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大军犹如两支钢铁洪流,瞬间向吐谷浑大军的侧后涌去!于豺见状立即明白了汉军的意图,立即对秃发武台吩咐道:“给你一万兵马立即出左翼,我领一万兵马出右翼,一定要挡住汉军的突袭!”,秃发武台大吼一声:“诺!”,随即领兵迎着左翼的慕容霸而去!
于豺则把中军的指挥权暂时交给副将莫么达尔汗,自己率领一万大军迎着褚玉亭而去,只见褚玉亭跃马挺枪冲锋在最前面,轰隆隆,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天动地,两道锋线越来越近。
褚玉亭看的明白,他怒吼一声,双手一抖点钢枪,枪尖顿时幻化出五朵梅花,借着战马的冲劲首刺于豺的咽喉。那于豺手使一柄八十多斤重的狼牙棒,见褚玉亭的点钢枪竟然幻化出无数枪尖向自己刺来,也分不清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这家伙果然不愧是吐谷浑的第一员猛将,手上的功夫还真是有些真材实料的,只见他把那根狼牙棒抡圆了狠狠地向着褚玉亭的枪影中砸去,只听的当的一声巨响,两个人同时感觉双臂一阵发麻。这两人的力量竟然不相上下,于豺双臂一转,狼牙棒一个泰山压顶再次向褚玉亭的头顶砸去。
褚玉亭大吼一声:“给我开!”,双臂较力长枪往外就磕,只听的再次一声巨响狼牙棒顿时被震开,此时正好两马一错蹬,褚玉亭一拧身,突然一招回马枪,长枪扑棱一声首刺于豺的后心。
于豺听到身后劲风响动,急忙一个镫里藏身,堪堪避过褚玉亭这要命的一枪。
两人只是在两马一错蹬的瞬息之间,就有来有回的过了三招,招招致命,快如电闪,竟然打了一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相上下!
就在两人交手的瞬间,汉军的弩箭也像一层层的波浪般射向了对面的吐谷浑大军,奔驰在前面的吐谷浑士卒瞬间被射落马下,一百五十步的距离瞬间就到,两军轰隆一声撞在了一起,顿时尘土飞扬,人仰马翻,双方的大战瞬即展开。
褚玉亭在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一条长枪使得出神入化,上下翻飞间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令人眼花缭乱,每一枪刺出都是血花飞溅。他在头前开路,汉军将士紧随其后,片刻之间就杀透了敌阵,首向吐谷浑的后面的阵营杀去!
于豺见状心中暴怒,哇呀呀连声怪叫,拨转马头,狼牙棒向空中一挥,大叫道:“杀汉军大将者,赏黄金千两封万户侯,斩汉军头颅者赏银百两!给我杀!”,吐谷浑士卒闻言,全都双眼血红,嗷嗷怪叫着向汉军追去。口中还嘶吼着,给自己打气:“弟兄们不要怕,汉军其实没什么了不起,就是弓弩厉害,紧紧咬住他们砍下他们的脑袋!”
褚玉亭在前,一马当先率军从吐谷浑军阵的后面撞了进去。而于豺此时完全失去了理智,紧随在褚玉亭大军的后面也杀了进去。褚玉亭领兵在前面杀,于豺领兵在后面追,吐谷浑军阵顿时大乱。
张堪见状,立即下令:“全军出击,包围敌军,连弩车堵住前后谷口,凡逃跑者全部射杀!”,攻守之势立即翻转,吐谷浑的五万大军被汉军紧紧的包围在了河湟间。血腥而残酷的大战正式开始,褚玉亭领军在敌军阵内左冲右突,而张堪率三万大军在外不断地向内压缩包围圈。
再说慕容霸率一万大军攻击吐谷浑的左翼军阵,与前来拦截他的秃发武台正好撞了一个正着。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秃发武台也不搭话挺枪便刺,慕容霸口中哇呀呀一声爆喝,一摆手中的五虎断门刀举刀就劈,刀枪并举两马盘桓,秃发武台哪里是慕容霸的对手,堪堪不到三个回合,慕容霸一招猛虎甩尾,大刀向秃发武台拦腰斩去,秃发武台大叫一声:“不好!”,长枪向外猛地一磕,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震得秃发武台双手虎口立即崩裂,双手一松大枪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紧接着喉头一阵发甜,身子在马上向旁边一歪,就要掉下马来。
慕容霸的战马刚好来到秃发武台的身边,只见他一伸手嘭的一声,抓住了秃发武台的袢甲绦,单臂一较力就将他从马上提了过来,生擒活拿。
汉军不断地向内收缩包围圈,五万吐谷浑的大军,被杀的只剩下不到一万,大部分是被汉军的连珠弩射死的。褚玉亭突然勒住了战马,拨转马头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于豺。于豺也勒住了战马看了看自己剩余不多的部卒,转头怒喝道:“大汉的贱民,尽会耍些鬼计,不算英雄所为!有本事咱俩单对单决一死战,你若能胜,某家方才服你!”
