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她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神色慌张,内心惶恐不安,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
她这些年,用尽各种办法寻找弟弟的下落。
无数次梦见和弟弟苏卓相遇的场景。
没想到,得到苏卓的消息是这样一种情形。
苏卓在哪里?
为什么他的手和吊坠会在这个木盒子里。
他还活着么?
苏浅浅不敢想。
她颤抖着拿出木盒子里的信。
苏浅浅拿着信,越读越心惊。
苏卓竟然就在京城,并且欠下了十万两的赌债。
这封信就是让她拿着钱去赎人。
否则就不是砍下苏卓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苏浅浅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信上的内容。
那是苏卓潦草的笔记。
苏卓的确有好赌的毛病,但苏浅浅没想到苏卓竟会欠下如此多的赌债。
苏浅浅此时已经顾不上想,为何赌坊能找到她。
她只想凑够这十万两银子,将苏卓赎回来。
苏浅浅粗略算了一下,自己有两万多两银票,再加上这些年积攒的首饰,大概能凑出七万两左右。
可依然差了三万两,这让她心急如焚。
苏浅浅这时候想到了江云锦。
她打定主意,要尽快想个办法,从江云锦那里拿三万两银子来。
这时,房间内传来三声敲击墙壁的声音。
这是苏浅浅与何文远的暗号。
苏浅浅赶紧把信放进盒子里,塞到床底下,简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惊慌失措的打开了暗门,进入了密室。
何文远想去抱苏浅浅,却发现她脸色有些发白,眼角还有些许泪痕。
“浅浅你哭了?”何文远语气担心。
“没……没有,应该是刚才我打理花园,流了些汗水。”
“这些活交给下人就好。”何文远拉着苏浅浅坐下:“今天陪我喝两杯吧。”
苏浅浅根本就没有心思与何文远缠绵:“文远,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改天好不好。”
何文远见苏浅浅脸色的确有些不好,把她搂到怀里。
“那就改天。”
“不过我有件事,要和你商议一下。”
何文远将需要凑三万两银子的事,和苏浅浅说了一遍。
“浅浅,这笔钱我没办法让江云锦拿,母亲又病重需要休养。”
“我知道你那里还有些珠宝首饰,先变卖了让礼哥儿顺利入学,回头我再补给你。”
“毕竟礼哥儿的学业大事。”
苏浅浅身子一僵。
她赎回苏卓的钱还没着落。
还想着怎么能从江云锦那里拿到三万两银子。
苏浅浅有些为难道:“这事能不能等等,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暂时无法拿出钱来。
她没办法与何文远说,自己弟弟欠下巨额赌债,还被赌坊砍掉了一只手。
见苏浅浅犹豫,何文远心中有些不悦。
不过他转念一想,苏浅浅除了他,在这偌大的何府也没什么依靠。
而且自己还不能给她名分,想守这些钱财也是正常的。
何文远轻吻了一下苏浅浅的额头。
“浅浅,你放心,这笔钱我肯定会加倍给你的。”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但是礼哥儿去四门学堂,这关系到礼哥儿的前途,必须马上定下来,拖不得。”
何文远的话,让苏浅浅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被迫点头。
看到苏浅浅懂事的样子,何文远在皇城司碰壁的阴郁扫去大半。
“浅浅你既然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回头我让人给你送点参汤。”
“这两天你就筹下银子,五天后我过来拿。”
说着,又在苏浅浅额头上亲了一下。
苏浅浅此时心里没有丁点温情,只能无奈的点头。
从密室回到房间后。
苏浅浅把全部首饰与之前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第二天偷偷拿去当铺,换了四万两银票,加上她手上原本有的两万七千两银票。
连七万两都没有凑齐。
赎回苏卓需要十万两,又应下了何文远拿出三万两银子让礼哥儿去四门学堂。
至少还要再凑六万三千两银子才行。
就在苏浅浅为了这六万多两银子心力交瘁时。
她的房间又出现了一个木盒子。
再次看到木盒子,苏浅浅几乎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她颤抖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手指和一封信。
手指无疑是苏卓的手指,她不忍多看。
苏浅浅打开信。
上面写着,每拖一天,便砍掉苏卓一根手指。
手指砍没了,就会要了苏卓的命。
苏浅浅崩溃的将信撕了个稀巴烂,大哭了起来。
她原本以为靠上何文远这个支柱,日子会变的越来越好。
这几年她也的确过的还不错。
可最近好像老天与她作对一般。
礼哥儿没能成为嫡长子,何文远好上了男色,好不容易有了弟弟的消息,却把她逼到这般田地。
一想到明天,自己还会收到装着苏卓手指的木盒子,恐惧与慌张就袭满全身。
她必须先把苏卓赎回来,再考虑礼哥儿的事。
苏浅浅打定主意。
她无力的坐在地上想了半天,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把何府抵押了。
何府一共有两份地契。
一份是江云锦嫁入何家前的何府地契,一份是江云锦嫁入何家把何府扩建,扩建部分的地契。
而何家原本的地契,就在何文远手中,抵押三万多两银子不是问题。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尽快救出苏卓的办法。
至于如何赎回地契,来日方长,何府有江云锦在,她迟早能凑够钱赎回来。
当晚,苏浅浅在密室布置了一桌酒菜,又穿了一身极为诱人的淡紫色薄纱裙。
她想把何文远迷晕,好偷偷潜入何文远房中拿走地契。
苏浅浅知道何文远酒量极好,直接用普通的迷药可能会引起怀疑。
因此她在酒里面放了一种特殊的合欢药。
房事过后就会睡的和死猪一般。
这是之前,她为了让何文远戒掉男色准备的几种药物之一。
而她以身体不适为由以茶代酒。
为了让何文远尽快躁动。
中途她还给何文远跳了一段艳舞。
苏浅浅曾是舞姬出身,十分擅长舞蹈。
这也是最早她能俘获何文远的原因。
苏浅浅跳到一半,何文远便觉得浑身燥热,朝着苏浅浅扑了上去。
一番云雨过后,何文远倒头大睡。
苏浅浅穿好衣服,潜入何文远房中。
何文远与苏浅浅在密室缠绵时,任何下人都不准进入何文远的房间。
所以她并不怕被发现。
小心翼翼翻了半天,苏浅浅从一个盒子里找到了地契。
确认翻过的地方都恢复如初后。
苏浅浅将地契拿到自己房间放好,又回到密室趴到了何文远怀中。
第二天何文远上朝后。
她拿着地契准备出门。
苏浅浅刚到门口,便听到一道银铃般的声音。
“姨娘这么早,是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