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冷颜说完朝他深深鞠一躬，转身打开门离开。
小和尚看她走远，才走进门，看到准备上床的空谷，皱着小脸走过去：“师傅，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怎么骗她呢？”
“他们本就不会有事，我哪里骗了？”说着朝他招手：“过来，为师再教你一样东西，以后要好好学习功课，不可有任何松懈。”
小和尚听此，瞬间明白：“师傅，你不会是想用自己解除煞气吧！不行！”
说着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眶顺势红了。
空谷一直压制的咳嗽在此刻爆发出来，胸口传来疼痛，半晌看着小和尚柔声道：“傻孩子，
命中注定罢了。
这本就是我欠那丫头的。”
当年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如果自己施以援手，而不是任由煞气侵蚀她，
可能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只不过是弥补过错而已。
说罢将一本书递给他，让他离开，自己则盘腿坐在床上。
在小和尚出门的那一刻，屋内金光闪烁，
小和尚回头去看，轻声喊：“师傅！师傅！”
他边喊边走到床榻边。
看到床榻上的珠子，身体猛地一颤，
书本应声掉落。
晚上九点半。
冷颜刚迈下最后一个台阶，耳边忽然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
抬头望去，就见不远处的竹筏旁，刚才的小孩被几个小男孩按在地上打，
而小孩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上原本还算干净的衣服被撕扯开道道口子。
“小怪物，你不是不会哭吗？
老子今天非让你哭出来不可。”
“打她，我就不信她不会哭！”
“怪胎！”
忽地，一只手横空出现，把小孩直接捞起抱在怀里。
冷颜目光冷厉，抬腿踹飞为首的男孩。
其余男孩被这忽然出现的人给吓了一跳。
“你刚才谁说她是怪物的？”冷颜声音阴森，漆黑的夜里，她的眼神格外明亮。
像潜伏在黑夜的捕猎者，随时会发动攻击。
几个小男孩哪见过这架势，一下子就爬起来跑回自己的竹筏，快速离开。
片刻，冷颜放下怀里的小孩，看到她除了脸上，其他地方都是伤，衣服也被撕烂了，露出略有些粗糙的皮肤。
明明那么多伤口，她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表情都没有变过，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冷颜。
冷颜：“经常被打？”
小孩没有隐瞒点点头。
“下次记得拿你的拳头打回去，人都害怕强者，只有你够强，
他们才会惧怕你，明白吗？”
冷颜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瓶药，上面被乔似玉贴了标签，方便冷颜辨认。
她将药瓶打开，替小孩处理伤口，动作说不上熟练，有些粗糙。
“我小时候也被人打，后来我把他们都给打趴下，再也没被打过。”
冷颜说着伤口也处理好了，站起身，大手放在她头顶上，眼底噙着笑：“实力不行，那你就比狠，比他们都不要命，
成为她们惧怕的怪物，而不是被人欺负的怪物。”
冷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孩说这种话，可能是从她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小孩望着她，似懂非懂，黝黑的双眸眨了眨。
半晌两人撑船回到对岸。
霎时间，身后高山传来一道沉重的钟声。
冷颜猛然回头，双目瞪大。
不是白天不是十二点，怎么敲钟了？
钟声还在继续，回响在漆黑的夜空中，声声击入人心，沉重而哀伤。
冷颜眸底神色黯淡。
小孩也听到这道钟声，抬头望着高山。
良久，冷颜从口袋里拿出几百块递给她，没有停留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