了顾及,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不好说!
但如果有夜离在,不管夜傲天想要做什么,都要顾及到夜离,反而会束手束脚,对他来说,也更安全!
所以他非但不能动夜离,还要利用夜离来牵制夜傲天,然后再想办法拿到镇国将军府的兵权!
之前几次动手,已经让他们有所防备了,他不能再动手了,毕竟谁都不傻,夜傲天那个人虽然是武将出身,但却精明的很!
他想起先皇对楚誉的态度,捧杀!
将这忠勇侯府唯一的继承人养废,就算他以后继承了这忠勇侯府,毫无本事,也守不住这百年的家业!
一瞬间,元澈的想法也发生了改变,对于夜离,他打算换一种方式!
“所以你那天出手救了他们,也是为大局考虑?”元澈看着陆成问了一句。
陆成低头道:“是臣擅作主张了!”
没否认,也就等于承认了。
虽然元澈心里对陆成还有所怀疑,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刚刚那番话很有道理,是他太过着急了!
百年来,天元的局势一直如此,他已经除掉了云家,连根拔起,剩下的三大世家,他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
元澈沉默了半响,看着陆成吩咐道:“既然已经查到了结果,就去通知一下他们吧!”
这件事也算是有了结论。
“臣遵旨!”
陆成退下之后,元澈看着御书房的门口,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陆成刚刚的那番话。
陆成是陆家的人,并没有理由去帮楚誉和夜离,而且据他所知,他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交集,陆成自然也没必要为了他们,而将自己的前途还有陆家搭进去!
这样一想,元澈对陆成刚刚的话又更相信了几分。
另一边,陆成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就出了宫,京城里流言四起,他自然也早就收到了消息,知道楚誉住进了镇国将军府。
陆成出宫之后,骑马前往镇国将军府,在这京城的街道上,一向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第一次当街纵马。
不到一刻钟,陆成就到了镇国将军府,他翻身下马,今天是大年初二,将军府的门前挂着大红灯笼,门上也贴着春联,十分喜庆。
天元的习俗,初四之后才是各府走动的日子,所以当陆成上前敲门之后,门房看到陆成也十分疑惑。
“夜将军可在府中?”
陆成开口问了一句,门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我是奉旨来传话的,劳烦通报一声吧!”陆成这个人,温润有礼,哪怕面对一个下人,也丝毫没有傲气,十分的平易近人。
“请稍等!”门房听到陆成说奉旨,连忙将他迎进了前厅,然后转身去了内院。
毕竟这才大年初二,夜傲天自然是留在府中的,门房去禀报的时候,夜傲天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而是在夜离的竹院中。
虽然楚誉搬进来是经过夜傲天同意的,但今天一大早,夜傲天就来了竹院,拉着楚誉下了一上午的棋,午饭也是在竹院里和楚誉夜离一起吃的。
而夜离则是在一旁看着兵书,年后很快就到武举的日子了,所谓武举,想要夺魁,靠的不止是武功,还有兵法,毕竟上阵杀敌,不是只靠拳头的。
所以这武举想要夺魁,比文试更难,历届的武状元皆是文武双全的!
以前她也曾看过兵书,因为身为女子,也没想过会有上战场的一天,所以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但现在却不同,她如果想要在军中立足,不止要在武举中夺魁,还要立下军功,只有军功才能服众!
这三人之间的气氛倒是也十分和谐,只除了偶尔楚誉看着夜离的方向会走神之外,每次都是在夜傲天的咳嗽声中将他唤醒。
虽然夜傲天现在也算是默认了楚誉和夜离之间的事情,但他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女儿,就这么交给楚誉他还是不甘心,所以才会一大早的就来了竹院,让楚誉想要缠着夜离都没有机会。
楚誉又不傻,自然能感觉到夜将军的这点小心思,但是对于阿离,他势在必得,也不心急。
两人这局棋刚下了一半,就看到门房的小厮急匆匆的走进了竹院,走到他们这边禀报道:“将军,门口来了一位白衣公子,说是奉旨来传话的!”
一旁看兵书的夜离,听到这小厮的话也抬起头来,听到白衣公子这几个字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陆成,她其实觉得这些男人也实在是很奇怪,就好像有偏执之症一样,独爱一种颜色!
看楚誉这一身红衣,常年不变,这陆成也是一样,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她还真的没见过陆成身上出现过其他的颜色。
这种颜色,就好像是他们独特的标识一样,只要有人提起,就会想到他们!
楚誉手中正拿着一枚棋子把玩着,夜傲天看了他一眼,起身道:“我去前面看看!”
夜离也放下了兵书,如果真是陆成,这个时候来传话,想到皇上的三日期限,大概是和那些西域毒蝎有关的事情!
想到这里,夜离也起身道:“父亲,我陪您一起!”
夜离都起身了,楚誉自然也要跟着,毕竟夜离能想到来的人是陆成,楚誉自然也想得到,他可没忘记,这陆成可是对他的阿离心思不轨的!
说起来这陆成还比楚誉大上两岁,这么大的年纪还不成亲,也没有听说陆家有替他说亲的打算,莫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这样一想,世子爷的唇角就止不住的扬起。
夜离见楚誉笑的一脸莫名其妙,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快步跟上了夜傲天。
楚誉看着阿离的背影,想到陆成可能有隐疾,他应该找个机会让阿离知道一下,以后离陆成远一些,虽然他不觉得陆成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但也不喜欢有人盯着他的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