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容易张罗完早膳,得了会子空,知道今日是放榜的日子,也不肯补觉,只歪在暖炕上拿个拨浪鼓哄了珊瑚玩,拨浪鼓一下一下晃得,倒把翠娘晃困了,迷迷糊糊打个盹,正迷瞪呢就听得院子里隐隐有些哭声,生怕是自家老爹落榜了,青秞伤心,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珊瑚犹自个抓了拨浪鼓一下一下晃着,见翠娘坐起,以为逗她,咧了嘴直笑。
翠娘一把抱起珊瑚,探头凑到窗子前往院子里瞧,这个时辰都十分空闲各个都忙自己的,院子里也无人,翠娘纳闷,再仔细瞧去,侧墙边上杏子树下紫燕站在那里手里拉了一人的袖口在低声抽泣,翠娘只当是紫燕又淘气正挨施老娘骂呢,再一瞧,那衣袖眼熟,宝蓝绣折枝桃花纹窄袖,不正是今日施韫杰穿出门的长袄吗,脑子一乱,伸手一把将窗户推了开去,才探出头,珊瑚手里的拨浪鼓一使劲,倒惊到了杏子树下的两人。
施韫杰往这边瞧,见是翠娘,忙抽了袖口往屋里来,伸手接了翠娘手里的珊瑚,拧了眉叹了口气:“紫燕的契约还有多少日子。”
翠娘脑子里还乱哄哄的,也不去细思虑只随口道:“记不得很清楚,估摸还有半年,怎地,她要出去吗?”
施韫杰摇头,正欲说话,就听前院闹哄哄起来。
笠哥儿带着春生坐车往上京府书院门口去,春生正是潘进了儿子,如今跟在笠哥儿身边办事。
这会子笠哥儿也不瞧着外面好吃好玩的了,一门心思直惦记着自家老爹到底是考中了不成,一边想着一边还与春生吐槽:“你说别家都是爹爹替儿子看榜,我们家倒好,还要儿子替老子操心,真是,,,,,,,真是奇葩。”
春生哈哈笑了道:“原来先生这样老道的人也是会怕的,我只当天塌了先生都只皱皱眉的。”
车子进了上京府门口靠边停了,来得虽早门口也挤了不少的人,有一同书院里同窗的看见笠哥儿便问:“你今科不是没考吗,怎地来了,原来糊弄我们不成。”
笠哥儿嘿嘿直笑也不敢说是自家老爹考了,万一没中,老爹还是夫子呢,岂不要面子的,便道:“我来凑热闹的,若有同窗师兄们中了,好叫他们请客。”
那些书院里参试的师兄有认得笠哥儿是颜夫子的儿子的,笠哥儿素日里也多谦逊有礼此时便笑了:“说得师兄们这么小气吗,便是无事就不肯请客了。”
正说话呢,书院门轰然而开,差役们笑着将手里的喜榜仔细贴了上去,才贴稳就被人挤了开去,人哄拥着都往前走,笠哥儿人小些,还们站稳就听旁边的师兄喊了起来,今科解元是颜学谦,旁边便有人问了,“哪里人氏,怎么没听过。”
“颜夫子,是颜夫子,今科解元是颜夫子。”
笠哥儿闻言喜不自禁,忙拉了春生道:“你撑我一把,我要自己看看。”一脚跃上春生撑住的腿上,往榜上一瞧,果然头榜一名,颜学谦,不是自己爹还是谁,到底年纪小没忍住大喊起来:“我爹中解元了,我爹中解元了。”
说着便掉头往外面挤,要回去报信,才挤了没几步又想起青秞嘱咐的话,这才又回头往榜上瞧去,倒也没费什么功夫,头榜第九名便是李佑乔,笠哥儿心里越发欢喜,这回头也不回的挤了出去,上了车便催着郑松往家里去。
进了门,笠哥儿趔趔趄趄往院子里跑,下人见是自家哥儿奔跑,都立住身站到边上让路,跑到正院门口才想起爹平日里的教导,到底立住身子,喘口气稳了好一会子,才进来。
自笠哥儿出了门,颜二郎眼神就没离开过院子门口,笠哥儿才一进来,颜二郎就瞧见了,虽步子稳着但脸上的笑却是忍也忍不住的,猜着大约是中了,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还不待笠哥儿开口,颜二郎便自炕上蹦了下来。
笠哥儿看见颜二郎站在门口便扯了嗓子喊道:“爹,中了,爹中了解元了。”
听这一句颜二郎似做梦一般,顿觉有些腿软,忙伸手扶了门框才站稳了,犹自不信:“中了解元,没看错吧?”
试中若同名者,则会在名字的左下角注明原籍,想到此处忙问:“名字左下处可有注解?”
一句话叫笠哥儿愣住了,使劲回忆当时的情形,可想得起来的只有颜学谦三个大字在眼前晃,至于甚个左下角,真没仔细瞧,好容易自个办件事,又不能办得妥帖,笠哥儿敛了笑立在院子里垂了头。
颜二郎急得一拍大腿,自己也是装什么淡定,自己去看看便妥了,这会子还不是要去看,正懊悔着,青秞却敲出了端倪便笑道:“我带了帷帽去仔细瞧瞧,今儿个那里热闹,没准许多人家的姑娘都去瞧热闹了呢。”
刚才笠哥儿趁人不注意凑在青秞耳边说了两个字:“中了,”青秞当即明白这是说李佑乔中了,心里一时欢喜一时羞涩,此刻,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