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遴选会即使没有挑到合适的宝贝,但都看在价值连城的财宝份上勉强签了10个孩子。
小峰还在后面,生怕仙人错过,想向前挤,一个富户的孩子怒斥:“你个瘪三,拿一块烂鹿皮,滚一边去”。
小峰觉得委屈,低下头,说声对不起,收起来。
高个子仙人一眼望过来,快走到那富户孩子面前,那人以为看中他,连忙献媚地说:“仙师大人,你看我家父的传家之宝,这个玉马多晶莹剔透”。
他把玉马举过头顶,这个玉马确实是个好东西,价值不下千两白银。
仙人脸一黑看都不看,一脚就跨过去。
仙人走到小峰的面前,小峰脸一红,吓得本能想退,但是早被眼尖的仙人瞧见,仙人用手一指,那鹿皮从他手里缓缓展开,七道若隐若暗的颜色如波纹在鹿皮闪现。
仙人露出一副满意之色。
“七色祥瑞鹿,很好,你被录取为甲等候选弟子”。仙人说完话,后面有人领取小峰的户籍登记。
“恭喜小哥,发什么楞,过来登记”一个奴仆羡慕地招呼他。
小峰还在懵懂中,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为宗门的候选弟子了。
大老爷和周围达官贵人们也是一副羡慕嫉妒恨。
“留意下这个小孩,要善待他的家人”大老爷向他释放善意并对他的师爷说。
万一他在青衣门闯出名堂,那就是未来大大的靠山,这个关系一定要提前靠。
在场的小孩也纷纷露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眼光,这个来自山里农夫的孩子竟然成为仙人的弟子,他们中的有些人不甘地握紧拳头。
那富户孩子看得欲哭无泪,心里默默地想为什么不是我。
仙人看完所有的宝物,留下录取的孩子,其他的孩子就被送出仙人庙。
现场有16个孩子被选中,王小峰和其他2个富户的孩子一起被列为甲等候选弟子,其他的根据供奉的宝物珍稀程度分为乙等和丙等。
矮个仙人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马车,朝空中一抛就变成6头骏马拉的大马车,他让孩子都进去。
马车很宽敞,里面布置考究,桌子上摆满珍馐玉馔、美味佳肴。
即使是16个孩子一同进到里面还有很多空间,这些平时见都没见过的食物,让这些孩子忘记局促,争先恐后地吃起来。
仙人们朝外面的凡人挥手致意,“驾”他们扬起鞭,那马车腾空飞起,载着所有带梦的孩子一起奔向远方大山,奔向未知的宗门——青衣门。
“爹、娘,我一定学成出山,要好好孝敬你们”小峰暗暗发誓。
一路上无聊,孩子又本都是嬉闹的年纪,很快就混熟了。
小峰和另外一个丙等弟子都是来自农户出身,其他14个人,有4个是官宦家庭,5个是本地的富户,3个外地富户,1个是屠户儿子出身,1个是酒楼掌柜的儿子。那14个人本身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打成一片,他们相互透底和结成帮派,毕竟在宗门有那么多的弟子,作为老乡可以相互照应。一个长得胖嘟嘟的男孩过来邀请小峰也一起加入他们这个刚组建的晴川帮,毕竟是甲等候选弟子,待遇比乙等和丙等的高,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他们师兄。这个关系要打好。
“另外一人呢,你们不打算邀请他吗”小峰指着角落上一个悲戚的男孩。
“那人就算了,宝物较差,性格不行,估计也没有什么前途”胖子答道。
“他不去,我也不去”小峰回绝了他的邀请。
“我们本是好意,你以为你一个乡巴佬,能跟我们平起平坐,哼”胖子挥袖走回他们那里。
“谢谢你,我叫陵子期来自晴川沙乡”那悲戚男孩自我介绍。
“我叫王小峰,来自晴川行山”小峰回应。
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人有共同的经历和话题,也相互了解对方的身世,陵子期的宝物是他父亲在河里捕抓到一条头上长有肉冠的黑蛇,从它腹部挖出的黑色珍珠,就因为被那蛇咬了一口,他父亲没多久就过世了。家里就他跟他娘相依为命,离开家后,家里就剩下他娘了,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等我们学成回来,你娘一定会享福的”小峰安慰道。
“谢谢王大哥”陵子期比小峰小2岁,就称小峰为大哥。
马车的速度很快,一个时辰可以跑300里,等孩子们聊天累了过了一夜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马车就到了青衣门山门。
青衣的山门很高,从山门外看那入门山路的顶端要爬到云端里去了。
“站住”一个年纪较大的弟子拦住了马车。
所有新入门的弟子必须要亲自走山门的天梯,这是青衣门祖师爷亲自定下的规矩,那天梯可以考较弟子的潜能和毅力,能够爬得越高的弟子自然会获得更多长老前辈的关注,说不定还可以拜入他门下。