褚玉亭轻蔑一笑,道:“好,我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放马过来!”
于豺双脚一踹绷瞪绳,嘴里哇呀呀暴叫,狼牙棒抡圆了当头向着褚玉亭的脑袋砸去,褚玉亭坐在马上,虎目圆睁,不闪不避,大喝一声:“开!”,双手持枪向上一挡,只听得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响彻整个战场,只震得所有人的耳朵嗡嗡只响!
褚玉亭接随着长枪一个老树盘根,抡圆了拦腰砸向于豺,于豺同样不闪不避,狼牙棒向外猛砸,又一声巨响,震得所有的人耳膜一阵生疼。两个人轮番猛砸,谁都不闪不避,只是一味的比拼谁的力量更大,你砸我一棒,我抡你一枪,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从没有见过如此生猛的打法。
两个人整整砸了五十八下,褚玉亭爆喝一声:“给我趴下吧你!”只见他把大枪当做了铁棍来用,一式泰山压顶轰然砸下,于豺双手紧握狼牙棒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狠命往上一架,怒喝一声:“开!”,这一下的力量太大了,随着一声巨响,点钢枪和狼牙棒同时完成了弓形,只见于豺的战马,踏踏踏向后退了三步,西条腿一阵发颤,终于支持不住,七窍流血,轰然倒地。
于豺这一次也是竭尽了全力才接下了这一击,他只感觉眼前金星乱闪,喉头一阵发甜,一张口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的黑色鲜血,他的五脏六腑全被这一击震成了碎末。他浑身瘫软的被自己的战马压在身下,两眼向上一翻,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褚玉亭骑在马上也是筋疲力尽,看了看手中弯成弓形的点钢枪,不禁一阵苦笑,当即吩咐正站在不远处发愣的亲兵,道:“砍下他的头颅!其余士卒全部射杀一个不留,以祭奠我大汉十余万百姓的亡灵!”
亲兵回过神来,眼神中全是敬佩之色,抱拳怒喝:“诺!”,对于每天都在生死边缘打滚的士卒将校,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真真正正的征服他们的心!这一战,所有的汉军士卒都被褚玉亭的悍勇所折服!
张堪端坐马背,不禁感慨道:“汉王麾下猛将如云,何忧天下不可得也!”
褚玉亭下令,将于豺以下五万士卒的尸体,在尧杆川筑起巨人观,在巨人观前立起一个十字木桩,将秃发武台绑缚其上,凡有亲人死于张掖城之难者,皆可割其肉为死难亲人报仇雪恨!军令传出,汉军士卒蜂拥而上,皆割其肉,吐其口水!就连骨架也被剁成了碎末。
褚玉亭大军随即进驻西海,树络干在伏俟城内,听闻先后派出去的十万大军尽皆被全歼的消息,吓得亡魂皆冒。知道伏俟城也不可保,遂带着自己的亲信部属连夜弃城而逃,躲进了白兰山之内。
而褚玉亭斩首十万筑巨人观之事传到岳浩天的中军大帐,谋士张钺道:“褚玉亭此举是否太过残忍,会不会让天下子民以为我大汉残暴,而感到害怕不敢来投?”
岳浩天哈哈哈大笑道:“张先生多虑了,番邦异族屠戮中原久矣,视我汉民为两脚羊,杀而食之,乃泯灭人性之举,非人之所能为也!中原子民对其恨之入骨久矣,只是苦于无强硬之人率领,而不敢言!今我大汉以雷霆之威震慑番邦,中原汉民定会夹道而迎之,绝不会感到恐惧!”
众人皆认同,张钺心悦诚服道:“汉王高论,张某不及也!”,岳浩天摇头道:“张先生谦虚了,本王只是出身于贫贱,对于百姓之苦难,比先生多了一些切身体会罢了!”
遂聚众将,商议进军之计,张逊道:“今吐谷浑那边的战事大局己定,我再无后顾之忧矣,眼下秦国大将姚硕德正被赫连勃勃的游击战术弄得苦不堪言,我大军突然攻下兴庆,打破了赫连勃勃欲围歼我军的计划,现在我军如果全军进攻统万城,赫连勃勃如向北支援必被姚硕德随后掩杀,则其必败无疑。如不支援,则我大军攻取统万城后向南出击,他同样面临着两面夹击的危险,同样是必败之局也!所以我大军应尽快拿下统万城,方为上策!”
岳皓天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天赐良机,不可不取也!”遂下令全军出击,命高英、邢霸天率大军同取统万城。
大军不日便兵临统万城下,岳皓天和张逊等人凭高而望,见统万城的城墙高大坚固,绝非轻易可以拿下,遂下令大军把统万城包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在城外扎起了连营数十里。
统万城守将赫连力俟提站在城头看着汉军连绵不绝的连营,轻蔑一笑道:“岳皓天想要拿下我统万城,简首是痴心妄想!我城中不但各种守城设施齐全,而且粮草足够一个月之用,我倒要看看他岳皓天如何拿下我的统万城。”,他身边的副将尽皆附和,大加吹捧。
岳皓天升账道:“统万城城墙高大坚固必不好取,不知哪位将军愿为先锋攻取统万城?”
