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筠,你怎么来了?”
“我听荣福提了一嘴,猜也猜得到你们现在缺什么了,这个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先凑合着给孩子穿上吧。”
她也知道沈锦瑟不喜欢出风头,所以给沈锦霁选的衣裳也是最普通的那种,就算是穿出去了也不会让别人多瞧一眼。
沈锦瑟在心里默默记下她对自己的好,然后才将衣裳送到了床边,这样一会儿等甜甜睡醒,就能一眼看到了。
“安夫人那里怎么样了?”
“姑母如今已经能够听到我们说话了,也能回应了,只是还没醒,不过我和姑父也都清楚,这事儿急不得,对了,姑父说若是姑母醒了,他便带着姑母回京,到时候是辞官还是被贬,他都认了。”
毕竟升官发财谁不想,但也得有那个命享不是?
沈锦瑟没想到昨日锦昭宇说要去劝劝安清淮,居然还真的把人给劝走了,不过广陵县这趟浑水,也确实不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能蹚的起的……
这无名女尸案,也不知道还没有没能够等到真相的那天。
想到在晋原镇被磋磨的不成人形的张苗还有那些无辜丧命的姑娘们,沈锦瑟的心里直发沉,但也不想让柳玉筠担心,因此笑道:“安大人的选择也没错,毕竟安夫人这也实在是无妄之灾。”
这幕后之人存的便是杀鸡儆猴的心思,只是安大人夫妇俩倒霉,成了那个被选中的鸡。
安清淮这会儿正好下楼来,听到沈锦瑟的话,眼眶有些发热。
其实就连他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都是看不起自己的,苦读了十几年,做到如今的四品之位,他自问从来都能对得起自己身上的官袍。
可……如今在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发妻,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爱人,难道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出事吗?!
沈锦瑟看到他,点了点头,便起身回屋里去了,这些事儿说到底都是柳家的家事了,她如今能够做的,就是让柳文玲尽早的醒过来。
晚上去给安夫人送药的时候,沈锦瑟特意多准备了一碗,递给安清淮。
安清淮看着面前的药汁,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
“疏肝理气,排除淤堵的,您喝点吧,心情能好些。”
常郁伤肝,没道理她救回来一个人还得搭进去一个,归根到底,她只是做了个医者该做的事儿罢了。
安清淮愣了愣,没想到她想的这般细致,倒是让他汗颜:“多谢您了。”
沈锦瑟摇了摇头,正准备回去,却看到柳维安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小神医,您留步。”
“柳伯伯?”
沈锦瑟看着他一身的狼狈,有些惊讶,还没来得及多想,柳维安便冲着她作揖道:“劳您移驾,随我去救个人!”
沈锦瑟听了他的话,赶紧背上药箱跟着他一起下了楼,却发现后院之中停着辆马车,应该是柳维安的车驾。
柳维安掀开马车的帷布,请她上去,沈锦瑟才看到车上还仰躺着一位老者,面上不断地往下渗着血,唇色已经极白了。
她没再耽搁,从药箱里掏出止血散,先给老者头上的伤口简单的消毒之后,便将止血散厚厚的敷在上头,确定没有血再渗出来了,这才沉下心去给老者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