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
眼见敖德勒被一名汉军大将斩杀当场,伊吉特顿时是双眼赤红。
嗷叫一声后,就要催马杀向赵云,但却被拓跋海光拦住了。
看着拦路的拓跋海光,伊吉特怒不可遏,举起手中马刀便砍了过去。
而拓跋海光硬接之后,当即被震的全身一颤,虎口裂开,手中的长刀也是差点脱落。
而伊吉特眼见拓跋海光不敌,更是得势不饶人,誓要把拓跋海山斩落于马下。
仅仅几个回合之后,拓跋海山便是落于下风,处处危机。
而拓跋海光见势不妙,就要拨马逃走,只是此时为时已晚,看着伊吉特手中劈过来的马刀,已经是躲避不及。
拓跋海光心中惊惧,吓得连忙闭上眼睛,又听一声怒吼响起。
“汉狗!去死吧!”
片刻之后,拓跋海光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猛睁开眼,便见伊吉特已经尸首分离,而杀死伊吉特的正是已经奔走的须仆甲渠侯。
拓跋海光心有余悸的深嘘了一口气,望着须仆甲渠侯的背影,目光复杂。
但很快,拓跋海光便是抖擞精神,举刀杀向了其余匈奴骑兵。
敖德勒和伊吉特先后阵亡,匈奴骑兵很快便是军心大跌。
此时,苏日勒领两千余狼骑赶至,犹如一根稻草,瞬间压垮了匈奴骑兵的斗志,纷纷拨马四散溃逃。
只是赵云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这些匈奴骑兵,下令全军追击。
一个个逃跑的匈奴骑兵被射杀砍翻在冰冷的大地上,无一人逃脱。
一个时辰后,方圆十几里,匈奴人的死尸散布于各处。
不过按照对胡人对战的惯例,所有匈奴人的首级都被砍掉,并且聚在一起堆成京观,以示汉军武功赫赫。
须仆甲渠侯杵着满是血迹的长刀肃立,只是看着面前的京观,心中一股子恐惧涌上心头,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而拓跋海光却满眼尽是恨意,冷哼一声后,提刀转身走向了赵云。
待来到赵云身旁,见其正望着西面沉思,拓跋海光当即抱拳见礼。
“将军!三千匈奴骑兵全军覆没,定襄郡匈奴部正是最虚弱最无防备的时候,末将以为应立刻趁机杀入定襄郡!”
赵云神色一怔,微微低头看着拓跋海光,眼中露出一丝的意动。
若能借此机会收服定襄郡,那定是大功一件!再者,领铁骑纵横胡穴,不正是大汉热血男儿之所为!
正在此时,须仆甲渠侯听到后却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声音有些焦急。
“将军!此事万万不可!若是突袭定襄郡,定会惹怒王庭,一旦数万匈奴骑兵袭来,我军定是挡不住啊!
而且主公刚刚从南返回晋阳,兵马需要休整,又是正值寒冬,大军不可轻动!”
“哼!须仆甲渠侯!你是在心疼你的匈奴族人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汉军大将!主公的臣子!”
拓跋海光转头愤怒的瞪向须仆甲渠侯,只是须仆甲渠侯却浑然不惧,梗着脖子反驳。
“拓跋海光!少拿这要挟老子!此次出战,老子不比你杀的匈奴人少!而且若非老子相救,你早就命丧黄泉了!”
随后,须仆甲渠侯向赵云拱手道:“将军!左谷蠡王呼厨泉一直野心勃勃,不服老王管束,只要等匈奴王庭发生内乱,再趁机进攻也是不迟!”
“说的真是轻巧!”
拓跋海光不屑的冷笑一声。
“那时定襄郡匈奴部裨小王阿鲁坦早已缓过神来,恐怕不待我军进攻,就已经率领大股匈奴骑兵杀来了!”
“你……”
面对拓跋海光的反击,须仆甲渠侯一时无法反驳,只能转头紧紧盯着赵云,恳切的说道:“将军!还请三思啊!”
听着二人的吵闹,赵云皱了皱眉,又看着二人,心中若有所思。
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苏日勒,赵云问道:“此事你觉得如何?”
苏日勒微微一沉吟,又瞥了一眼拓跋海光和须仆甲渠侯,随后说道:“将军!正如拓跋海光所言,此时正是收复定襄郡的绝佳时机!
不过也正如须仆甲渠侯所担心的那样,万一惹怒匈奴王庭引得大规模匈奴骑兵前来,恐怕会不利于并州的稳定,毕竟主公新得并州诸郡时日不久!”
苏日勒说完之后,便见赵云、拓跋海光和须仆甲渠侯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顿时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
须臾之间,苏日勒又向赵云抱拳道:“将军!此事重大,不如派快马前往晋阳向主公请示?”
只是赵云听后,却是微微摇头,随后举目望向西边,一脸决然。
“若是向晋阳禀报,一来一回,恐怕战机已经失去!
如今既然有机会收复汉土,我岂能错过!至于会招来匈奴人的报复……”
说到此,赵云面露冷笑,又微微昂起头。
“哼!那就让他们来吧!匈奴骑兵虽强可我们却是不惧!
更何况若是此时退缩,何时才能收复汉土!更会让匈奴人轻视!”
接着,赵云冷冷注视着三人,又朝苏日勒说道:“速派人向主公禀报,就说复我汉土,我赵云愿为先锋!”
“是!将军!”
苏日勒见赵云已经做出决定,便毫不犹豫的的领命而去。
而后,赵云又朝拓跋海光和须仆甲渠侯喝道:“令大军就地休整,五更天时全军兵发定襄郡!”
“喏!”
拓跋海光心情激荡,兴奋的大声应道,只是须仆甲渠侯却是面带忧色,但也只能抱拳而去。
晋阳,镇西将军府,不管是前院还是后宅,一众仆人来来往往,只是都面色凝重,一股紧张的气氛充满了整个府里。
原因无他,王煊的妾室乌兰即将生产,而且在接生婆进入产房开始已经足足一个时辰了,竟然还没有生产出来。
毫无疑问,乌兰这是难产了。
得知消息的王煊在产房外急的满头大汗,并不停的来回踱步。
已经怀孕的云奴尔、月奴尔和娜兰娅,还有郭晶、须仆居次云和拓跋倚月,都是满脸担忧的一边看着产房一边看着焦躁不安的王煊。
听着产房内乌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越来越弱,王煊急的就要往产房内闯。
但很快便被郭晶阻止,郭晶劝道:“夫君!女人生产时污秽不祥之物甚多,夫君不可前往,否则会不利于夫君……”
话未说完,王煊便是焦急的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东西!”
“可是夫君即使进去了,也是无济于事啊!”
见郭晶一直阻拦自己,王煊心里虽明白这是古人的思维,可毕竟自己不是啊!
王煊心中愈发焦急,正要硬闯时,却见一名产婆从产房内走了出来。
产婆出来后,一脸忧色的朝着王煊急声说道:“将……将军!夫人胎位不正,恐怕是……望将军早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