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满眸颤抖不止,她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只定睛痴痴地看着姜梨,久久回不了神。
“你,你们只是生意上有往来,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她疑惑地问。
“你儿子跟王德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想不认识都难。”
姜梨将车打了个弯儿,漫不经心地又侧眸看了一眼女人。
“我叫姜梨,梨花朵朵烧烤店的老板。”
女人听着姜梨的自我介绍,忙道:“我是云惠,贤惠的惠。”
“或许,你的惠可以加个草字头。”
“啊?”
云惠不解地抬眸,正巧撞入镜子中姜梨的干净的双目。
只见姜梨声音轻柔,咬字清楚,淡淡启唇:“惠不只是贤惠,更可以是蕙质兰心。”
蕙质兰心,表示纯洁,高雅,单纯。
而并非是无头无脑的一个贤惠的惠。
姜梨将车停在了传闻中的“快活舞厅”前。
她踩刹车,拉手刹,转身看向云惠:“你不想反抗吗?就甘于王德他为所欲为?”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女孩子,除了结婚生子,还可以离婚。”
云惠紧紧握着儿子的手,看着姜梨的双眸,她眼底颤动翻涌,不停翻滚。
离婚。
她从未接触过的一个词。
在她心中打转,打翻了她苦苦经营的那艘号称为婚姻的小船,掀翻在心海中,彻底消失。
两个已婚的女人虽没有共鸣,但姜梨深知云惠的不容易。
云惠讲述这一个对未来充满幻想,充满憧憬的女孩如何在婚姻中落寞成如今这样灰头土脸。
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化过妆,没有去过理发店的。
穿的衣服也从来都是贤妻良母的模样,灰色居多,就连她的父母在世时都只教她如何成为一位好的妻子,好的母亲,却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要如何成为自己。
一整个下午,姜梨带着云惠在海港城逛,从服装店,逛到理发店。
云惠咬咬牙,走进了理发店。
她要将困扰了多年的长发剪掉,烫上她梦寐以求的卷发,再染上她最爱的深蓝色。
不知不觉,已经暮色降临,路边也都亮起了路灯来。
“姜梨。”
云惠站在姜梨边上,看着远处的灯光,眼底也如星河般璀璨。
她早已将儿子送回了家,如今脱去了长袖长裤,换上了活力蓝色的各自短袖与短裙。
短发迷人,微卷翘在耳边,不似从前温柔,却也独有一番知性。
她出声,微笑着看向姜梨:“谢谢你,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能这么穿。”
“从前我以为有儿子,有丈夫,就已经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姜梨抬眸轻笑:“咱们女人,首先是自己,其次才是其他位置上的人。”
“好。”
云惠郑重地点头,看着姜梨的眼神中满眸皆是羡慕。
“谢谢你。”
她再次道谢:“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我应该...”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姜梨打断了云惠的话,握住云惠的手,走向了那家彻夜灯火通明的舞厅。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云惠有些害怕,上一次她在这里出过丑,对这里都有了隐隐。
她拉着姜梨的手,害怕地摇头:“我还是回去吧。”
“等会。”
姜梨拉着云惠在一旁坐下,她指了指不远处正抱着美女舞娘跳的火热的王德。
她冷声一笑,又淡淡启唇:“你在这里等着,无聊可以喝喝酒。”
云惠不想在这里久留,也不想看那令人恶心的男人扭动大腹便便的腰肢。
但是这是姜梨让她留在这里的,那她就照做,无条件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