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到津门后,花钱如流水一般,吃饭去的是登瀛楼,利顺德,红旗饭庄,起士林这种地方,住的也都是高档的酒店,像什么狗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煎饼果子,这些民间小吃,太便宜了,嚼着没劲。
5000块钱,看似挺多,那也扛不住这么花啊。
还有,俩人吃饱喝足之后,又应了另一句老话: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90年代初,改革开放,百业俱兴,繁荣自然娼盛。
小辉和小航,居住的酒店,名叫御龙湾,酒店里面,什么都有,包括失足妇女的有偿陪侍。
俩人都是整身童男,第一次干这种事儿,难免有些战战兢兢。
兄弟二人,点了两个失足女,长头发的叫飘飘,短头发的叫可可,相貌就那么回事儿,身材也不算太好,但是,架不住小辉和小航没见过世面,怀揣着对异性身体的好奇与探索欲,两个半大小子,把飘飘跟可可,从深夜摆弄到黎明。
食髓知味,不厌其烦,半个月后,他们兜里的现金,只剩下2000块钱了。
小辉对小航说:“兄弟,咱们一直坐吃山空,可不是个办法,我想着,总得有点进项才行!”
“辉哥,你说吧,你想怎么干,我就怎么干,不管什么事儿,我都听你的。”
逃亡这一路上,遇到什么问题,都是小辉负责处理,不知不觉间,小航已经把自己的身份,从平起平坐的好朋友,变成了听人吩咐的小老弟。
小辉说:“咱们得开源节流,多挣钱,少花钱。”
小航说:“少花钱我懂,多挣钱,怎么挣啊?咱俩一没手艺,二没本钱,更兼人生地不熟!”
小辉哈哈大笑:“江湖中人,缺钱怎么办?无外乎两个字,偷或抢!”
他给小航分析,盗窃需要门槛,而且小偷分地盘,流窜作案很容易出问题,风险太高了,还不如明抢,晚上办事儿,白天花钱,风险低,收益高。
小航问:“抢谁呀?”
小辉说:“谁有钱就抢谁!”
“咱们哪儿知道谁有钱啊?”
“哼,你不知道,有人知道!”
当晚,小辉找到他经常光顾的失足女飘飘,忙活一阵之后,额外给了赏钱,然后问她:“这附近谁比较有钱?”
飘飘沦落风尘,已经数年之久,她一直在火车站附近工作,对这里的三教九流,可谓是了若指掌。
她对小辉说:“津门富豪多如牛毛,这附近首屈一指的,就是港湾集团的王麟祥,身家过亿,绝对牛逼,其次,是社会大哥转型的企业家潘剑,他绰号蛇盘剑,因为胸口纹着一只吞剑的毒蛇,这位潘总,身家也有几千万吧……”
小辉皱眉,打断她的话:“少他妈扯淡,我问你那种几十万,上百万身家的小老板。”
“哦,小老板啊,御龙湾楼下,摆煎饼果子摊的吴佩珍,应该有好几万身家。”
“马路对面,开百货商场的胡继祖,应该有几十万。”
“还有咱们御龙湾的老板刘华泰,百万级的富豪。”
小辉再怎么缺德,也不至于抢早点摊儿,于是,他在胡继祖和刘华泰两个人之间,做出艰难的抉择。
从富裕程度和抢劫难度两方面综合考虑,小辉最终锚定了御龙湾的老板,刘华泰。
因为,胡继祖吃住都在百货商场,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基本没有落单的时候,去商场抢劫,那不是找死吗?
刘华泰就不一样了,这小子黑白两道,都有熟人,在津门不说横着走,也挺有安全感的,他平时,要么在酒店,要么在家里,要么出去吃喝玩乐,连个保镖都没配,很适合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