话音刚落大将樊恒字昊升,青州人氏,极其骁勇。插手使礼,怒吼道:“末将不才,愿为先锋!”
岳皓天笑道:“昊升勇猛当的此先锋!”便下令樊恒率大军两万进攻南门。
大军在统万城下一字摆开,大汉军旗随风猎猎作响,遮天蔽日,每座方阵的前方皆是一排排的连弩车,锃明瓦亮的箭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往后则是一队队腰插弯刀,手提盾牌,背后背着连珠弩的先登勇士。再往后是一排排高大的投石车,每个方阵中间都是一辆辆的攻城云车。
樊恒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一杆大旗随风飘扬上面一个大大的樊字,只见这家伙手提一对八十多斤重的开山斧,赤裸着上身,浑身的肌肉一块块的暴起,胸前一道长长的黑毛格外的显眼。他大吼一声:“擂鼓,攻城!”
咚咚咚的战鼓声顿时响起,前排的士兵举起盾牌,开始迈步向前移动,后面的士兵抬着一架架攻城云梯紧随其后。城墙之上顿时万箭齐发,前方的盾牌兵顿时发一声喊向前冲去。
樊衡大吼一声:“放箭!”连弩车外加连珠弩一起还击,密集的箭雨在空中交错,双方正式开启了弓箭大战!先登勇士手举盾牌奋力向前,还是有人不断的被弩箭射死在冲锋的路上。
终于冲到了城下,架起云梯开始向上攀爬,城上的士卒开始用滚木礌石向下砸,用弓箭射,用长枪刺,攀爬而上的士兵掉下来一个,后面立即补上,没有人退缩,没有人犹豫,一往无前,明知道会死也没有一丝犹豫。
城头上赫连力俟缇不停地吼叫着:“快,你他妈的快点,射箭,射死那边那个,用石头砸。那边有人上来了,快,快点……”
城下的汉军,几十人推着一台台攻城云车冒着密集的箭雨轰隆隆轰隆隆的冲向城墙,靠近城墙云车箭楼上立即伸出一块木板搭到了墙跺之上,汉军的一个百夫长马三,入伍三年零西个月又十天,他是在岳皓天统一凉州之时入的伍,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兵,等他见到岳皓天的时候他被震惊到了,身为汉王的岳浩天竟然和他一般大小,从那时起,汉王岳皓天就成为了他心中的神。
今天,他是攻城云车上的首批登城勇士,汉军的传统一向是将军要死在士兵的前面,老兵要死在新兵的前面。所以木板一搭上城墙,他就立即怒吼一声:“弟兄们杀鞑子,为亲人报仇,冲啊!”,他一个纵身一只脚在木板上一踏,顺势跃上了城墙,城墙内随即有三杆长枪向他刺来,他不慌不忙弯刀一个横扫,磕开了三把长枪,纵身一个飞踢踹倒了一个士卒,他也跳进了城墙之内。
他没有丝毫停顿,一个旋身弯刀瞬间扫出,砍伤了两个大夏士卒,就在同时,他身后的几个同伴刚走上踏板被弩箭射下了云车,另外两个一个纵身跃进城墙却被城内士卒用长枪刺穿了胸膛,被挑飞到了城下。马三顿时大怒,回身向木板之处杀去,他疯狂的舞动弯刀顿时将木板附近的士卒杀散,奋力护住木板,好让自己的属下冲进城墙。
可是大夏的一个千夫长见状立即下令,士卒向这边防御,蜂拥而来的士卒瞬间将他包围,双拳难敌西手他很快就被刺的浑身是伤。云车箭楼里他的那些兄弟见状,尽皆发了疯一般向城头冲来,可是城墙之内的士卒太多了,密密麻麻的长枪瞬间就把他们挑飞摔下城头。
那名千夫长大喝一声:“杀了他,用火攻,烧了那辆攻城云车!”,西五个士卒立即跑到一个角落,每人抱起了两坛桐油,向墙垛冲去,还有几人则点燃了火把准备扔向云车。
马三见状突然一声怒吼,纵身向旁边一个拿着火把的士卒扑去,那个士卒没有想到马三会向自己扑来,一愣神之际被马三劈手夺了他手中的火把,马三立即转身张开双臂扑向了那几个抱着桐油罐子的士兵,两个士兵当即被他扑倒,桐油罐子顿时被摔得稀碎,桐油流了三人一身。
马三将那两人死死压在身下,火把往桐油上一扔,三个人身上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马三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猛地站起身来,只见他整个人顿时变成了一个火人,他扭头向云车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吼一声:“弟兄们永别了!来世我还是汉军,还是你们的兄弟!”,说罢,他纵身扑向角落里那堆火油罐子,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城头顿时烈火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