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提到奶奶，洛祈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边的声音太大了，老师直接眼神警告。
洛祈尴尬一笑，压低声音：“下课再说。”
下课的时候也没有说成，洛祈一下课就去厕所，纪禾又进不去。
厕所不是什么禁地，只要洛祈不在里面，纪禾就能进出自如。
上课的时候，纪禾就借口上厕所，把厕所观察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
这所学校是封闭式，全体师生住校，当年上学的时候已经很痛苦了，现在在副本里还要在这所学校上课。
白天的时候学校和记忆里的模样没有任何差别，夜晚同寝的同学都消失不见了。
纪禾看着空荡荡的宿舍，耳边是吱吱乱响的窗户和门。
她想睡觉，白天上课好累，虽然什么也没听，但就是好累……
纪禾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她躺下闭上了眼睛。
“滴答”
脸上突然冰冰凉凉的，纪禾被迫睁开，好几个血手印在白色的天花板上，鲜血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滴到纪禾脸上，被子上……
纪禾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把脸上的血渍给擦掉。
翻身，坐起，下床，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哗啦啦——！”
纪禾打开水龙头，原本想先洗个脸的，结果看到水龙头里流出血水，还有一大把头发，跟水龙头吐了似的。
“咚咚咚！”
下一秒宿舍的门被敲得震天响，纪禾烦躁的打开门，就看见是许念晗。
不过许念晗在看到她的时候，两眼一翻，人往后仰，直接吓晕了。
纪禾垂眸看着她，有一个碰瓷？
她现在脸上是血迹，长发披在两侧。
刚刚她为了擦干净手上血，就往白色的睡裙上擦了擦，导致衣服上有几个血手印，加上大半夜被迫起床，她脸色的确不太好看。
但也不至于被吓晕过去吧。
“喂！醒醒！”纪禾伸手推了她好几下，“那你就在这里睡着哦~要是有什么经过我可不清楚。”
纪禾站起身，看向两边走廊，黑漆漆一片。
真的是，为什么非要大晚上出门，出门干啥？和鬼聊天吗？
现在的楼梯跟血瀑布一样，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纪禾转身就要走，结果楼梯下传来低低的哭泣声，这声音她十分耳熟，这不就是她的同桌洛祈吗。
在夜晚除了他们五个，所有人都消失了，但洛祈却还存在。
纪禾叹气，提起裙子，淌着血水走了下去。
洛祈蹲在角落里，瘦弱的身躯蜷缩在一起，时不时传出抽泣的声音。
“洛祈。”纪禾提起裙子的一角，先把脸擦干净了，才走到她面前，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现在她能看到洛祈，洛祈看不到他们。
纪禾蹲在她旁边，侧着脸看着洛祈，还好现在洛祈看不到她，不然一定会被她现在的样子给吓晕过去的。
“怎么办？都是血，怎么下去？”头顶传来周回几人的声音，纪禾微微仰头看着楼梯口。
“谁在哭？”陈嘉佑发颤的声音传下来，纪禾都能想象到他那张嘴脸，一副强装镇定，却浑身害怕发抖的模样。
片刻，纪禾就看到四个人影走了下来。
她挑眉，没想到许念晗居然醒了，她还以为要昏迷到明天晚上去呢。
纪禾懒洋洋的站起来，身边少女低低的哭泣声还在楼梯间回荡，空灵而诡异。
“啊！鬼！”陈嘉佑第一个看到纪禾，还没仔细看就吓得魂飞魄散。
许念晗躲在周回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头来：“不是鬼，是纪禾。”
陈嘉佑惨白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他咽了咽口水，不服气的向纪禾大吼：“纪禾！你一个人穿着白裙子站着干什么？！”
一个人？他们看不到洛祈？
纪禾靠在墙上，双手自然交叠，漫不经心地道：“我站哪里，关你屁事！”
“你！”陈嘉佑气愤得抬脚就朝她走来，可是被许念晗给拉住了胳膊。
许念晗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不要去，哭声好像是从她那里传出来的。”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越靠近纪禾哭泣的声音就越大。
这下陈嘉佑有心想打纪禾，也不敢贸然过去了，他只能狠狠瞪着纪禾，恨不得用目光把她给千刀万剐。
“小禾，大晚上的不要放这种声音嘛。”周回勉强一笑，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从上个场景到这个场景，他都没得好好休息一下。
纪禾摊了摊手，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他们地道：“不是我。”
顿时，众人觉得毛骨悚然，夜晚的风不是般的凉快，冷得人直冒汗。
“额……你们后面好像有个穿红衣服的人……”纪禾面色犹豫，最后非常好心的提醒他们一下，然后抬起手堵住耳朵。
“啊！”
尖叫声响彻整个宿舍楼，四人连滚带爬的往下跑，也不管身上沾没沾血了。
纪禾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她撇过头，不去看他们凄惨的模样。
几人爬了起来，往楼梯一看，只能看见一个红色的残影，并没有看清楚是人是鬼。
“纪禾你什么时候看到的？”周回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看清楚是谁吗？”
纪禾指着陈嘉佑道：“他吼我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许念晗后背一阵发凉，刚刚她站在最后面，也就是说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站在她后面很久了。
四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周回再次向纪禾抛出橄榄枝：“小禾，要不和我们在一起吧，比较安全。”
“呵呵。”纪禾还是低估了他的脸皮，她眉尾微微上扬，“然后遇到危险就把我推出去？”
周回眉头紧皱，委屈的表情真是令人作呕，他故作大度：“你怎么这样想呢？大家一起进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自然是要一起出去的呀。”
“纪禾，别给脸不要脸！”一旦稍微安全了一些，陈嘉佑就忍不住他那张嘴。
“啪！”
纪禾捡起拖鞋，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真烦，你们还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