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垂着头,没敢对视秦忆的眼睛,戴着白手套的手把手机往秦忆面前推了推,示意秦忆接电话。
秦忆沉着脸,夺过手机,嗓音一字一句阴沉的厉害,“秦、国、忠!”
秦国忠那边沉默了一下,“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是你老子!老子生的你!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能站在这跟我说话?”
“你敢再提我妈一个字你试试!”秦忆气得咬牙。
“明天上午八点之前记得回来,不然,你妈屋子里的东西我不敢保证能留下几个,要不是你当年非得留下来,这屋子东西我早就想扔了,明天八点之前,我如果看不到你,你也别想再看见你妈的东西。”
嘭——!
秦忆直接把手机砸了。
嘭——!
秦忆甩上了门。
管家试探性的推了推门,没有锁。他推开门走进去,秦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对着门口,背影显得孤寂又无力,管家目不斜视,把礼服挂进了秦忆的衣帽间,又轻手轻脚的离开秦忆的房子。
秦忆感觉头很疼,就像有个东西在脑袋里一下一下钻着,疼得她脑袋快要炸开了。
她躬下身,抱住脑袋,额头抵在膝盖上。早晨的晨光透过没有拉好的窗帘照进来,洒了满地,明亮的阳光在地板和沙发处,断然而止,像一明一暗两个世界,清清楚楚、无比明确的分隔开来。
沙发上的清瘦身影,显得那么小小一只,被阴暗包裹着,又孤独又无力。
第二天。
秦家的车准时出现在秦忆楼下。
管家的电话打进来。
秦忆被电话声吵得清醒过来,她还在沙发上,位置跟昨天待的位置一模一样,她在沙发上待了一天一夜,直到昨天浑浑噩噩的睡着了。一晚上没怎么睡,秦忆头疼的厉害,头里就像有个东西在撕扯她的大脑一样。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晃晃悠悠的从沙发上下来,走进卧室。
“小姐,我们的车在楼下等着了,您什么时候下来?”
“知道了。”
秦忆挂了电话。
她走进衣帽间。
秦国忠让人送过来的那件礼服挂在最显眼的地方,秦忆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拿起那件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随手在衣帽间里拿了一件不是礼服的红色吊带裙,穿上。
秦国忠让人送过来的事一条中规中矩的白色长裙,没什么显眼的地方,他心知肚明秦忆这张脸太招摇了,故意用这样一条裙子压一压秦忆的长相。
秦忆偏偏不如他意。
选了一条跟秦国忠挑选的风格完全相反的裙子。
甚至连礼服都算不上。
穿戴好,秦忆下楼。
管家在楼下等着,他看到秦忆身上的长裙,一愣。秦忆本就长相美艳、气质招摇,就算穿一条普普通通的过季裙子,也能把过季裙子传出一种当即最新款最热销的裙子的出众感。更别说,这样一条颜色本就艳丽招摇、很难驾驭的大红裙。
秦忆被衬得气质突显,白的几乎能发光。
管家半天才回神。
“小姐,这裙子……”管家问。
秦忆哼笑一声,“怎么,只能穿秦国忠送过来的裙子,穿别的不行?”
“不是。”
管家生怕秦忆改变主意又不去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帮秦忆拉开了车门。
秦忆弯身上了车。
上车后,秦忆才想起来,昨天她兵荒马乱的过了一天,忘记跟霍徐行说今天她不过去的事了。
秦忆拿出手机,给霍徐行发了一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