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瑟本来以为制银针是个技术活,且得等上几天呢,谁知道第三天,陈员外和陈夫人就亲自登了门。
他们到的时候,沈锦瑟正好在处理和张大夫一起从山上采摘回来的一些药草,听到他们敲门,也只当是张大夫又来寻她去山上认草药呢,忍不住笑着说道:“这家里您都比我熟,就别客气啦。”
陈员外他们在院子外头听见了沈锦瑟的话,猜到她应该是认错人了,陈夫人连忙扬声道:“小神医,是我!”
沈锦瑟听到陈夫人的声音便认了出来,连忙起身去开门。
她今日为了做活方便,穿的是林伯娘改小了自己的衣裳给她做的一身的短褐,颜色自然是有些老气的,不过里头的棉花都是新的,穿着十分的暖和。
陈夫人早知道她日子并不宽裕,因此并未对她这身打扮抱有什么轻视的看法,倒是让沈锦瑟心中对她的好感更深了几分。
“可是那位柳姨的银针制成了?”
若非如此,陈员外和陈夫人也不至于专门跑到清溪村来一趟,只是这次他们的车夫并不是林喜书,沈锦瑟猜着,这估计才是陈家真正的车夫,她三哥在陈府其实做的不过是个杂役的活儿罢了。
“正是呢,小神医今日可有空陪我们去方府再瞧瞧我父亲?”
三日之前沈锦瑟回来时给方院长开了药控制,这几天陈夫人日日都要去方府,自然听他父亲提起过,虽然眼睛仍旧看不到东西,可他的头痛之症却好了不少,想来应该是沈锦瑟给开的药方起了作用。
这本就是沈锦瑟答应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推拒,将药草都搬到庖屋门口放着,她让陈员外和陈夫人略微等一下,进屋去给沈老夫子留了张字条,写明了自己出去干什么去了。
不然沈锦瑟怕他回来的时候见不到自己着急。
等安排好一切,沈锦瑟这才随着陈夫人他们上了马车离开。
陈员外在马车上,很是耐心的解释了两句:“喜书随着绸缎坊的掌柜去了隔壁镇子送货去了,所以今日我才没让他过来。”
他和沈锦瑟见过几次面,自然是知道沈锦瑟和林家的关系不一般。
沈锦瑟没想到他居然会专门给自己解释一下三哥的去向,笑了笑:“无碍的陈员外,我三哥本就是在做自己的分内事,再说他们放假回来我们也是能见着的,不差在这一时半刻的。”
陈员外见她是真的没生气,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等到马车在陈家停好,陈员外便先一步下了马车,亲自扶着陈夫人下去,至于沈锦瑟,自有陈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来照顾。
沈锦瑟看着陈家夫妻这般恩爱的模样,心中略微触动,也在暗暗思量着好运那天说过的话,真正的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狭隘了。
他们一路被迎到了上次的花厅。
方院长已经被搀扶着坐下了,哪怕已经好几天都没能看到东西了,可沈锦瑟却没从他脸上看到任何的颓然,想来这几天,他定是一直在努力的适应着这场变故,而没有被这场变故给击垮。
这份心胸,便足以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