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随拜帖一同送来遗物。
他说,此封拜帖只为?让淑人知情,并无分毫别意。
纪明遥看过,单独放在一边。
她?继续下一封——
纪明德?
“快拿去烧了?。”
纪明遥拿着帖子?急向白鹭招手?!
这拜帖写的,好像她?们十八年?来亲密无间相亲相爱!
恶心!
白鹭才要接过,她?又抽回手?:“不能烧。”
纪明德恶毒浅薄、欺软怕硬又胆小如鼠。明知理国公府的结果,她?却不躲着她?,反还凑上来,一定是发生了?一件,她?认为?比面对她?更危险的事。
也或许是她?认为?,能叫她?倒霉的事。
鬼知道她?有什么谋算。
先留着,看看情况。
纪明遥叫白鹭把?拜帖拿远些,别放在她?面前。
她?自然没回帖。
“去悄悄地打听柴家?近日动向。”她?命。
……
第二天。
入见皇后完毕,纪明遥回家?,门上果然又有了?一封纪明德的拜帖。
还是差不多的言辞。
她?也叫和第一封拜帖一起收起来。
第三天。
见过松太?公回家?,门上等着的便不是纪明德的拜帖了?,而是她?的陪嫁丫鬟。
纪明遥认得这丫头。她?叫其蓁,是纪明德身?边最本?分也最忠心的丫头,脾气?好、胆子?有些小、任劳任怨、办事可靠。
她?竟然梳起了?妇人发髻,做的是姨娘姬妾的打扮。
纪明德对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纪明遥没多问。
将?人带至前厅,她?直接问:“她?非要见我,还派了?你来,到?底有什么话?”
“二、二姑奶奶!”其蓁跪下。
她?抖如筛糠:“我们奶奶命我、命我问二姑奶奶,想不想知道,当年?姚姨娘都收买了?哪些、哪些人,才能骗走沈姨娘?”
她?不敢看二姑奶奶。
可虽然低着头,只能看见身?下青砖,看不见二姑奶奶的神色,说完这话,有四五个呼吸功夫,她?能感觉到?二姑奶奶的目光像刀一样在她?背上划来划去,像是要把?她?剥衣活剐!
二姑奶奶……想杀了?她?!
纪明遥的确想杀人。
但她?想杀的不是其蓁。
她?想,和姚玉静杀娘一样,亲手?把?纪明德四分五裂、送上西天。
姚玉静死了?,偿了?娘一条命。
理国公府夺爵、温息流放,是他们强买良家?女子?该受的惩处。
沈家?长?子?名?声败坏,一家?都为?人唾弃不齿,是他们喝着娘的血,享了?二十年?锦衣玉食当付出的代价!
那纪明德与安国公——这姚玉静的孩子?,姚玉静的丈夫,想让娘枉死的人——凭什么还能活得富贵安泰?
娘腹中的孩子?,可还没人偿命!
但攥紧了?木椅扶手?,纪明遥声音平静说:“这不是纪明德原本?吩咐你的话。”
纪明德不敢。
她?是想“亲近”她?,想见她?,怎么会让丫头传这样的话刺激她?。
纪明遥走向其蓁,蹲身?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说实话。”
其蓁能听见自己牙齿不断相碰的声音。
二姑奶奶的手?不算用力,可她?丝毫不敢挣扎,连动都不敢动。
她?只能说出实话:
“奶奶是说、说,姊妹们各自都长?大了?,想起当年?的事,她?……心里有愧,想和二姑奶奶当面认错。吩咐、吩咐奴才,若二姑奶奶,细问,就说、说她?知道当年?姚姨娘收买了?谁——”
“所以,你方才是在撒谎。”纪明遥确定,“你想背叛你的主子?,让她?倒霉。”
其蓁在她?手?下发抖。
她?轻轻地笑?。
“好姑娘。”她?转握住其蓁的手?腕,扶她?起来,“你来。”
其蓁腿脚发软,浑身?无力。纪明遥便直接半抱着她?走到?内室,命人:“快上热茶点?心!拿我常用的茶来!”
这时候,二姑奶奶的怀里又格外温暖。
其蓁坐在了?阳光照耀的临窗榻上,手?里捧着清香的热茶。二姑奶奶甚至亲手?拈起一块点?心,送到?她?嘴边。
她?怔怔吃下两块红豆酥。
奶奶……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
可她?知道,二姑奶奶常和丫头们同坐吃茶,不分主奴。想来,也常喂自己的丫头吃东西吧。
为?什么她?就没那个福分,被分到?二姑奶奶身?边?
“我问,你实话答就好。”纪明遥柔声说。
其蓁抹泪点?头。
“纪明德突然急着见我,想必你也觉得奇怪。”纪明遥便说,“你仔细想想,最近一两个月,乃至三个月、半年?,她?和柴家?都有什么与往常不同之处?”
“你不用急、更不用怕,慢慢想,慢慢说。”她?又道,“便是回去迟了?,我与你一同编一篇话告诉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