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晚月和涂小玉，拿着现印的电子厂总监的名片，跟林崇鹤去袁池家拜访。
袁池的现任老婆叫方莹，跟前夫生的女儿叫袁珊，小儿子叫袁伟。
因为是工作日，方莹在上班，袁珊上学，家里只有袁池和袁伟两个人在。
一阵寒暄后，林崇鹤装作不经意的提了一句：“你儿子上幼儿园去了？”
“哪有。”
袁池苦笑，目光在姜晚月和涂小玉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忽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在睡觉，现在是秋困，总是睡不够，我带你们去看他。”
涂小玉和姜晚月对视。
完蛋了，袁池一看就没相信两人的电子厂hr身份。
想明白后，涂小玉有些沮丧。
姜晚月脸皮一向厚：“好啊，我们还买了小孩子的零食。”
说着，她指了指薯片。
袁池感动地点点头。
自从儿子生病后，别人都说是大女儿盼盼报复来着，是以哪怕是玄门中人上门，他都希望他们是别的身份。
还是林崇鹤好，照顾他的敏感神经。
想到此，他感激地看林崇鹤一眼，林崇鹤笑了笑。
四人来到小儿子房间前。
姜晚月随口道：“袁先生，你家是三室一厅啊。”
袁池道：“对，吴州房价贵，我虽然是本市人，但不是拆迁户，父母也不做生意，在园区能有个三室一厅很知足了。”
涂小玉好奇道：“那你家两个孩子，平时谁带呢？”
“我妈。她住在隔壁老小区。”袁池道，“早上孩子是我跟我爱人送的，下午我妈会帮我们接孩子并做晚饭。
有时候不做晚饭，就带孩子在外面吃，等到我和老婆下班，她就回去了，我和老婆很少加班。”
姜晚月点点头，又问：“你妈的房子有多大。”
“就是个一居室，本来是两居室，后来买这个房子时，就卖了，付了这个房子的首付，买了个小一居室养老。”
姜晚月又问：“你家有几套房子啊？”
“就两套。”
“你老婆家呢？”
“我老婆不是市区人，是本市镇上的，她在市区没有房子。”
饶是林崇鹤修养再好，看到姜晚月这副查户口的问法，也感觉到微微不适。
“那个，先看看孩子吧。”
姜晚月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袁池见她不再问，推开门。
几人进去，进去后，姜晚月立刻看到墙上挂着的蝶戏图，似乎怕孩子抓到图，袁池还特地用玻璃裱起来，钉在墙上。
她看了看床上睡着的孩子，刚刚他们在门外说了那么多的话，孩子依旧在睡。
孩子的脸有些白，嘴唇有些发紫。
看了一会儿，姜晚月笑道：“袁老师，电子厂的事你考虑考虑，我们先离开了。”
袁池有一刹那的恍惚，他怀疑姜晚月就是电子厂招人的，不是搞玄学的。
从袁池家出来，姜晚月和涂小玉上了车，林崇鹤小跑过来，趴在副驾驶车窗边，询问道：“姜小姐，有办法吗？”
“嗯……不清楚，我得再调查调查。”
林崇鹤心里一咯噔，看来很麻烦。
他有些沮丧道：“如此麻烦姜小姐了，若是姜小姐能够解决问题，我朋友愿意给十万，要是不够还可以再谈。”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上班吧，我们喝个下午茶。”
林崇鹤离开。
涂小玉开车上了路，走过一个路口，等红绿灯期间，问道：“是不是跟大女儿的死有关？”
“嗯，我们喝个下午茶，然后去警察局问问。”
“要不直接去警局？”
“我就认识杜浩然一个警察，我不知道他今天上不上班，他要是不上班，我们得扑空，他要是忙，我们不能去打扰。”
“明白，你先问问他方便吗？约个时间。”
涂小玉定位下午茶餐厅，绿灯亮起，直行，谁知刚过一个路口，旁边就蹿出一个出租车，变道到她的车位上。
“玛德，真讨厌，就不能好好开车吗？”
涂小玉骂着，脚踩油门，加快速度，超过出租车。
没多久，出租车又追上来。
这时，姜晚月收到杜浩然说今天值班且空闲的信息，抬头看到后视镜，立刻就发现涂小玉开车跟人互相杠了起来。
“别闹！”
“你能不能看清楚，是他先别我车的。”涂小玉有些上头。
“那你让让他，很危险的。”
涂小玉撅了撅嘴，不过还是听姜晚月的话，不那么跟对方抢路了。
两车终于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姜晚月放下车窗，对面的出租车也摇下车窗，怒目而视，张口就要骂她们。
但姜晚月更快。
“师傅，你大声说公主请让让，我们就把路让给你。”
出租车司机脸色五颜六色的，尴尬笑笑，用十分不自然的语气道：“公主请让让。”
早就注意到他们的交警，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本来要把两辆车拦下来教育一番的他，当即止住念头。
交警内心直感叹，要是像姜晚月这样的姑娘多一些，估计能少很多交通事故。
姜晚月转过脸，对涂小玉道：“把路让给他。”
原本还很生气的涂小玉，咯咯笑了出来。
绿灯亮起，涂小玉把路让给出租车。
吃了下午茶，两人来到警局。
杜浩然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了他们。
姜晚月直截了当道：“袁盼盼的母亲姚小萍，后来怎么样了？”
杜浩然把电脑屏幕转给她们看。
“袁盼盼是去年十月跳楼的，姚小萍来警局报案，说袁池和方莹逼死了她女儿，还说她跟袁池婚姻存续期间，袁池和方莹就勾搭在一起了。”
“后来呢？”
“袁池和方莹指责姚小萍，故意教女儿占便宜，偷家里的东西拿给她，反正双方就是互相甩锅。
后因为袁盼盼是自尽，经过调解，袁池给姚小萍3万8千块人道主义补偿。
姚小萍不是本市人，拿了钱离开本市，一个月后，她家里人来报案，说女儿失踪了，至今仍然是失踪人口。”
说完，杜浩然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怎么，你觉得袁盼盼的死另有内情？”
姜晚月淡淡道：“孩子没人权，父母不入刑。”
杜浩然沉默。
就从袁盼盼死后，袁池等人的反应来看，袁盼盼活得估计很艰难。
一阵沉默，姜晚月道：“能不能把袁盼盼和姚小萍的身份证号码给我？”
杜浩然道：“原则上不能给你。”
说着他指了指电脑屏幕。
姜晚月愣了下，戳了戳刚举起手机拍的涂小玉：“不要拍，办公室里有摄像头，抄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