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检查?”
席时讯坐在了病床上,慢慢趴了下来,双手抱着枕头,背对着苏温后,原本带着点点痛苦的表情已经化为乌有,只剩下了淡淡的戏谑。
他语气问的不太友善:“你那天给他们也都是这样脱了检查的?”
“哪能啊。”
苏温笑了,一遍拿着碘酒轻轻擦拭席时讯的伤口,一遍故意笑出声:“那天可没人跟你一样半脱,我要求的是全脱。”
“哦。”
席时讯没有再问,连呼吸也变得平淡起来。
用着碘酒擦干净伤口后,苏温用了最好的消炎药,敷在了席时讯的背后,又用着绷带与胶带,贴住挡住伤口。
苏温偷偷笑着,他视线下移,看到了席时讯腰间的一道被树枝刮到的伤疤。
他不禁伸手去轻轻抚摸。
“做什么?”席时讯敏感地急促开口询问:“我的伤口在背上,你怎么抹药抹到旧伤疤去了?”
“这个伤疤,我认得。”
苏温有些失神,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伤疤,喃喃自语:“当年你为了救我,后腰被锋利的树枝戳到,流了很多血,我都知道的。”
“这伤口居然拿这么深,我到今天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席时讯忙爬起来,他伸手撩起衣服套在了身上。
男人的腰可不能乱摸,不然可要出事了。
他从方才的敏感中回过神来,又瞧见了苏温有些黯然神伤。
他宽慰的劝着:“救人受伤都是难免的,你别太过自责,这伤口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
苏温急了,忙开口:“你背后总共就两处伤口,都是跟我有关系的!”
这话的语气着急的,就像是在喊: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生的!应该跟我姓!
席时讯不知为何苏温突然声音大了起来,甚至好像有些恼怒的样子。
他回想方才的话,觉得好像也没有说错什么。
苏温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想要报恩的人路都拦死掉的呢!
他越想越生气,抽过一块布丢在了桌上,淡淡瞥了一眼席时讯,微冷:“不是说没关系吗?你怎么还不走?”
“哦,好。”
席时讯又将外套穿好,他并没有觉得伤口有多疼,反倒是苏温的手法温柔,他没有半点不适,就跟没受伤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苏温目视着席时讯离开,气呼呼地蹬了蹬脚:“怎么会有人这么油盐不进的啊!”
“好不容易跟他扯上点关系,还硬生生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
医务室外。
姜梨靠在墙边等着,等医务室的门被推开。
她漫不经心地抬眸,神情慵懒。
“席警官,真是巧啊。”她暧昧地笑着,挑眉看了眼正在发牢骚的苏温,问:“席警官,你就是从前救过苏医生的那位警察?”
“嗯。”
席时讯出于礼貌,回应了一声,走的步子更快了。
在他匆忙离开的时候,姜梨还是瞥见了他耳畔微微的红色。
【啧,不错,苏医生报恩的发展就是这么迅速,都给冰块一样的席警官弄脸红了。】
【高啊,实在是高啊。】
“我看完伤口了。”席时讯又解释了一番,道:“你可以进去了。”
“其实我也不着急的。”
姜梨笑容实在太过暧昧明艳,她垂眸轻轻笑:“你可以跟苏医生再看一会儿,我就是明天来也是行的。”
席时讯只觉得姜梨的笑容有些炙热,他忙摇头,快步离开。
这个部队的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席时讯离开后,姜梨才慢悠悠的迈着步子走进了医务室。