有两名弟子给候选弟子发制服,其中甲等候选弟子可以获得一套入门弟子练功服,乙等只有一双练功靴子,丙等什么都没有。
16个候选弟子一字排开,按祖师爷的规矩开始考核。
一开始那几个富户和屠户的儿子跑得飞快想给仙师留个好印象,一下就跑过了十几个台阶,小峰走上去第一个阶梯没有什么感觉,到了第二个阶梯,感觉到稍微的压力,后面阶梯的压力随高度增加。
先前跑上去的弟子在30多格下已经气喘吁吁了,后面都越爬越难爬。
“哼,干乾子和何坤先这两个蠢货,为了中饱私囊,在遴选弟子弄虚作假,看看他们怎么收场”台下围观的师兄对从晴川来到候选弟子的表现不以为然,都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干乾子和何坤先在下面早就大汗淋漓,他们也想不到宗门入门仪式会走天梯,本来得到的内部消息是这次外面遴选的这批弟子不走天梯,当做宗门的杂役使用,这下他们就要穿帮了,如果弟子质量不合格,他们私授贿赂的罪名跑不了。
这两人在凡人面前高高在上被凡人尊称仙人,其实只是宗门里面两个普通的外门弟子,借机想捞一笔而已。
看到掌管弟子入门仪式的金长老来到现场,他们如获大赦。
“金长老,弟子有礼”干乾子和何坤先赶紧朝金长老行了大礼。
“你们呀,所谓何事”金长老没正眼看他们。
“金长老,呵呵,是这样的,这次弟子下山,机缘巧合下获得几样小玩意,只是咱福缘浅薄,不知如何鉴赏,可帮弟子指点迷津”。那两仙人低头说道。
“哼,我一瞧你们就知道怎么回事,别拐弯抹角的,一会那几样东西送我洞府帮你看看,那几个爬在最上面的,我让护梯弟子帮衬一下,不要输的太难看,额这批弟子就送到杂役房那边分配工作就这样了”。金长老几句话就决定了这批候选弟子的命运。
“谢谢,金长老”干乾子和何坤先如释重负,那些候选弟子能不能进宗门,成为正式弟子。他们一点都不关心,只要不要坏了自己的前程就行,反正事情他们已经办完了。
王小峰还在台阶上一步一步的爬,他已经爬到第36个台阶,前面抢先爬到最前面的那几个弟子,在最后第59个台阶处就退出攀爬。王小峰身上如压了千钧重担,全身衣服湿透,体力严重不支,恐怕一阵风吹过就要从台阶处滚下去。但是他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他要向仙师们证明自己,只有获得他们的关注,以后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拜入更好的老师。所以他不想放弃,他要登到更高的地方。
其他的孩子早就在他前面或后面纷纷的退出竞争,陵子期在40格的台阶就因体力不支昏迷的滚到山下。
所有弟子就剩下王小峰还在攀爬,他已经爬到68格了。
“此子毅力非常,但是资质不怎么样,真是可惜一个可造之才”不少仙师弟子纷纷摇头。
在修仙界,毅力和先天资质同等重要,但是大部分都更看中先天资质。有毅力没有先天资质,修仙过程困难重重而且一般取得的成就都不高。但是有先天资质的优势,修仙就会一路畅通即使后面毅力不足,也会比没有资质的弟子修为更高。
“前天,广巽成带来的一批弟子资质都非常不错,基本全部都上了60格,最高的那个站到了108格才退出攀登,被青衣阁艮字堂的火长老收为记名弟子”金长老长叹一声。
王小峰不知道他到底爬了多少格,他中途休息的时候,山下所有人都以为他就要放弃了,最后他还在颤抖地继续攀爬。
王小峰几乎已经休克灵魂就像出窍一样,体内压强已经失衡,内脏在不断冒出血,他甚至感觉不到四肢疼痛和疲惫,而且眼睛几乎看不见路,他全身不再流出普通的汗而是一粒粒带血的汗珠。他的眼睛鼻孔和耳朵都渗出血来。如同一个血淋淋的人肉在台阶上攀爬。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他的爹娘在人群中望着他,爹,我一定能登到更高,让仙人重视我。
干乾子和何坤先看到都怕,青衣门从来没有人在攀爬山门的天梯过程中爆体而亡。难道这个历史第一就要在山门中发生。
到时候追究其责任来他们两个也脱不开干系。“别爬了,快下来”他们两人在下面喊。
金长老也大吃一惊,一般人爬到自己的极限就会知难而退,除非是疯子,不,比疯子还疯,才会不要命。但是爬山门天梯是祖师爷定下的传统,只要攀爬者不停下来或者失败摔倒,没有人能阻止,否则就是违背门规,谁也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王小峰已经站在108格上,他稍事休息,就想继续爬,他有信心还可以爬10格以上。
“别爬了,我求你了”干乾子和何坤先在旁边点头哈腰,他们真是吓破胆了,谁知道这次遴选选出个疯子出来,他们可不敢做出格的事情,万一因为此事被逐出师门,一切就转头成空了。
“听大人的话,要乖”王小峰还记得娘临走前的嘱托,他看见两仙师一副焦急上火的样子,嘿嘿一笑,心想仙师大人我可没给你们丢脸,说完头一栽就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